第15章 孙府惊魂夜（1/1）

当晚金多见到了二少爷就立即张口说她见小翠聪明伶俐，想留在身边陪自己多说说话，二少爷很痛快就答应了，立即叫来小翠，吩咐她以后就服侍黄小姐。

这些都没的说，单说安玠三人，耳听更夫打罢了三更，都换上了夜行衣以黑纱遮面出来集合。

看着小镇的治安不错，都不怎么闹贼，孙府虽是大户人家都没什么护院保镖，只有三两个更夫晚上出来溜达打更以及巡夜，其他不管主人还是下人也都睡着了，三人很轻松的就翻进了大少爷的院子，透过月光可以看出院子里很普通，跟孙家其他的院子并没什么两样。

腾云是富家公子出身，自幼酷爱习武，但也是因为是习武之人，就越是喜欢光明正大，像这样偷偷摸摸的做贼行为很是难受，于是压低声音道：“好了，都看见了，咱们回去吧。”

安玠瞪了他一眼：“你看见什么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就看见了！来都来了，不挨个屋瞧一眼不是白来了？！”

小彪也说：“我觉得吧，看也是白看，咱们也不能点灯，这屋里可不比院里，有月光，能看见什么？！”

安玠却一指院子里角落里的一个屋子道：“你们看那不是有点微弱的灯光吗？咱们先去那看看吧。”

腾云不太愿意：“点着灯说明人家还没睡呢，咱们去不正好被人发现吗？！”

安玠一拉腾云：“赶紧的吧，少废话！”

三人踮着脚走到那间屋子的窗外，安玠用小拇指轻轻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窟窿向屋里看去。小彪腾云见状，也学着安玠的样子捅了个小窟窿往屋里看，三人借着灯光看见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但灯光过于微弱看不清，只能看清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上的火苗不大，却微微透着绿光。

安玠不禁小声道：“这屋里闹鬼啊？怎么还有鬼火？”

小彪解释说：“这是长明灯，在这里点着，说明屋里躺着的那个是具尸体，咱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怪可怕的。”

安玠却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孙家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人死了，要不是死了下人，那就应该让人家家人来把尸体抬走，或者直接找地方埋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停尸？！这尸体肯定有古怪，咱们得进去看看！”

小彪说：“好，既然如此，你们俩进去看吧，我在这给你们把风！”

腾云也说：“你把风能有什么用，有人来了你也不知道，你进去陪他看，我在这把风！”

安玠气的真想锤他俩：“你们一个大侠一个神医的，怎么胆子都这么小！你们以为我就不害怕吗？我琢磨这屋里的尸体八成不是荷花就是小娥，咱们总得进去看看才知道有什么古怪不是？！”

腾云一摆手：“这么说就更不去了，不管是小娥还是荷花，咱们都没见过，就算是，你能认出来吗？！”

安玠一手拉着腾云一手拉着小彪就往屋门走去：“赶紧的吧，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就是来当保镖的！没事少说话，叫你干嘛就干嘛！”

屋门没锁，一下就能推开，安玠推门的声音可不轻，床上的人并没有动，看来真是死人，屋里也没有其他人的样子。

安玠掏出火折子递给腾云道：“你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具尸体？！再看清楚点是不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

腾云没接火折子而是把安玠的手推向小彪道：“我哪会看人死了没有，小彪是大夫，肯定能看出来！”

小彪也一推安玠的手道：“我不去！我害怕，谁出的主意谁去看！少唬我！死人活人还看不出来吗？死人脸上没血色，一眼就看出来了，赶紧去！”

安玠一咬牙：“好！你们俩真是！等回去咱们再算账！我去就我去！”

安玠无奈，只好点亮火折子，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近床榻。

安玠本已心里做好了各种准备，那可能是具被人害死的尸体，死状可能会有多可怕，可当他把火折子照到尸体上，看清了脸，突然“嗷”的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来，昏死过去，小彪腾云见状连忙扶起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前心揉后背的，小彪还掏出一粒救心丸塞进他嘴里，安玠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安玠缓醒过来都说不出话了，一脸惊恐，小彪腾云只觉得闻到一股浓烈的骚味，只见安玠的裤裆里流出了大量的液体。

腾云捂着鼻子：“至于的吗，还以为你胆子比我俩都大，看个死人能吓成这样！裤子都尿了！”

