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文学网

繁体 简体
香蕉文学网 > 相面请慎言 > 第153章 声东击西(一)

第153章 声东击西(一)(1/1)

马蹄催得急,踏过蒙上一层水雾的石板路,踢出繁星一样的水花四溅。一队十几人的人马就从这星星点点中疾驰而过。

为首那匹鞍上两人,依旧跑得极速。

蒋慎言此刻全凭自己儿时学得一点浅薄皮毛保持身形,她环抱祁时见的细腰不敢撒手,但眼下可没有什么肌肤相亲、儿女情长,祁时见驭得暴躁,根本没有一丝体贴身后与他同骑的人儿。

女郎知他此刻正在借急势发泄心中郁郁,她好似能猜到一点祁时见年纪小小却落下顽疾的病根在何处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二强必有一伤。如若祁时见是个逆来顺受的儒软性子也能处得和谐,可偏不是,而他又无法在孝顺与掌控中平衡。这对母子太像了,像得互伤。

匆匆一面却让她窥到了别人家中的私密难事,蒋慎言既窘迫无措又心生悲怜,冲紧贴的这个挺拔背影悄然长叹一声。

知府衙门就在宏武坊内,乘着兴王府的金络骐骥任由其撒开蹄子飞跑,没一盏茶的时间便到。祁时见没等马停稳就挣开蒋慎言从上面飞身跳下,看也不看径直就往衙门里走,手中还握着玉琮马策。玄衣卫紧跟其后,报信的府衙小吏也被拎了下来。蒋慎言赶紧翻下马背,匆匆追了过去,这段路跑得她脚脖子发软。

“不用派人去通太门吗?”蒋慎言小跑着赶上,问了一句。

祁时见阴沉着脸,浑身凌冽的冷气都能让十步以内的人冻得发抖,也就只有蒋慎言敢在这个时候凑到跟前来。女郎以为他心情不好不会回答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对方开口道:“十有八九是声东击西,劫狱才是他们的目的。”

蒋慎言想想也是,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该当是同一伙人。

她回头问身后被拖着随行的小吏:“你怎么知道贼人是无为教的?”

小吏顾不上忙不迭的步子,老实回说:“他们闯进大牢的时候嘴里吆喝得响亮呢,什么家乡什么父母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蒋慎言道出无为教的八字真诀。

“对对对,就是这句!”

看小吏点头如捣蒜,女郎心生奇怪。无为教做事从来都重在一个“藏”字,怎么今日如此铺张?又是炸城门又是喊口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样。

“殿下,会不会是有人冒充栽赃?”

面对蒋慎言提出的疑问,祁时见只简单回了两个字:“或许。”算是肯定了这种可能。在他眼中,此事确有古怪。

一行人大步流星冲进衙门,路上几乎无人。许是刚刚经历过劫难,而大批人马又早早赶去了通太门来不及回防,整座知府衙门如同闯空门一般进出容易。想必消息已经传到城门了,但若论脚程,自然还是兴王府的马更快,故而他们赶在了所有人的前头。

直奔大牢,门外已见倒地的皂吏。两天遭两劫,此处显得千疮百孔。门口的狴犴雕青面獠牙,本该威慑镇守,却如同虚设变得极为可笑。祁时见给了一个眼色,便有玄衣卫上前一一查探这些人的死活。见回答是摇头,蒋慎言心中咯噔一下。饶是昨日陈治闯进来行凶杀害梁高杉,也没下得如此狠手。怪不得小吏奔命报信说是造反,这些人简直是过境寸草不生的阴兵鬼吏。

府衙大牢的青砖高墙高得惊人,此时却像个巨大的棺材盒子,里头除了檐下偶尔的滴水声,没有一丝其它响动,诡异非常。入暑时节却冒着噌噌寒气,蒋慎言心中一紧,顿生强烈的不安预感。她在坏事上的预感往往准得惊人。

祁时见一挥手,玄衣卫如刺入的利刃涌进,过了片刻,便有人出来回报,亦是摇头。

身后那报信小吏咕咚一下跌坐在地,竟痛哭起来,也不知他这泪是幸存者的幸还是哀。蒋慎言来不及安慰,祁时见已迈开大步走了进去,她只能匆忙给对方一个怜悯的眼神,便紧紧跟了上去。安抚生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真凶。

司狱司的厅堂里寂静无声,管事的人倒在了狱神庙中。祁时见没往深处走,先进了狱神庙,看那神像脚下的尸体。这回狱神爷爷谁也没能保佑。

玄衣卫随即把司狱官翻了过来,正面就见许多血口。祁时见对死人毫不避讳,用马鞭顶开绿袍官服上那些破口,俯下身子细瞧,伤口十分明显。

死者她见过两回,面对熟人的暴毙,蒋慎言皱着眉,比起胃中不适,更难受的是心底。她判断说:“像是被剑刺的?”

“匕首或短剑。”祁时见进一步更正道。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利刃随处可见,许多营生都会随身带一把,比如屠夫的剔骨刀、渔夫的渔刀,家家户户的灶房里也少不了类似的东西,打铁铺子里更是唾手可得,故而帮不上他们许多。可这也侧面证明,对方会选择这种凶器而不是长剑大刀等更为快捷利手的家伙,身份多半低微,置办不起像样的兵刃。

无为教的教徒多出身如此,这算是给他们添了一个佐证。若是栽赃,那还真是准备的周全。

祁时见能想到,蒋慎言亦然。两人心中的困惑更蒙上了一层薄纱。司狱死了,劫狱的劣行罪名就不同寻常了。虽只是个九品小官,也是正经食朝廷俸禄的。杀官,轻则斩。

看来这番劫狱之举确实可以扣上造反的帽子了,实属了得。

祁时见命人扯了供桌上的桌帷把人盖上,断没有让朝廷官员曝尸的道理。又命影薄仔细搜查司狱司,而后他没有停留,起身朝牢狱深处走去。

又一次迈入那幽深廊道,只见两旁仅容人躬身而过的窄小牢门几乎全数开着,仅有几间关闭的,里面还没有人。一直过了禁子房到了死囚牢,皆是如此。看着那视线尽头空空如也的“窑洞”,蒋慎言随手拎起其中一条栓门铁索细瞧,发现上面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由此看来,该是用钥匙一一打开的。说是劫狱,这倒是劫了个干净,把牢中的犯人不论罪名几何,全数放跑了。

高武:修为反哺的我,独断万古新婚夜,怀了植物人老公的孩子原来寂寞是如此美丽妄想躺平的训练家成为反派被退婚?我:退退退!婚姻之痒:迷失的妻子同居后,日日被禁欲老公掐腰猛宠修仙世界,我的游戏被当成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