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年前夕（1/1）

“奶奶，好好吃。”沈语扎了两个丸子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还一边扎着一朵大红色的花发圈，衣服也是红色的，看起来喜庆极了，如果忽略沈语在动的嘴和手上的吃的，眉毛中间再点上一个红色的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年画娃娃了，沈语吃得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和奶奶说话。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又从盆里拿了一块酥肉递给沈语，沈语连忙用手里的碗去接。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感觉牙齿有点不舒服，还伸手去抠牙齿缝，经过一番斗争，把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瘦肉夹在了牙齿与牙齿之间，沈语看了看手上的瘦肉，又放到了嘴里嚼了起来，欢欢喜喜的朝外面跑去。

爷爷在客厅陪他的朋友聊天，沈语端着酥肉在门槛上坐着吃，想象着等一下爸爸和妈妈回来了也要 给爸爸妈妈尝一尝，爸爸和妈妈一早就走了，说是出去有事，要下午才能回来，沈语一边吃东西，头一边往外看。坐了一下午，终究是没等到爸爸和妈妈回来，碗里还剩两块酥肉，沈语眼巴巴的看着，也没舍得吃，直到奶奶叫吃饭了，才从门槛上起来往里走把碗放在了一进门的旁边的桌子上，跟着奶奶后面去吃饭了，直到晚上沈语跟着奶奶睡觉了也没看到爸爸妈妈回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在水缸前看见了妈妈，沈语一下跑了过去。“妈妈，你和爸爸昨天去哪里了，我和你说昨天奶奶弄了好多好吃的，啊，对了。”说完下朝屋里跑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碗，碗里还有两块酥肉在里面，沈语从碗里拿了一块递给妈妈，“妈妈，我给你和爸爸留的，你吃，可香了。”

孩子的心思是那么的单纯，直白，有什么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不像大人那么会伪装。 沈语的眼睛大大的，清澈透亮，一点杂质也没有，干净的好像可以照清人心底最深处最恶的想法。沈语一脸希冀的看着妈妈，又看了看手里的酥肉。

妈妈别过了头，没有去接沈语手上的酥肉。“先放起来吧，这会手不空，等会手空了再吃。”

“嗯，好。”沈语以为是妈妈这会不想吃，一会吃才这样说，还很开心的给妈妈说放在那里的让妈妈等会空了去拿，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妈妈再强调了一遍很好吃喔，让妈妈一定要尝尝。

孩子的世界总是总是那么简单，他们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自己也喜欢的人，也没有成年人的心思那么复杂，也不会去多想，沈语只是以为妈妈是单纯的这会不想吃，没注意到妈妈变了色的脸和不自在、不敢看沈语的眼神，沈语也没注意到妈妈的变化，高高兴兴的往爷爷那里走去。

奶奶还在厨房里忙着弄过年吃的东西，一阵一阵的香气从厨房里传出来，勾的沈语受不了，频频看向向厨房，还咽了咽口水，但终究还是没有去，而是朝爷爷走去。

爷爷在院子里扎灯笼，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竹子，薄的，厚的，短的，长的，还有很多没有被刀划开一整根躺在院子里，有一些被整理过的，大小都差不多，长短也差不多。挨着凳子旁有一个大大的工具箱，里面有大大小小不一样的刀和一些沈语不知道名字的工具，凌乱的放着，但爷爷看也不用看伸手进去就能知道想要的工具在哪。

院子里还放着一把X字型的架子，在X的中间原点上还有一根和X粗细一样的棍子延伸到地面，刚好和X字形成了三角形撑在地上。可以在上面锯竹子和需要锯的东西，锯的时候需要左脚踩在竹子上面，左手稳住竹子，右手拿着锯子把竹子锯到需要的位置就可以了。

沈语出来的时候看见爷爷的穿着皮的围裙，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在削手里的竹子，削了一会又拿起来看看，削了一会又拿起来看看，如此反复了几次，感觉手里的竹片薄厚差不多了才满意的把手里的竹片放下，又伸手去拿另一块竹片，削的和之前的那一块薄厚差不多，又重复的削了十几二十片竹片，堆了一堆，才停了下来。

“爷爷，你在做什么？”沈语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在给小语做灯笼呀！还有马上过年了，去拜坟，拜坟的时候需要亮灯，要做一些高高的灯笼。”爷爷耐心的给沈语解释，手里的活也不停下。

“喔，那小语想要一个兔子灯笼。”沈语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提了要求。

“知道你喜欢兔子形状的灯笼，爷爷一早起来就已经先给你做好了，你看，在哪里的。”说完指向了院子的一处。那里有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沈语跑过去拿了起来，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拿着向爷爷跑了过去。

沈语正想问爷爷为什么灯笼是空空的，爷爷接过了灯笼，“只是只有形状，还没糊上纸，等糊上纸后，再在里面放上蜡烛就可以了。”爷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道。

“好耶，好耶。 爷爷好厉害。”说着往爷爷脸上亲了一个，爷爷笑的合不拢嘴。“小语去奶奶那里，就说爷爷要浆糊和皮纸，等你拿来了，爷爷给你的灯笼糊上纸就可以了。”

“爷爷，爷爷，来了，拿来了。”沈语说着还把手伸进了糯米粉搅的浆糊里粘了一点在手上，然后放进了嘴里。“爷爷，还很好吃呢！”沈语吃完之后笑嘻嘻的说道。

爷爷看着沈语嘴角的白色糊状物，一猜沈语就没少偷吃，两只眼睛有神的看向沈语，“小语还小，少吃一点这个糯食，不然不消化，小语该生病了，小语要是生病难受了，爷爷奶奶该伤心了。”沈语看着面前的糯米粉糊，又看了看爷爷，恋恋不舍道，“好吧！ 那小语不吃了。”

看着这么听话的沈语，爷爷叹了口气，“小语来，我们一起给兔子灯笼把纸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