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高考（1/1）

时间慢慢的走过，因为高考临近的关系，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气氛都变得慢慢紧张起来，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少，家里连走路的声音斗嘴觉得放轻了许多，家里的小旺都不爱叫了，大多数都是摇着尾巴蹭蹭我的裤腿。

快要临近高考的那个星期一晚上的班会，班长说大家同窗三载，要好好道个别，高考之后用全班剩下的班费组一个全班的聚餐，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在高考之后就会通知大家，这给我们即将到来的高考增添了一丝期待和缓和。

霎时间班里好像油锅里溅进了一滴水一样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讨论去哪里聚餐比较方便，聚完餐之后去哪里玩，班长在上面敲了几下桌子都没有阻止大家对高考后聚餐的热情，后来还是班主任进来了大家才收敛了性子，班主任走后大家还是压低着声音小声讨论着，这个好消息给大家缓和了高考带来的压力，连下课的气氛都变得活跃了不少。

高考的前三天，学校通知我们可以回家了，不是放假，不是过暑假，是离开这个学习了三年的地方，哥哥来帮我搬东西，搬东西的时候大家虽然沉浸在放假的喜悦当中，但是无声中有一种淡淡的离别的意味。今天可能是大家最后一次出现在学校里，那些在校园里经历的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或高兴或喜悦或失落，都要留在昨天的回忆里。

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大家都很期待，这是属于越城一中的习俗，最后一节晚自习，全高三都走到走廊里，拿着学校发的毕业礼物，里面有个小手电筒，上面是是越城一中的logo，下面是一行字“就算以后离开一中，希望依然可以给你照亮前方的路”，打开小手电挥舞着，开始合唱越城一中的校歌，那个晚上从校歌一直唱到《匆匆那年》，为我们的高三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终于来到了这一天，属于2018年的初夏，我的高考，如期而至。

天气格外的炎热，给高考的气氛增加了几分燥热和不耐，家里人特地都调整好了时间送我去考场，妈妈今天还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为了一句旗开得胜，据说是当年妈妈婚后奶奶专门去定制做的，一般在家里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出来，昨天还特地去烫了一个头发，奶奶也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显得整个人都很精神，哥哥也破天荒的穿着红色的短袖，以前的时候老是说红色显得他很招摇很骚气，这件衣服一直压箱底除了试穿那天穿过就再也没穿过了，爸爸嘴上说着封建迷信，还是穿着一身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

吃完早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我收拾好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准考证，出门之前还特地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遗漏，拿着学校发的小袋子，里面是学校统一发的文具，哥哥已经发动好车子了“快快快，今天高考这么多人可能要堵车，我们早点出发，万一堵车就不好了”妈妈挎着小包包说着小跑着钻进车里，哥哥扶着奶奶坐进车里，爸爸关好家里的门窗之后转身在外面的院子里摘了两朵好看的花，一朵花给了我一朵花给了妈妈，妈妈把花别在胸前，和红色的旗袍一起衬得妈妈得脸更加娇艳。

到了考试地点的时候，我已经看了一群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接送孩子高考的家长还有负责发水的志愿者，以及维持秩序的交警叔叔，有的家长和爸爸妈妈一样盛装打扮就是为了给孩子加油打气“阿妍，不要紧张，也不要焦虑，咱们正常发挥，相信你是最棒的小孩”妈妈抱了抱我，搞得我好像要上战场一样搞得我哭笑不得，和家人分开之后，我慢慢的奔赴自己的战场，去的时候遇到了同学，都过来拥抱我说是沾沾学霸的气运，如果真的可以，我也想借一点运气给他们。

我很幸运的被分在自己班级考试，开考之前，我看着教室里坐着的陌生人，不由得想起我们班级的同学，过了这场考试之后，坐在这间教室的就不是我们了，没有人永远高三，但永远有高三的人。随着广播提示的声音响起，我开始落笔书写我的人生。

上午的考试顺利结束之后，我出考场遇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橙子！贺译！”我从背后叫住她们，她们转过头来，贺译惊喜的看着我“出门遇喜，一出考场就看见我们学霸，我今天的考试肯定没有问题”走过来握了握我的手就放开了，我顿时有些可笑不得，橙子也过来挽着我用脸蹭蹭我的手臂“就是就是，出门遇喜”我好笑的望着他们说“你们怎么在一起啊”她们解释说他们两的考场就在同一楼层，还挺巧。