安玠仍旧说不出话来，微微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床上，腾云小彪见状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床上的尸体突然动了，半个身子探出了床帐，安玠刚才掉落的火折子还没熄灭，腾云小彪这才看清那伸出床帐的脸——是一张恐怖的干尸的脸！脸上好像没有任何肉，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更可怕的是，“干尸”的嘴居然张开了，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救命。。。”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嗷嗷喊着夺门而出，就连刚才吓得瘫软在地的安玠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跑出了门外。

三人的喊叫声立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各个屋里的灯纷纷亮了起来，最先跑出来的是一个小厮，看着吓得坐在院里的三人一身的夜行衣，以为是闹了贼，赶紧跑出院门大喊：“来人啊！有贼啊！”不一会，一群人举着火把冲进了院子，把安玠三人团团围住，孙老爷和二少爷也被呼喊声叫醒，正在人群中，眼见火把照亮是安玠三人，二少爷搀扶着孙老爷走上前来。

孙老爷一脸怒气：“我将你等待如上宾，没想到你们却来我府中做贼！”

缓了大半天的安玠三人已经恢复了理智，纷纷站了起来，安玠冲孙老爷一抱拳道：“我们不是贼，来此是有原因的，若是孙老爷胆子大的话，跟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了安玠的话，孙老爷半信半疑，回头跟儿子商量了几句，才回来跟安玠说道：“好，那我先暂且相信你们，若是三位不能把今晚的事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只能送官查办了！”

安玠三人把孙府众人引到刚才停尸的那间屋门外，回头又看了看举着火把的众家丁，低声跟孙老爷说：“此事还是不宜太多人知道的好，以免有损孙家的名声。”

孙老爷虽然不知是何事，但听说会累及家里的名声，便命令所有家丁都在门外等候，由自己跟儿子进去看。

安玠三人问家丁要了火把，便带着孙老爷和二少爷进了屋，只见刚才挣扎扑向他们的那具干尸完全掉落床下，侧卧于地面，已经不动了，而刚才那微弱的灯光不知何时熄灭了，仗着人多，安玠已经没有那么怕了，遂举起火把照亮干尸仔细看了看，那干尸全身干枯裸露，唯有腹部隆起并用布包裹着。

孙老爷跟二少爷眼见面前这可怕的干尸，也着实吓着了，看了一眼便急忙跑出门外，一阵干呕。半天孙老爷才缓过来，问安玠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玠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家丁，孙老爷心领神会，赶紧令家丁都回去休息。

见只剩下孙家父子，安玠这才开启了装叉模式：“听闻府上总有丫鬟丢失，经我调查都与这院子有关，于是我们兄弟三人今夜便想来看看，不料就发现了那么吓人的干尸，我们受惊之余便也惊扰了老爷的美梦。”

孙老爷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不是贼了！但那干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可怕的东西？！”

安玠笑道：“那我怎么知道，您得问您家大少爷啊！”

孙老爷一听有理，赶紧让二儿子去叫大儿子。

不一会，两个小厮把大少爷搀了出来，这大少爷看起来并不像是卧床多年的病秧子，只是不知为何行动不便，需要两个人搀扶才能行走。

这大少爷被扶到父亲面前，乖乖的行了个礼。突然挣开两个扶着自己的小厮猛地向安玠扑来，还是腾云反应快，一把拉开安玠，大少爷扑了个空，重重的摔在地上，两个小厮急忙去扶大少爷，可大少爷奋力甩开他们的手，又狠狠的把一个匕首甩到地上，自己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大家这才知道，刚才大少爷扑安玠是想用匕首刺死他，安玠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好在身边有腾云啊，要是刚才挨着小彪站，估计都活不了了。

孙老爷见儿子这样，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柔声劝儿子说：“恩儿，你先别哭，告诉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发生什么事，爹都会给你做主的。”

