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天,被卖了(上)(1/1)
张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侧躺在一个小面包车后排上。
她感觉双手手腕被扭到背上绑起来,浑身酸痛僵硬。
面包车里气味酸臭,车开得异常颠簸,不知在什么路上行驶。
车窗外的景色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遮挡,前座上也侧躺着一个人。
透过前座的靠背,她看到面包车司机的光头,副驾驶坐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他们突然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
张密心头一颤,迅速闭上眼睛,不敢发出什么声响,唯恐被人发现。
还好他们的交谈很短暂,车内又恢复宁静。
她悄悄挣了挣被绑的手腕,发现绳子被绑的非常牢固。
她挪动身体,慢慢抬高身体,用被绑的手去摸车门开关。
不出所料,车门被锁死了。
她又看向裤子的口袋,里面也是空空的,手机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更不要说其他随身物品。低头看向脖子,临行前妈妈送她的带钻项链也不见了。
她心里一惊,完蛋了,她只记得她正在和同学们一起去泰国毕业旅行。
他们旅行的目的地是梅岛,但是需要先从国内飞到曼谷,然后从曼谷转车到梅岛。
张密只记得下了飞机在车站等车时,她的同学谢凯伦递给她一瓶水。
她喝了就感觉特别困。
谢凯伦看她困了,就主动说可以睡会,等车到了叫醒她。
谁知张密睡醒就在这辆面包车上了。
她联想起社会新闻上的东南亚绑架案,不由得胆寒,自己怕不是被她的同学下药绑架了。
她努力回忆喝水睡觉前的一切细节,对递给她水喝的谢凯伦恨得咬牙切齿。
同时一股绝望和后悔涌了上来。
她爸妈从小就提醒她在外不要吃喝来历不明的东西,怎么自己就对谢凯伦这么信任。
谢凯伦平常表现正常,性格活泼,家境殷实,相处四年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她爸妈绝不会放过他。
她还想到东南亚的绑架案的受害人,被殴打侮辱卖来卖去。
女性被强暴怀孕,不听话的被摘取器官随意抛尸,哪怕九死一生侥幸逃回国也落下终生残疾。
想到这里,她在靠背上缓缓蹭了蹭头,把扎成马尾的头发蹭乱,耸肩含胸。
暗暗冀求自己别被送到什么妓院里去,如果真落到那一步,她就……
她的眼泪无声涌出来,不知道父母得知自己失踪后该会怎样伤心。
自己的毕业论文马上就要答辩,本来就要跟着本专业的大牛导师开展研究生学习了,但是却要面对这样的噩梦。
短暂的惊慌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下多想无益,必须要镇静下来才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
她听说过东南亚被绑的人的遭遇,暗忖自己目前只能示弱降低他们的戒心,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她正惴惴不安地想着对策,忽然前座发出声响“你们是谁?放我出去”一个男声喊道。
男生音色很陌生,不是张密的任何一个同学。
这个声音吸引了司机和副驾男人,张密在心里骂了一声。
她慢慢放松身体,装成睡的很熟的样子。
黑暗中,张密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醒啦?也好,我们马上就到了,猪仔马上进笼了,嘿嘿。”
车子一个转弯停下了,司机降下车窗跟外面的人说了句话就又启动了,张密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声音。
前座的男生的视野比张密开阔,他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哪里?放我走。”
想必他看到的景象也让他联想到了什么,他声音慌乱了起来。
张密听到他身体撞到车座的声音,棍棒敲打身体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是他痛苦的叫喊。
男生因痛苦停下了反抗,叫喊变成了呻吟,应该是副驾驶的男人动了手。
男人骂道:“***,**玩意儿,让你不消停。”
张密被他们的残暴所震惊,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此时,车子减速慢慢停下来,张密听出两扇车门先后打开又关上,她猜是司机和副驾男人下车了。
张密暗叫糟糕,装睡的这段时间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车子停下来司机下车,应该是因为他们已经回到大本营了,她自己和这个男生已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张密做了个深呼吸,打起精神,准备见招拆招。
随即张密身旁那扇车门打开,一个男人抓住张密的胳膊把她扯下来。
张密也放弃装睡的计划,她装作刚被叫醒的样子看向四周。
强烈的阳光逼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碧蓝的天空下,近处排列着几栋整齐的建筑,就像她们学校的宿舍楼。
远处则是灰色的围墙,围墙大概有3个人那么高,围墙上又有一米多高的铁丝网,网上缀着刀片,刀片在阳光下闪着一片片银光。
银光晃的张密的心往下沉。
男人扯着她胳膊走,她一边踉踉跄跄地随着他走,一边观察抓着她的男人。
他皮肤黝黑毛发浓密穿着迷彩短袖,看起来是当地人,显然是一个打手角色。
身上还挂着一个有手柄的黑棍——这应该就是刚刚制服那个男生的武器电棍了。
她轻声问了句:“大哥,我们是到哪去?”男人看了张密一眼,喊了句“%@*”,这应该听不懂并且不想搭理她的意思。
她放弃搭话,回过头还看到和她一起被抓来的男生也被拖出车子。
另一个配电棍的男人抓着他的衣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辨认了下,发现确实没见过这个男生,他已经半昏迷了。
男生被拖着走时小腿在沥青路上摩擦,露出光秃秃的脚踝——张密心里一跳,她想到了自己的脚踝。
正在这时,男人走到一栋楼前,和楼门口的配枪和电棍的男人点了个头,抓着张密进了这里一楼的一个房间。
有个高个中年女人从床铺上坐起来迎接,张密被男人粗暴地扔到地上,男人转身走了。
张密感到一阵刺痛,原来是手肘被水泥地面擦破了,但是她忍住了疼痛,没有叫喊。
女人拿起一个电棍,看向想要挣扎爬起来的张密说:“我是管宿舍的,叫我霞姐。你今天刚来,起来跟我去找个床铺,明天去上班。”
张密双手还被绑在背后,艰难地调换了一个跪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担心如果自己不起的话来配合霞姐会被电棍招呼。
“霞姐,这是哪里啊?上什么班?我上午还在机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
换上一副可怜柔弱的语气,张密乞求地看向霞姐。
霞姐倒是对她的迅速起身略微惊讶,她仔细看了眼张密,推开房间门:“边走边说。”
她示意张密跟上。
张密只得跟上,她俩走上楼梯。
张密还在不着痕迹的观察每层走廊和房间,霞姐说:“你的宿舍在四楼,最近人多,本来你没有床铺的,不过今天有个女孩不听话死了,刚好给你腾出来一个。”
她又怜悯地看了眼张密,补充道:
“这里是缅甸妙瓦底,听说过吧?咱们这里是怀亚园区。我看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听姐的,别想以前的事了,那些东西都和你没关系了。
园区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不要反抗,不然……”
霞姐在四楼一个房间门口站定,推开房门,示意张密跟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