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 没死？也快了（1/1）
盛霖在书房，桌上放了药和水杯。
面前的电脑上传来几段音频和文件。
盛霖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实木书桌上轻叩，他看着手背上已经结痂的伤，又拿出刀一一挑破，露出来渗出血丝的新肉。
他目光淡漠，分神审视着那些伤口，静静地听着电脑上的音频——
“我对你说的什么资料没兴趣，另外，就算池东远活着也跟我没关系。”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背上贷款...我不怕你们...我不怕啊啊啊！！！”
“池教授...你逃得掉...盛霖逃不掉......”
“你TM什么意思，关盛霖什么事！”
这些是池肆去机场路那个乱坟场之前的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是他和胡吿的对话内容。
音频放完，本来像静音了一样的手机传出来一个男声：“盛先生，据我们所知昨天那个死掉的叫胡吿，是当时在郊外仓库里收债人的头目。
他越狱出来一直为高利贷公司卖命，混的不错，但经历过仓库那次收债之后就被原主给抛弃了。”
盛霖挑眉：“抛弃了......”
电话那边紧接着：“对，我们猜测是原本的幕后怕因为一个胡吿太早招惹上【拾林】，所以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公司，本来这件事应该这样结束，但这次y市的突发状况很可能有人背后捣乱。”
盛霖眼底晦暗不明，他盯着电脑上的资料，缓缓开口：“胡吿背后，除了原主另有其人。”
他作为一个底层收债人不会知道池东远还活着，这是想让池肆上钩抛出来的引子，在池肆说完池东远的死活与自己无关后，胡吿的情绪波动极大。
盛霖再次点开音频，定位到胡吿声音起伏最大的一段——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背上贷款...我不怕你们...我不怕啊啊啊！！！”
胡吿生前惨烈的嘶吼传到手机里，对面的人也开始沉思。
盛霖点了支烟夹在指尖，任由乳白色的烟雾环绕着自己，这样的放松方式是他跟池肆学的。
——
此刻，书房的门突然打开，池肆拿着一瓶碘伏和棉签走进来，走路姿势一瘸一拐。
他不知道盛霖在跟人通话，正捂着屁股皱眉道：“tmd昨晚跟你说了别给我打肿，疼死老子了......”
此时手机对面的人：“......”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盛霖倒不以为意，只是默默把手上的烟熄灭。
池肆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欸你灭了它干嘛，我吸一口。”
盛霖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冰冷，而是带了些笑意：“别吸了，对身体不好。”
池肆也不在意这口烟，看着盛霖手上有化脓迹象的伤蹙起眉：“嘶，我明明记得要结痂了...怎么又破了。”
盛霖扫了一眼还亮着的手机，旁若无人地撒娇：“帮我tian一下就没事了。”
池肆想起来昨晚在酒店这人也是这样说的，脑门三条黑线：“滚。”
盛总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有点耍赖的迹象：“你帮帮我，不然它就不会好了。”
“放屁。”池肆沾了点碘伏涂上去，边涂边吹气。
手机里的人：“......”妈妈我的耳朵不干净了。
收好药，池肆才看见盛霖电脑上的资料。
“你干嘛呢。”
盛霖满意地看了看手背上精心涂好的药，淡淡道：“跟警察同志汇报案件详情。”
这件事同【拾林】有联系，y市那边已经把案子转接到s市了，今早就有警察打电话找盛霖面对面访谈，只不过被盛霖以工作为由拒绝了，这才改成线上。
池肆愣了愣：“警察同志？在哪。”
话音刚落，本来已经躺平装静音的手机传出一道男声：“嗨，您好......”
池肆：“......”
操了。
他刚刚没说什么吧...应该...没说...什么吧......
望着旁边笑意颇深的盛霖，池肆暗暗发力，一下踩在盛总脚上，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屁股，疼得他两眼直冒泪花，看着手机愣是不敢再出声了。
正好池肆也在，两人加一手机继续探讨刚刚的问题。
盛霖将录音再次播放，胡吿生前的那句话依旧从电脑中传出——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背上贷款...我不怕你们...我不怕啊啊啊！！！”
池肆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停一下。”他出声打破沉寂，看了眼抬起头的盛霖，“再放一遍刚刚的话。”
听罢之后，池肆开口：“他这句“我不怕你们”是对谁说的。”
盛霖抬眸，电话那边抢先回答道：“这点盛先生也怀疑是有人威胁他，但不排除当时胡吿的精神状况不佳，臆想出来这些话。”
精神状况不佳......
池肆记忆被拉回昨夜的坟场，当时胡吿的精神状态确实堪忧，他很怕自己的靠近，不是重复自己说的话就是胡言乱语着什么“老板别杀我”。
直到自己说了有钱，可以帮他逃，胡吿才恢复了理智。
对，就是他恢复理智后说的那些话。
池肆拿起手机：“警察同志，我回想起来昨晚在坟场，枪声之前胡吿对我说他的老板在赌场，可能是池东远当年赌博的赌场。”
那晚只顾着安抚盛霖，枪声之后自己脑子突然空白短路，连这些都忘了。
这点线索已经十分有价值了，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做记录。
“感谢您池先生，如果有时间请来s市分局找我们做一下笔录。”
电话挂断之后，盛霖抱在池肆腰上的手紧了紧，整个人贴过去：“阿肆真棒。”
池肆嘴上说着肉麻，还是伸手回抱住盛霖，道：“药吃了吗。”
盛霖看了看被晾在一边的盐酸氟漆青胶囊，不动声色的别过头。
池肆叹气，他不知道盛霖之前怎么按时吃药的，反正跟自己在一起后吃药愈发困难，每次都像哄小孩儿一样。
他摸了摸杯子里凉透的水：“行了，给你倒水去，把药吃了。”
盛霖不舍地放开手，看着池肆的背影，他眸色微变。
按道理来说刚刚的线索不应该现在才想起来。
盛霖打开一个文件，上面有池肆十岁那年脑震荡的详细病例，他的视线停在【后遗症】那栏，眸色愈发阴沉。
他看着电脑上【池东远没死】五个字，眼底愈发晦暗不明。
没死？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