出了校门就分开了，校门口两边都是翘首以盼的家长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我出来就看见站在人群外面的哥哥，哥哥在人群里找我的身影，看到我之后，招手示意我过去“咱爸妈早就定好了这两天的饭店，已经点好了，咱们过去吃饭吧”哥哥拉着我带我走进了一条巷子里的饭店，酒香不怕巷子深，饭店虽然很隐蔽，胜在学校附近但是很安静。

我和哥哥到饭店的包厢里的时候，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吃完饭之后，哥哥就带我到附近的酒店休息，这两天为了让我能够好好的在学校附近休息，怕遇上堵车的状况，干脆这两天都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也好休息休息。

我回到酒店之后，打开我放复习资料的书包，翻出里面的小灵通，开机之后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高考加油”我抱着手机瘫倒在酒店的床上，抱着枕头开心的滚来滚去，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打开手机回了一条“嗯，我会的”等了一会没有收到短信，抱着手机沉沉睡去。

下午被闹钟叫醒，我从睡梦中爬起来，打开小灵通，还是没有收到回信，突然有一些失落，打开书包拉开拉链简单的复习一下下午考试的科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拿好文具，打开门就看见哥哥站在外面等我，手里还攥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看到我出来，哥哥把手里的红绳系在我的手上。

“这是妈妈说，她周末的时候去寺庙里求的红绳，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万事顺遂，说什么也要你带上，说什么开过光的，早上忘记带了，准备自己给你的，敲门你没回应估计你已经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哥哥看见了我眼睛里的困惑，说完之后掏出打火机把红绳的末尾粘连在一起。

我没说话，乖乖带上之后，哥哥在前面带着我去考场，我快进去的时候“加油，哥哥相信你，下午考完我在老地方等你”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在哥哥的注视下走进了考场。

下午的考试还是正常发挥，没有什么悬念的写卷子检查卷子，直到广播提示我们可以离开考场之后，我慢吞吞的走出考场，等到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之后，打开放在考场外面的书包，拿出小灵通，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信。

我看着手机发呆的往考场外面走，突然后背被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的小灵通放进口袋里，我往后一看是我们班的班长，他走到我旁边“看什么呢，小学霸，我在后面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下午的科目难到我们学霸了吗？”班长比我高半个头，小碎盖的头发，皮肤白皙，穿着最休闲寻常的衣服和鞋子，气质翩翩，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挎包，手上带着白色的手表

“啊，确实有点难，那班长你呢，你觉得难吗”我回问他，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他觉得有点难，我们班长在班级的成绩属于是中高水平，发挥的好的话也能冲进年级前二十，就是成绩和心态不太稳定，好在前一百不是问题，虽然好几次因为发挥失常，班主任以为是班长这个职位影响到了他的学习要罢免，好在以他的个人魅力的后来发挥稳定的成绩才打消了班主任的心思。

“没事的，班长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出自己理想的分数，加油”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门口，我就看见了远远站在人群外的哥哥，我和班长打完招呼之后就往哥哥的方向走过去。

“刚刚那个小子是谁啊？怎么和他一起出来了，我看他看你不对劲啊”哥哥走在我旁边，顺手接过我的书包。

“哥哥别瞎说，那是我们班的班长，人可好了，你的话要是被他的小迷妹们听见了，一人一口唾沫能够淹死我”我好气的挽着哥哥的手臂，试图转移哥哥的注意力

”是是是，你没这心思，我看那小子未必不是，噢~原来我们阿妍喜欢的可能是那个小灵通的哥哥~”哥哥突然提起小灵通的事情，之前给哥哥发消息，就是因为哥哥给错了号码，误打误撞的发给了他的学弟，那个号码正好是他们学校的连号。

“还不是都怪你，你给错了号码才让我那么丢人”说到这个就生气，那会和哥哥都是靠着手机联系，偶尔打电话也不怎么说手机里的内容，突然有一天我问哥哥什么时候放假，和时间对不上才发现这件事，但是发现之后已经认错哥哥一个学期了，还被哥哥取笑了好久，后来才知道号码的主人还是哥哥的篮球队的学弟。

号码的主人还以为是哪个学妹搞到了他的手机号，但是通过发短信，小灵通来联系的还是头一个，当时就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学妹，这么执着，后来半推半就的也就承认她这个妹妹了。

吃完晚饭之后，我在酒店楼下散步消食，手里的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我打开小灵通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打过来的电话，我愣了愣，响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接起来“喂？”对面传来了一道清冷的男声，男生的声音有些沙哑通过手机传过来，和手机接触的耳朵开始微微发热，意识到对面就是一直错认的哥哥，耳朵的热度开始向脸上蔓延。

