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目的地变更（1/1）

小李有些不自在。除了因为舱室的拥挤，还有两个同伴间微妙的关系。

本来小李已经做好了大壮和鲍勃两人起冲突前自己就要随时冲上去阻止的准备，但已经过去一整天，两人间仍然相安无事。

因为潜艇是自动导航，所以不需要驾驶员操作，所以两人就各自占领了舱室的一半干着自己的事。鲍勃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纸质说明书，蹲在驾驶舱位置研究手动操作——因为个头太大，鲍勃只能蹲在驾驶室周围。

大壮则一整天躺在那个窄的不行的床上躺着，用带来的平板在那补冬眠八年的历史新闻。当然，潜艇本身为了隐秘性没有联网，大壮手里的新闻是他提前下载好的，包括自动驾驶的航线等也是用预先存储的地理信息做标准，加上简单的自动AI反馈实现。

这下最尴尬的就是小李了，他在两个虽然没交流，但明显散发着不和气息的家伙中间，说话也不是，憋着又难受，只能尴尬地试着找话题。但两人的回答倒是出奇的一致：嗯，啊，是的，没错，反而显得他这个初衷为了弥合两人矛盾才加入的家伙成了多余的。

不过预料之中的矛盾没有发生总归是好事，小李也就任由两人这么沉默下去了，如果能这么平安度过三天，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小李心里祈祷别发生什么意外。

但祈祷本身就是人对一些不可预知的意外感到担忧时才会去做的，所以有时候意外发生，就会让人有一种“越祈祷越容易出事”的错觉，小李在潜艇旅程的最后一天体验到了。

潜艇虽然是全自动航行，但三人为了确保安全和对突发事件有个及时的预警机制，还是有基本的守夜轮岗，确保潜艇上所有时间都有人醒着。

本来为了防止三人轮岗中鲍勃和大壮发生点什么冲突，小李提议分四轮守夜，他在换班时夹在这两人中间，但大壮考虑到公平性买还是决定就均分三段时间，何况在艇上其实大家都没什么任务，白天打盹休息也没问题。鲍勃没发表太多意见，只是表示其他人决定就好。

所以最后还是以夜里三班倒的形式决定了守夜顺序，其实这样只要第一轮和最后一轮是这两人，问题也就不大，所以小李在值完岗后还算安心地休息了。

然后他在一声闷响和随之而来的碰撞中惊醒，他抬起头想了解发生什么事了，又撞上矮的要死的上层床板，一下把他疼清醒了。

“嘶——怎么回事？触礁了吗？”他揉揉脑壳，挣扎着从床板上下来，看到鲍勃正在手动驾驶潜艇，大壮正在一旁看着。而他的视线又移到舷窗外，发现外面已有一半是阳光跟沙滩，剩下一半还在水里。而不是三天来眼前所见的沉闷冰冷的深蓝海水。

不过无论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一处港口，更没有在潜艇内部收到什么接应人员的信息。

流落荒岛？鲍勃趁他们不注意劫持了潜艇？小李在脑子里想着可能性。

“你确定潜艇能自己找到回平台的路？”

“你问这个问题第三次了，面壁者，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把搁浅的潜艇给推回海里，剩下的电脑自己会解决。”

小李捂着头，难以相信这两人在对话，这还是三天以来第一次，或者说小李听见的第一次。

或许这是个好消息，但是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又比较糟糕，小李不知道睡了一觉起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出去把潜艇推回海里吧。”两人的回答倒是出奇一致。

帮助大壮爬出潜艇，小李才从两人嘴里不情不愿的对话中听出些眉目。

看来两人虽然不对付，但是倒是都对CCO内部已被PDC渗透这事没什么争议，所以大壮在失眠醒来看见鲍勃开启手动操作模式偏离预定路线后，很快就想到了是要中途换登陆位置防止埋伏，没有反对甚至支持。

不过触礁很明显不在计划之中，两人承认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他们都不太清楚现在的具体位置了。

小李站在潜艇顶端，看着周围一片标准的度假海滨式景色，总觉得按照这两位的思路，这趟本该循规蹈矩的旅程会变得多舛起来。

因为大壮的伤口还不算痊愈，因此为了不接触到海水，重新把触礁海滩的潜艇推回可以行动的区域这个任务就掉到了鲍勃和小李身上。

虽然因为本身就一半在海水中，操作起来不太费力，但一半身子在水里湿透，一半身子被太阳暴晒的体验可不太好。

随着潜艇自己慢慢调整着角度，冒出些气泡又沉回海底慢慢消失，他们这次任务的第一部分总算完成，虽然不在计划中，但基本还算顺利。

“看起来这儿像个什么度假沙滩。”大壮背着装到自己背包里的义肢，正在四处张望，一眼没望到头的沙滩上空无一人，甚至旁边的滨海公路上也行人寥寥。

“旅游业萎缩得比游戏业还厉害，基本所有度假胜地在非节假日都是这幅模样了。”小李跟大壮解释。

“而且各种边境政策的改变和军事重心转向太空，让各国的海岸防卫等都有了空隙，不然我打赌在我还服役的时代，这时候已经有直升机来警告我们别动准备接受检查了。”鲍勃补充道。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儿？”大壮问。然后他远远看见一处标志性的码头，又自己说出了答案：“圣莫妮卡码头？”

大壮之前从来没来过洛杉矶，但这片地界他可太熟了，在那个有GTA5的世界里，他在游戏里无数次经过这里，不过即使是游戏里，也比现在这里看起来更有人气。

“那看来偏离得还不算远，找个中转点或者安全屋之类的地方，盘算一下下一步计划吧。”鲍勃拧干衣服上的海水，准备找个地方落脚。

“倒不是我自鸣得意，但你们确定以我的形象，出现在公共场所，真的不会暴露？”

“哼，在你钻出潜艇时PDC的监控卫星就把你暴露了，但他们毕竟在主权国家领土上调动人员不会太快，我们要做的是确保在PDC人员调度没有完成前去完成任务。”

“那我现在该去联系医院那边加紧准备？”小李大致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思。

“不，我们换个医院。”大壮说。

小李提出大壮想法的阻碍：“可是接头医院的管理人和手术执行者都是我们CCO的成员，其他医院的人恐怕难以信任...”

“干嘛要信任他们？”大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