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次杀人（1/1）
“我不想辩解什么。”
柳善东用手托着脸，将头侧向窗边，“既然你已经找上我了，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是吗？
他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窗户上，虽然暴雨哗哗，但依旧泰然自若。
“但你不是警察，没必要多管闲事。”柳善东斜眼看向林绫，一字一句地吐出接下来说的每个字。
“而且我杀的都是罪恶之人，她们和他们都死有余辜！”
林绫愣住了，没想到柳善东不仅承认自己是凶手，而且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罪恶之人，此话怎讲？”林绫与柳善东隔桌对视，眼里不露丝毫胆怯。
突然，柳善东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笑容，将头埋进桌面下，发出阵阵怪笑。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宛如玩弄猎物的狸猫，狰狞且狡黠，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
“因为她们卖淫啊，还有嫖娼！”
柳善东猛然抬起头，双眼睁得很大，宛如一头猛兽一般瞪着林绫。
相比之下，林绫面色并未有过多改变，只是微微皱眉，起了疑惑。
“就因为这个？”
时至今日，一共发生五起案件，死了八个人。
被抛尸在江边的女技师、死在豪华单间的房地产商和前台小姐、死在阁楼切去五指的女人、焚烧致死在深巷内两名站街女、以及昨晚被爆头的肥胖男人和陪酒小姐。
除了死最早的女技师，剩下的七人都被烈火焚烧过。但要说八位死者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下体都被不同程度地破坏。或是割除，或是撕裂。
针对这一点，其实林绫早有猜测。凶手要么是对人的下体有什么特殊执念，要么就是极其厌恶干X交易一行的人。
据警方调查，死的六个女人都曾卖过淫，而那两个男人死的当晚也正是前去嫖娼的。
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最早被抛尸江边的那个女人并没有被火焚烧过，而这起案件也是与其它案件相隔最久的。
虽说仅仅隔了两个月，但其它案件之间可是只隔了几天，甚至是隔夜！
所以林绫推测，第一个女人是凶手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其杀害。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凶手获得了一只元素火系命灵的帮助，这才让他接下来的作案频率如此频繁。
思绪过程中，柳善东揉着自己的额头，面露无奈地道：“小伙子，你没经历过我的过去，是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
“我不需要理解。”林绫摇头否定，“据我所知，卖淫和嫖娼都是违法的。你若是痛恨这种行为，大可以向警方举报。”
“但你不仅没这么做，反而将他们全部杀害。”林绫深吸一口气，面露愤怒之色，“你不觉得过于残忍极端了吗？”
“呵呵。”
听到这，柳善东不由得噗呲一笑，“不行啊，那样他们不会被判死刑。这种人不死，我心里不得安生呐......”
林绫无法理解，他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想法，为什么会有这样思想的人存在？
“他们确实不会被判死刑。”林绫语气平稳中透着严肃，转而指向柳善东，厉声道：“但你会！”
柳善东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双手摊在桌面上。他看着林绫正气凛然的神色，嘴角微微颤抽动。
“虚假的正义。”
轻声说出这句话，柳善东的目光又注意到林绫面前，那杯已不再冒热气的椰香拿铁。
“咖啡都要冷了，不尝一口吗？”
林绫没有回复，仍然紧紧注视着柳善东。
“别这么看着我，小伙子。”柳善东看了一眼手表，上面显示的正好是晚上十点。
貌似是脑中想出了一个想法，柳善东朝后靠在椅背上，将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么多年了，其实我心中的那段过往之事，从没人倾听过。”
二人对视着，柳善东继续开口道：“你是来审判我的吗？那在审判我之前，能不能听我给你叙述一个故事呢，主角是我自己。”
林绫沉默着，对他来说，现在想知道的是柳善东和命灵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但也无妨。
因为他明白，无论对方想要如何为自己的罪行辩解，自己待会要做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犹豫片刻后，林绫点了点头，示意柳善东继续说下去。
“事情发生至此的一切根源，还要追溯到我的学生时期。”柳善东缓缓闭上眼，似乎正处于回忆之际。
“那年初三暑假，我在自家的客厅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畜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
......
案发当天下午，柳善东正和父亲从镇上的超市购物回来，而母亲则是在村里的家中，炖着一只刚宰的鸡。
柳善东的中考成绩下来了，考得非常不错，排名在当地市区已经进了前五十。这样优异的成绩，已经可以稳进市第一高中了。
父母也是非常高兴，在知晓分数那一刻，两人便决定给自家儿子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
而在父亲带着柳善东回到家时，在家门口，他听到了里屋传来自己妻子的呼救声，以及一个男人暴躁的叱骂。
父亲当即感到不对劲，立刻打开门冲了进去。只见在卧室的地板上，隔壁村的一个老光棍正压在母亲身上，一手扼住其喉咙，另一只手则是撕扯着母亲的衣物。
老光棍见到父亲回家顿感不妙，连滚带爬地起身，想要从一楼的窗户上跳出去。
父亲见自己的妻子受到欺负，怒火中烧，立刻跑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挥刀朝老光棍砍去。
那老光棍腿脚有些不利索，爬窗到一半便被父亲一刀砍在后背上。他翻倒在地，连连向父亲求饶，说他再也不敢了。
可父亲此刻早就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见老光棍的求饶，举起刀便要朝他胸口刺去。
像是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老光棍不知哪来的力气，躺在地上的他一把抱住父亲的双脚，旋即将失重的父亲绊倒。
柳善东呆愣在原地，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这个初中刚毕业的小孩的想象。当他回过神，想要冲上去帮助父亲时，为时已晚。
老光棍拼死夺过父亲手中的菜刀，一刀下去，直入父亲胸膛！
“爸！”
柳善东暴起而动，冲到老光棍前一脚踹在他头上，将其狠狠踹飞。随后看着倒在地上父亲，柳善东发出一声怒吼，从一旁的桌上拿起父亲平时用的烟灰缸，猛地将其砸向老光棍的后脑。
“砰”
一声巨响，手中的玻璃烟灰缸顿时碎成了无数块。鲜血四溅，有的直接沾到了柳善东的脸上，染红了他的双瞳。
“东东......”父亲无力地拔出胸口的菜刀，鲜血正不停的从身体内流出。
“我......”
柳善东仿佛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听觉，他没有听到父亲的垂死呻吟声，瞪大双眼看着倒在血泊中已不再动弹的老光棍。
“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