“喂”我回应的声音因为太过于紧张不自觉的颤音，大脑直接空白，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从解开误会之后，我再也没喊过他哥哥，我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我感冒了，中午发完消息吃完药就睡着了”这是在向我解释为什么没有回消息吗？顿时我的脸有些发热，我的手佯装很热的样子往自己的脸上扇风企图降低一下脸上的热度，原来是感冒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嗯，我下午照常发挥，你现在感冒好点了吗”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那边听不听得清。那边听完我说的话，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很好的缓解了我的紧张。

“现在好多了，听洛哥说你的成绩很好，我相信你，我在A大等你，小学妹”看起来和哥哥很熟悉的样子，听哥哥说起过一点他的事情，成绩很好，长得很好，运动也很好，有不少的女孩子都对他芳心暗许。最后小学妹那三个字好像在舌尖打了一个转，说得缱绻又暧昧。

“嗯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象过无数次打电话的场景，没想到第一次来得这么突然，突然就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一种大脑已经完全空白，明明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次的场景真正到来的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了。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天，加油”那边传来的声音，我呆呆的挂了电话，直到我站得有点发麻了还没有缓和过来自己的心跳，在酒店静谧的街道，我蹲下身子，我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我只能听见我胸腔里振聋发聩的心跳声，大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我傻傻的按压住我的心跳，耳朵里全是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酒店，怎么洗漱，怎么躺上床的，第二天醒过来就好像做了一场少女怀春的梦一样不真实，我打开小灵通确实有一条昨晚的电话记录，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一场梦，在床上发了一会呆，马上洗漱完成之后去楼下和爸爸妈妈吃早餐，早餐的时候，妈妈看见了我手上的红绳，还和我说这是她特地去找寺庙的主持求的，一定能保佑我金榜题名。

我出酒店的时候，外面的天气晴朗，本来初夏的天气有些炎热，今天却格外的凉爽，甚至还有阵阵微风，微风吹起我的短发，短发微微摇曳。

终于在最后一门考试的广播里，为我高三的青春生活，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我看着窗外微风吹起树叶，霎时间，再也回不去的高三和时光的怀念和再也没有写不完的卷子和对未来的期待的情绪一起蜂拥而至，监考老师收完卷子之后，整个考场爆发出一阵阵声音，像是对过去三年的发泄，也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喜悦。

“老子终于考完了！”不知道是哪个楼道和楼层的勇气说出的这句话，往外走的人群就好像炸开了锅，我被人群蜂拥着往前走，在这一路上我看见了一些同学，有的陌生，有的熟悉，每个人的心情都如释重负，就好像完成了某种人生的交接仪式一样。

我的心情也被人群影响的不由得雀跃起来，慢慢走着身边多了两个人，才发现我太沉浸在自己的雀跃里面了，橙子和贺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终于考完了，终于可以好好玩了，三个月你们准备干什么”贺译伸了伸懒腰，把手背在脖子后面，漫不经心的问。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准备去我哥哥那边玩一下或者打个暑假工什么的”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大学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放假，我想去A大看看。

“家里组织了旅游，去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橙子提到国外心情就低落起来，如果这次去了国外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去哪个国家旅游啊？说不定和我以后去的大学是同一个地方，我也可以去旅游提前熟悉一下呢”贺译没有听出橙子语气里的失落。

橙子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贺译摸不着脑壳，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惹橙子生气了。

橙子被逼着出国的事情橙子只告诉了我，告诉了别人，别人只会觉得橙子不知好歹，不知道出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橙子却不愿意。我挽着橙子的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安慰她，如果可以，请继续自己的梦想吧，即使这个梦想没有办法在国内实现，万一在国外你遇到了更好的机会实现你的梦想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命运不会辜负每一个热爱梦想的人的。

“班长通知了聚餐的时间欸，就在三天后梅记，班长真是大手笔啊”按照我们剩下的班费来说，梅记这样的私人饭店，我们是不可能订到位置的，价格也是相当的昂贵，班长确实有本事。

三个人就在考场的大门口分别，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感伤，以后的三人组就要分开了，各自奔往自己的前程。考场外我就看见了拿着一束花的妈妈和爸爸还有哥哥，他们站在门口接我。

“恭喜我们小公主顺利完成高中学业，高考顺遂”爸爸走过来拥抱我，妈妈给我递上花，哥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原来奶奶早就回来给我准备高考后的第一顿家宴了，我们一行人离开考场，在回家的这条路上，想了很多，这是我三年每天都要走的路，路途匆匆，岁月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