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她的身旁，是不看灯光，看向她的男孩（1/1）
在略显昏暗的小剧场里，常煜坐在观众席上，后面就是同学和老师。
可他，大胆地把头偏向了久酒所在的那一边，就像要靠在久酒肩膀上一样。
......
“Only for her tears unstopped clouds , only for her singing pang wind......”，美妙动听的英语伴着缓和的音乐从教室里流泻而出。
由于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所以教室就成了英语老师排练节目的最佳地点。
就像每次六一儿童节前的练舞一样，他们把桌子拉到教室两边，留出一大片空地。
因为，英语老师要弄的这个节目不止朗诵英语，还配上了舞蹈。
人选，自然也是从班上找的。
听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来的，讲的是一个小女孩为救丹顶鹤而失去生命的故事。
久酒他们问了老师，已经弄清楚这篇朗诵材料的意思了。
为了救一个丹顶鹤吗？
当时的久酒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可惜，就这样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值得吗？
朗诵中有一段英语，是需要久酒以那个女孩的口吻陈述的。
老师说她只是念句子，很空洞。
可是，她理解不了这个女孩子的感情。
她明明还有父母，朋友，为什么放弃了这一切，就为了一只丹顶鹤呢？
久酒说她代入不了。
于是，老师就带着久酒，常煜还有后来再次毛遂自荐，被选上了的班长去了办公室。
她让男生去拿放在办公室一角的凳子，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久酒。
负责朗诵的三个人坐在办公室，老师就给他们播放根据事件写出的这一首歌。
三个人乖乖地坐着，眼睛也盯着电脑屏幕。
然后，她就走了，去教室里教跳舞。
因为办公室里没人，常煜和班长胆子大了起来，没那么拘束。
他们见老师走了，眼睛就开始注意到桌上别的东西。
比如——格外吸引人的，已经批改过的英语考试试卷。
班长一边翻卷子一边对久酒说：“久酒，你认真听，体会感情哈。”
“那你们呢？怎么不和我一起听。”
“我们俩负责的部分又不需要什么感情。”
“可是，老师把你们带过来了，就说明你们也需要听呀。”久酒继续坚持着，用鼠标把正在前奏中的音乐按了暂停，“你们想看成绩，可以看完了听嘛。”
“不听。是吧，常煜。”班长向常煜那边仰了一下头，似乎在为自己拉票。
常煜本来在看着班长翻试卷，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分数。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看了一眼班长，又看了一眼久酒。
小姑娘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坐的端正。
小脸上的眉毛拧着，眼睛微微瞪着自己，嘴也不自觉地翘着。
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听，怎么不听，老师都带我们过来了。”常煜顺着久酒的话说。
班长这才反应过来。
忘了忘了，常煜喜欢久酒！
害。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翻着卷子：“看完了成绩我就来，行了吧。”
“顺便帮我看一下，嘻嘻。”久酒厚脸皮地提出请求，还不忘加上一句“谢啦！”
......
音乐，确实能感染人的情绪。
正在办公室听着歌的久酒深有体会。
她仿佛在歌声里看见了一个女孩，站在湖边。湖边有着芦苇丛。为救丹顶鹤，她跳下沼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就跳下去了呢？
好舍不得......
眼前的屏幕有些模糊。
原来是泪眼朦胧了眼前的环境，让久酒置身于故事中。
久酒知道，自己的共情能力很强。
别人会说她爱哭，看个电视剧也要哭。
可是，她的每次落泪都是实实在在地为别人的经历而感伤。
每一滴落下的泪水，总有他值得的理由。
后来，尽管久酒觉得，如果是自己，大概不会像那个女孩一样，会为了丹顶鹤付出生命。
但正因为如此，她更被女孩的精神所打动。
她要珍惜这个机会，让自己也能“成为”那个女孩的机会。
那就是，朗诵。
在台上，久酒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女孩。
她先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吐出流利的英语，那是练习许久的效果。
三人的后面，是配合故事剧情的舞蹈。
饰演小女孩的舞者似乎陷入了沼泽，她被其他的女孩子拉着拽着，越陷越深。
久酒的眼里又闪着泪光，念出了这一段的内容。
“Only for her tears unstopped clouds , only for her singing pang wind......”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
在泪光中，她结束了表演。
大家对观众鞠了一个躬，依次下台。
久酒他们回到了座位上，她和常煜，班长坐在一起。
英语老师说是为了交流方便。
她的右边，坐着的是饰演小女孩的那个女同学，同班的。
左边，就是常煜。
表演完了，她们的心情也放松一些了，就可以专心看别人表演了。
她认真地看着表演。
舞台上，正表演着《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故事。
当然，也是纯英文的对话和旁白。
耳边，常煜的声音小小的，“别光看表演，你理理我呀。”
久酒有些懵：“什么？你在说什么呀？”
谁知，常煜把头靠了过来。
好近！
突然的压迫感来袭，久酒不太适应。
脖颈边仿佛都能感受到男孩的呼吸。
若有若无的热气打在久酒的皮肤上，似烫非烫。
久酒的心里敲着鼓点，节奏不太规律。
由于表演的需要，只有舞台上打着光，观众席下面有些暗暗的。
久酒望着突然靠过来的常煜，不知所措。
可是，她也没有推开他。
只是说：“你干嘛？”
常煜的动作更放肆了些，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还若有若无地蹭过久酒的肩。
有些痒。
久酒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不自觉地挺着了背，然后丝毫不敢动。
她很紧张，原本自然放在双腿上的手，现在捏着腿上的裙摆，握成拳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师就坐在他们后面旁边的座位，旁边还有那么多同学。
他，他，怎么敢的？！
胆子真大。
然而，更恐怖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后面同学的偷笑声。
她不敢扭头看，出声提醒：“你你你，注意点！”
常煜听了这话，只是笑，看着害羞了的小姑娘笑。
他不逗她了，怕太过火会生气。
“好，我注意。”他坐了回去，把头平移回自己的椅背上。
小小的剧场里，女孩坐的板正，望着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打着惹人注目的灯光。
她的身旁，是不看灯光，看向她的男孩。
后来呀，久酒不知道当时男孩为什么要那样做，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被老师发现。
甚至由于某些限制，她在一段时间里对这个片段都有些模糊，记不清男孩的长相。
但是，她总记得那个男孩子把头靠过来的那种感觉。
好像在紧张之余，心里，有一丝甜味在蔓延。
那一缕甜被珍藏着，回味时，弥漫在整个胸腔。
原来，那就是喜欢的感觉，是暗恋的味道。
......
常煜今早起床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很不安。
他心想：不会是到时候朗诵表现的不好吧。
可是，朗诵很顺利，他们拿了奖。
他还......嗯......逗了久酒。
可是，这股不安并没有消失。
他感觉，明天，总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是什么呢？
还没发生，他的心里就在害怕了。
明天，明天。
我好像不太喜欢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