听了这话，大少爷爬到了父亲身边，又哭了一通，才娓娓道出实情：原来，大少爷名叫孙恩，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狗少，他从不管家里的生意，就是喜欢女人，才十六七就有十几个通房的丫鬟，但他仍不满足，常年留恋于花街柳巷。按理说这样的狗少没有大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能以后只能娶一个小门小户不敢说话的媳妇，可偏偏他爹喜欢做好事，早年资助过一个姓何的穷秀才，那秀才后来金榜题名做了官，不忘旧恩想回来报答孙老爷，可孙老爷祖传的大牧场衣食不缺，实在没什么可以报答了，那何大人只好说，以后我的大女儿嫁给你的大儿子吧，两家算是订了娃娃亲，但孙老爷想着，人家既然做了官就是贵人了，自己家的儿子哪配得上人家的小姐，想着以后不提这门亲事就算了，当亲戚走动就好，毕竟能给自己生意上帮助不少。可一转眼孙恩都二十多了，就是娶不到正经的媳妇，这可愁坏了孙老爷和夫人，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也就算了，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总不至于娶个穷的都吃不上饭的卖闺女给人家做丫鬟做妾的闺女吧。孙夫人就想起了之前那貌似戏言的娃娃亲，挤兑着孙老爷去提亲，孙老爷开始不同意，但架不住天天夫人软磨硬泡，就硬着头皮去提亲。那何大人官路亨通，已经爬到了京官了，一听说是孙老爷这个大恩人来了，不由得心花怒放，降阶相迎，再一听说是提亲来了，更高兴了，说：“好，我只有一个闺女，刚年满及笄，已经有不少媒人来提亲了，其中不乏高门望族的大家子弟，我夫人很高兴，想挑一家高门大户高高的把闺女嫁过去，可我还记得跟你的约定，我唯一的闺女只能嫁给你儿子！”听了这话孙老爷反倒不好意思了，自己知道儿子是个什么玩意，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大家小姐，凭什么要委屈嫁给自己这不成样子的倒霉儿子？但也不好意思直说，只是含糊说：“既然令千金有这么多选择了，那不如就多方面考虑一下吧。”听孙老爷这么说，何大人以为孙老爷觉得自己现在显贵了忘记旧日恩情了，便说：“不用考虑了！我的女儿我做主！别说世家子弟，就是王孙公子也不嫁，就嫁给令郎了！你在此留几日就回去准备迎娶吧，我也会准备好丰厚的嫁妆等着你家媒人来下聘，咱们这回可说死了，你家若是不来迎娶，我闺女终身不嫁！”听闻这话，孙老爷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即告辞离开回去准备迎娶，心想做善事果然没错，自己当年不过一点小小的善举，居然得到如此的回报，以后把这儿媳娶回来一定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当娶到了公主一样恭敬，严加管教儿子，一定不负亲家这份情谊。

孙老爷走后，何大人跟何夫人也吵架，何大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这么多年只想着如何为民造福，都不曾纳过妾，跟何夫人半辈子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只有一个闺女，爱如掌上明珠，比四个儿子加一起都疼爱，何大人回去跟夫人一提这门亲事，当时何夫人就翻脸了，指着鼻子骂了何大人两个小时不重样，何大人说不过，只好坐在一旁赌气不吭声，何小姐闻声赶了过来，忙问母亲怎么了，何夫人哭着把事告诉了女儿，原本想着女儿得跟自己一样哭闹，却没想到何小姐微微一笑道：“就这么点事啊，娘亲何必如此呢？那孙家也是富贵人家，女儿嫁去也不会吃苦，况且前几日那些世家子弟来提亲，我正发愁，父亲虽然现在官运还不错，但我们家在京城毕竟毫无根基，若是女儿嫁过去受了委屈，怕是爹娘都护不了女儿，低嫁就不一样了，那孙家一定不敢亏待女儿的。”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竟如此通透，何大人很欣慰，何夫人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亲事。

没过多久，孙家便隆重的把何小姐娶过门来。孙恩见新媳妇貌美如花也很是开心，当即收敛了脾气，不再留恋风月场，而是天天陪着媳妇，那孙恩本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从小练就的会讨女子欢心，何小姐也对丈夫很满意，二人婚后很是恩爱，孙老爷孙夫人见了也是很高兴，真是娶了个好儿媳，终于有人管得了儿子了，也偷偷的将孙恩的十几个通房丫鬟都逐个打发走了。

没过半年，大少奶奶身怀有孕，孙家上下又是一阵高兴，可高兴之余，又出了新事端，因为大少奶奶怀孕，不方便再与大少爷同房，那孙恩是从小耍流氓惯了的，哪受得了寂寞？原本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选在此时纳妾，可何小姐在娘家被惯坏了，她的东西四个哥哥都不敢碰，当然不同意丈夫纳妾，孙老爷夫人也不敢委屈了这个高门的儿媳，只能劝着儿子忍着。孙恩哪里忍得住，就又偷偷跑去烟花场所，一次两次没被发现，次数多了大少奶奶可就知道了，当即揍了丈夫一顿，并警告他，若是他再敢去，就阉了他！

