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峙（1/1）

夜晚的帷幕下，这座城正被一场磅礴的大雨侵袭着。雨水如同一把巨大的刷子，将街道上的灯光染得更加朦胧。路上所有的人都变得匆忙，急于找寻一处遮蔽物。

在咖啡店对面，林绫独自一人在那站着。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雨衣，帽檐下的脸庞被雨水打湿，显得更加冷峻。

应该是受恶劣天气的影响，虽然咖啡店仍然营业着，但透过玻璃窗望去却没有看到一个客人。

店内，灯光柔和而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小雅站在窗前，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的大雨满是无奈。

“唉，明明天气预报都没说今晚会下暴雨的，这我可要咋回去啊？”

柜台内，身为店长的柳善东正清理着桌上的灰尘。听着小雅的哀怨，他抬起头微微笑道：“不是有你男友嘛，他今晚不来接你吗？”

“他今晚要加班，所以只能我自己回去。”小雅回身摇了摇头，“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能不能叫得到车，怕是要淋成落汤鸡了。”

柳善东眼角落到桌面上，不知为何，脸上浮现出带着伤感的笑容。

“你们感情挺不错的呢。”将手中杯子放回柜台内，柳善东背过身自言自语道：“不像有些人，为了金钱而作贱自己的身体。”

“什么？”小雅没听清，转身问道：“你刚刚说啥？”

“没什么。”

柳善东没有重复念叨，只是轻轻摇头将其掩饰过去。

小雅感到些许疑惑，不过也没去多想。走到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一边观望着窗外的大雨，一边对柳善东道：“话说店长，你都是奔三的人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吧？”

柳善东讪讪一笑，不作回答。

小雅轻敲着桌面，继续说：“其实我们店里有两小妹对你还蛮有好感的，等明天她们请假回来，你去试试看呗。”

“这就不必了。”柳善东将完柜台整理干净后，也缓步也来到窗边。

他听着外面嘈杂的雨声，面无表情，像是在独自欣赏雨景。

然而，雨中的一个身影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只身一人站在大雨中。尽管雨势滂沱，但他仍然风雨不动，仿佛与世界隔绝。

由于雨势过大，柳善东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在看着那个男人的同时，对方同样在看着自己。

只过了片刻，柳善东注意到他动了，穿过无车经过的马路，径直朝这边走来。

“叮铃铃”

咖啡店门头悬挂的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浑身沾满雨水的林绫推门而入。

“这么大雨都还有客人吗？”小雅发出一阵疑问。

正当她起身刚要迎接时，只见林绫将雨伞收起放到墙边，脱去身上的雨衣，露出了他原本的穿着。

“咦，怎么是你啊？”

小雅愣了会，这人可不就是昨晚和自己聊天的那位吗。

林绫微微点头示意，随后目光便落到了一旁的柳善东身上。而柳善东紧皱着眉，表情严肃，用同样凝重的眼神打量着林绫。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沉寂的气氛，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们，这是？”小雅看着他们这般举动，不由心生困惑。

“麻烦给我来一杯生椰拿铁吧”

只见林绫表情恢复平静，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十指交叉在一起搭在自己的下巴上。

“哦，好的”

小雅回过神，随后便起身准备朝柜台内走去。但她刚起身，却被柳善东一手拦住了。

“小雅，你已经下班了，我来做就行。”柳善东对其温和着说着。

小雅看了看窗外仍未停歇的大雨，叹了口气，“可这么大雨，我也不好回去啊。”

听得此话，柳善东略微思考了会，随后便走进员工换衣室。他从里面取出一把宽大的雨伞，将其交予小雅手中。

“看这雨势，估计整晚晚都不会停了，我给你叫辆车吧。”

小雅接过雨伞，犹豫片刻后又回答道：“那，那好吧。”

看向林绫，他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头看着桌面，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暴雨天气下的出租车显然要比平时少很多，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有辆车打着双闪停在咖啡店门口。

小雅回身看向仍在柜台忙活的柳善东，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做一杯椰香拿铁也用不了那么久吧？

不知为何， 她总感觉店长有意在让自己回避，但也说不清具体缘由。

“店长，那我走了昂，雨伞我明天还你。”

说罢，小雅将雨伞打开，推开咖啡店的门，消失在了雨夜中。

随着小雅的离去，店内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虽说雨水砸在地面和窗户上的声音还是那么嘈杂，但林绫的内心却极为平静，或者说那是强压出来的情绪。

柳善东手中托着一杯热咖啡，步履轻快地走到林绫身旁边。他将手中的咖啡递到桌上，正林绫所点的椰香拿铁。

眼下情景，林绫双手搭在桌面，手指交错，指尖苍白而修长。他没有抬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柳善东。

“您的椰香拿铁，请慢用。”

柳善东微微鞠了个躬，随后便站在那里，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林绫的反应。

林绫并没有立刻接过咖啡，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透过雨幕投向远方。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柳善东，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你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们了吧？”林绫低声开口，声色中带着冷漠，“就在前些天，那个引发火灾的街巷里。”

“注意到什么？”柳善东神色不变，平静地回复：“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林绫似乎也预料到了他会这么回答，转而又说：“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温暖的灯光映照下，两人沉默地审视着对方。店外是暴雨的喧嚣，店内是厚重的寂静。

“坐下聊聊？”

摆明自己的态度，林绫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挥手指向对面的椅子，希望能从柳善东口中得到所有事件的起因。

柳善东同样没有沉默过久，只是闭眼沉思片刻，随后拉开林绫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将其摆置桌上。

深吸一口气，柳善东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想聊些什么？”

“最近城里发生的这些诡异命案吧。”

林绫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这些命案，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