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弩张（1/1）

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五一黄金周刚结束，秦芷生病了，连着咳嗽了半个月，然后便是反复高烧，吃药打针都不管用。

这一天，秦芷实在扛不住了，下班后去了市人民医院，急诊医生说必须马上输液。这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秦芷一个人在急诊室里输液，显得那么凄凉。秦芷把电话关成静音，然后闭上眼睛睡觉。护士说，这几瓶要输6个小时。黎信舟给秦芷打电话时，秦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没有接到。等秦芷醒来时，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秦芷有气无力地给黎信舟回拨过去：“黎总，有什么急事吗？”

黎信舟气急败坏地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秦芷说：“苏城市人民医院。”

晚上9点，黎信舟风尘仆仆地来了，看着急诊室里秦芷苍白的脸，感觉很心疼。开口的却是一句：“你看着好憔悴……”

秦芷郁闷地回复：“黎总，我是病人。”

黎信舟委屈地说：“你生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秦芷熟视无睹地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生病看医生才是正确之道。”

黎信舟说：“笨蛋，你都发烧咳嗽了，那是单单吃药能好的吗？”秦芷莫名觉得很委屈，就不再说话。黎信舟继续问道：“这个要输到几点？”

秦芷语气平静的说：“快了。差不多凌晨1点就能结束了。”

黎信舟皱了皱眉：“那输完都很晚了。药吃了吗？”

秦芷有气无力地说：“没有。”

黎信舟关切地问：“晚饭吃了吗？

秦芷摇摇头，“没胃口。”

黎信舟转身去倒开水，然后拿两个小纸杯反复倒腾，嘴里一个劲儿地呼呼吹气，快速制冷。看着黎信舟认真的样子，那一刻秦芷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也不是无可救药。

黎信舟喂秦芷吃完药，说，“我从杭城赶过来，也还没有吃晚饭。我先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我包里有小蛋卷，你想吃的话，可以先垫一下。”说完，将一个随身的小包扔给秦芷。

秦芷确实有一点饿了，于是单手无力地翻开了黎信舟的包包。包里有个钱夹，里面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对穿着苗族服饰的男女，背后的苗寨灯火辉煌。黎信舟脸上的汗水沾湿了头发，那模样实在不太清爽，旁边的秦芷笑得很灿烂。上面日期显示2013年5月5日。这是黎信舟和秦芷，考察旅拍基地的时候拍的。秦芷记得摄影师说她穿的是苗族嫁衣。

秦芷不知道黎信舟是什么时候找摄影师拿的照片。她记得当时，他并没有要照片呀。

黎信舟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大袋的水果和零食。“你输液手会很冷，我给你买了个暖宝宝。”眼前这个男人，很可恶，他为了利益跟别的女人订了婚，现在又跑来对自己嘘寒问暖。但是，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让秦芷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那么一个人，让秦芷觉得有一丝温暖。

过了会儿，黎信舟拿着暖宝宝回来。“我抱着你好吗？这样不那么冷。”

秦芷严词拒绝了，“你失忆了吗？我们已经决裂了，现在只是同事。而且，你已经订婚了，就应该和女同事保持距离。”

黎信舟无视秦芷的拒绝，坐到床边搂着秦芷。他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企图亲吻秦芷，被秦芷再次推开了。

黎信舟在秦芷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谁允许你只做我的同事了？你是我的心尖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命。”

秦芷气愤地说：“那就让你的命把病毒传染给你，病死你！”

黎信舟把秦芷抱紧了一点，“不怕。生病了我们就一起住院。天天抱着你睡。”

秦芷义正言辞道：“黎信舟，请记住你是有未婚妻的混账王八蛋。”

黎信舟笑呵呵地说，“是的，混账王八蛋要吃了你这只生病的小白兔了。”然后，继续偷吻秦芷，秦芷一巴掌重重地呼在黎信舟的脸上，实际却像是轻轻拂过一样。秦芷想着实在无力应付，想着等病好后再秋后算账吧。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秦芷再次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黎信舟在耳边呼着气。

凌晨一点的时候，黎信舟把秦芷叫醒，说输液完了。或许是因为白天下过雨，夜里从医院出来，居然还有点冷。秦芷把衬衫的领口捂了捂。烧已经退了，但是因为药力的作用，秦芷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秦芷勉力地站在医院门口，说道：“这么晚了，你先回家吧。”

黎信舟上前一步说：“让我送你回家吧。”

秦芷向后退一小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黎信舟祈求道：“我有话对你说。”

秦芷拿出手机打车：“那就明天再说吧。”

黎信舟抢过手机，坚定地说：“不行，必须要今天说。”

秦芷气得想跺脚：“那就现在说吧。”

黎信舟看着秦芷的眼睛，说道：“外面这么冷，你先去车上坐着暖和一会儿，好吗？”

黎信舟把秦芷扶到副驾驶上，他坐到驾驶座，两人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黎信舟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车厢内很温暖，秦芷已经犯困了，强撑着眼皮说：“好多了，今晚谢谢你。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黎信舟忐忑地问道：“你是要离开我了吗？”

秦芷一声叹息：“黎信舟，我们已经决裂了，现在只是同事。”

黎信舟不甘心：“怎样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呢？”

秦芷回答：“没可能了。”

黎信舟沉默着不说话，他思考了良久，然后祈求道：“能陪我再看一次星星吗？”

秦芷又一声叹息：“你还有什么愿望，一次性说完，等我恢复了，我再考虑考虑，如何？”

黎信舟一脸委屈地说道：“我都守了你一晚上了，你就不能再陪我待一会儿吗？好歹也是十几年的情谊，还换不来你陪我看场星星吗？”

秦芷无奈道：“那就待半个小时吧。我很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黎信舟载着秦芷把车停在了江边的空地上，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见几颗星星。城市的夜空因为有光污染，这几颗星星能被肉眼可见实在难能可贵。黎信舟下车抽了一根烟，片刻后坐到了后座上，对秦芷说，“秦芷，到后座来，我想抱抱你。”

秦芷盯着天上的星星，头也不回，“不。我就在这里。”

黎信舟伸出一只手来拉秦芷，“乖，听话，刚才输液的伤口拉开了就不好了。”

然后，一把将秦芷拉到后座。秦芷刚过去坐好，黎信舟转过秦芷的身体，抱着秦芷疯狂地亲吻，另一只手伸入秦芷的衣服里面。秦芷拼命推开黎信舟的脑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可是，刚输完液，这一巴掌能有什么力气呢？秦芷很生气地说：“黎信舟，你疯了吗？你再胡来，我就跳车了。”

黎信舟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说：“秦芷，我很想你。我想抱抱你。我想亲亲你。你不想吗？”

秦芷怒吼道：“不想！”

两个人都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很尴尬。过了一会儿，黎信舟飘来一句，“你把鞋子脱了，把脚放上来吧，那样舒服点。”

秦芷靠在车窗上，“算了吧。就这样吧。我没力气。”

“我帮你吧。”然后黎信舟蹲着帮秦芷把鞋子脱掉，他坐到另一边，把秦芷的脚放在他身上。过了几分钟后，黎信舟突然把秦芷放倒，双臂禁锢着秦芷，秦芷动弹不得。

黎信舟一脸情动，“秦芷，你现在就做我的女人，好吗？”

秦芷努力挣扎：“不，我不要。”

黎信舟无视挣扎，坚定地说：“不，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