孙恩也怕了，知道媳妇的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到，在家里老实了好几天，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偷偷的又去了，为了不让媳妇发现，还赶在天亮之前偷偷的回来，睡在自己的房里，料想着媳妇最近不跟自己同房，是肯定不会发现的。可怎料大少奶奶一直派人盯着他呢，知道他又半夜出去了，就已经准备好了剪刀，待他回到房里睡着了，便握着剪刀冲进了孙恩房里，冲着丈夫的命根子就剪了下去，当场血光四溅，孙恩大叫一声惊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用力蹬了一脚，下人们闻声赶来，只见大少爷已经成了太监，而大少奶奶刚才被一脚踹中头磕在桌角已经没气了。下人们乱成一团，想赶紧通报老爷夫人，可此时的孙恩忍着剧痛阻止了，若是媳妇死了，岳父岳母哪能饶得了自己，所以这事不能传出去，他当年寻花问柳曾认识了一个老道，那老道曾卖给他不少淫邪之药，也会不少歪门邪术，孙恩命人先去把他请来，看看自己的命根子和大少奶奶还能不能救。

老道来了之后先给孙恩止疼，果然很奏效，孙恩立即减轻了很多痛苦，老道又检查了他的伤势以及大奶奶的情况，想了半天，最后道，孙恩的命根子怕是再也无法复原，大少奶奶也已经救不活了，但他却有办法能保住大少奶奶腹中的胎儿，只是会牺牲几条无辜的性命。见事已至此孙恩只有努力保存住自己的最后一点血脉，孙家有的是钱，买几条人命算什么，便让老道立即开始办。

老道的方法是需做法三天三夜，把胎儿仅存的一点魂魄收集起来，存入长明灯内，然后把少奶奶腹中胎儿挖出来，放入一个未曾生育的少女腹中，用少女的身体养着胎儿的身体，再用少女的元神供养着胎儿的元神，如此一来，少女的消耗巨大，一个月就会被吸干所有精髓，变为一具干尸，少女死后需立即更换一个少女继续养着胎儿，如此八个月胎儿才能顺利养成婴儿，只是要牺牲八个无辜少女的性命。

当时在场知道这个事的人只有孙恩的四个心腹的小厮，以及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荷花，那荷花自然就是第一个养活胎儿的最佳人选，也省的灭口了，于是孙恩当即开口跟荷花提出，大少奶奶一向对你不薄，你是不是也应该最后报答她一下，用你最后的一点微薄之力，养活她最后一点血脉？荷花当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其他办法，若是当场拒绝，也是一死，还不如按照孙恩说的最后报答一下小姐对自己的恩情，于是含泪应允了，那天她跟小翠说的那番话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又不能明说给她带来灾祸。

这件事需要瞒着所有人，即便是自己的爹娘也不能直说，孙恩便说跟大少奶奶大打出手，两人都受了重伤需要安静调养，便搬进了最后一层院子，禁止所有人打扰，然后把大少奶奶的尸体偷偷埋葬，开始秘密行事，想着等八个月孩子养活了就宣布大少奶奶难产死了，孩子就可以正式出来见人了。

转眼一个月，荷花变为一具干尸死了，孙恩不敢用家里的丫鬟，怕走漏消息，便让小厮出去找牙婆以孙家买丫鬟的名义买了小娥，所以孙府上下没有一个知道小娥的，是因为小娥是被直接送进后院的，并没人见过。

后来孙恩的小厮听说那牙婆传闲话说孙府最近总买丫鬟是因为害死了好多丫鬟，孙府前些日子买丫鬟是因为把孙恩的那些通房都打发了缺人手，又不好对外明说，可那牙婆乱嚼舌根万一真惊动了官府，那势必会坏了大事，于是孙恩便命小厮把牙婆解决了。但牙婆死了再重新找人买丫鬟可能就不知道多久了，眼看着小娥日渐枯萎，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孙恩就看中了那个长得丑，只配在厨房干粗活的小翠，这丫头不显眼，即便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就通知管家让小翠来院里伺候大少奶奶，没想到荷花的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救了小翠一命，又招来了安玠这几个好管闲事的人夜探后院，引起了今晚的事端。安玠等人去屋里见到小娥时，她还有一口气，一见来人没见过，就拼着全身最后的力气爬起来呼救，可也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死在了地上，长明灯随之熄灭。

孙恩出门时先看了眼养孩子的屋子，发现长明灯已经灭了，说明小娥已经断气，孩子的魂魄已经四散，再也没办法救回了，最后的一点血脉没了，才掏出的匕首要跟安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