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瑞雪兆丰年(1/1)
丁总:“小孙,你们年轻人在外也知道。我与你爸是有安全协议的,我带来了,你看看这是协议书。”丁总把协议递给孙洁。孙洁接过来看协议。
孙洁:“这个我懂。但不管怎样,伤者为大,就先把人治好了再说吧。”
新民:“我才和医生沟通,可能过年都要在医院过了。”
孙洁:“这没法,我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这侍候我就不扯你们。可这医药费你们必须准备好。我也没钱,一点钱全放在办厂上了。”
丁总:“这事儿不能说有钱没钱。我这打路不验收,上面也不给一分钱。还要车加油,付工资。咱们都想点办法。”
孙洁:“如果你们要这样,那我就连侍候都不会管。你们先找人来搞,等人出院了,我们再谈。”
新民:“这话也不要这样说。你还是在医院多待几天,父子俩多交流,还有可能恢复得好一些。钱的事,就由丁总想想办法。”
丁总:“我真没办法。本来与你们签合同就是最低价。”
新民:“我可有话在先,这安全的事全由你负责。假如你这次弄伤的不是我村内的人,你说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
丁总:“那你王书记也要负责。只不过你不会在医院伺候人。”
新民坐丁总的车回金鸡村。新民对丁总说:“这个事你当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他是你请的工人,你就先想办法把这人救过来,看以后的发展。真是植物人了,那真就是个问题了。我还会多给孙洁说说,尽量不走法律途径。否则,你这边还会出更多的钱。”
“怎么会出更多的钱?我的协议是安全都自己负责。”
“丁总,你想,他是你的工人,加上又成植物人了,上还有父亲要养。就算你只负责一半,如果算个二十年,你也要养十年,那是一点钱吗?”
“那我咨询一下律师,看是什么情况?”
三叉河大桥头,公路已经硬化到大桥头上。智勇,有才等在桥头燃放鞭炮。新民与丁总下车。
有才:“王书记,这崖坡上有邪气。孙传武摔的地方就是刘生化摔的那里。”
新民:“什么邪气,就是不小心。明知车倒立着,怎么能上去人?”
智勇:“班长,那是什么情况?人救过来了吧。”
新民:“人没问题了,但可能成植物人。”
有才:“成植物人,真就不如干脆……。”
丁总:“我这也是倒霉,不仅在这里白搞了,搞不好还会搭进去。”
智勇:“还是没死的好。如果是死了人,那真就说不明白了。”
白话佬:“毛主席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这孙传武也是撞了头七。”
新民:“不管怎样,人救过来了,就有希望。”
一场大雪,盖住整个金鸡山,到处一片白茫茫。山上的松树被冰冻冻成了一个整体。竹子都弯下腰来。路上、山野,无一人足迹。
新民家架着熊熊大火。新民、梦瑶、李智勇、曾蕾在烤火。
桌子已经摆好,玉珍在往桌子上端菜,几钵炖在土炉子上的肉热气腾腾。
梦瑶:“爸爸,今天过年,怎么没点鞭炮呀?”
新民:“今年下大雪,没敢上街去买。”
智勇:“班长,我也来这么多年了,才遇上今年这大雪。”
玉珍:“不是大雪,李总,你们也不会在我们这里过年。”
曾蕾:“下雪好,我们老家从来没见过雪,下雪真好。”
智勇:“你说好是怎么好的?这车都不敢跑。”
曾蕾:“漫天一片白茫茫的,洁白无瑕,万籁寂静,多清净。”
智勇:“你这知道风雪月夜了。”
新民:“你不说,瑞雪兆丰年,明年茶叶肯定好。这虫子一定冻死了,再加上大雪给足了水分。”
张婶:“菜上齐了,你们开始吃饭。”
新民:“好。我来敬一下祖人。”
智勇:“是的,我们那边也一样。前几天就接祖人回家过年。”
新民:“本来,我也不信这些。可两个爸都走了,我妈也走了,过年的时候还是想念他们的,寄托一下吧!”
新民点燃香、烛,然后往地下倒酒。
梦瑶:“爸爸,你和李叔坐这里,这是上席,你们俩可以喝酒。我和妈就坐这里。”她跑到下席。“阿姨,你去坐这里。”她跑到左边。“奶奶,你坐这里。”她跑到了右边。
玉珍:“我的小棉袄懂事了,长大了,还会安排事呢。”
“就是要这样坐吗。”
新民:“对!梦瑶安排合理。智勇,这不是大雪,你也不会留在这里。”
曾蕾:“是啊,毕竟我们也还有父母和孩子。可这大雪封路,也没办法。”
玉珍:“我们这边就是这样,一到冬天出不了门的时候多。所以,到冬天就什么都要多准备一些。”
张婶:“雪天易晴,就这过年了,应该要晴了。”
智勇:“晴了,就回去一下。明年春早,也好早点过来。”
新民:“今天我俩兄弟喝几杯。”
智勇:“好。”
张婶:“小曾,玉珍说你们不吃辣椒,我这菜就没用。你试试,不晓得胃口怎样?”
曾蕾:“阿姨,我们都慢慢习惯了。食堂阿姨用惯了手脚,每样菜都会放辣椒,我们的口味也在变。”
新民:“我们这边的湿气重,辣椒可以祛湿,不比你们家干燥些。”
智勇:“天晴了,玉珍嫂子你带梦瑶和我们一起去佛山看看。梦瑶,好不好?我们那里有大海,就像你们这雪山一样,一片绿色。”
梦瑶:“好,我要去。”
智勇:“班长,孙传武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新民:“也只是初步有个方案。丁总请了律师。律师也明确的告诉了他,他要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孙传武只有百分之三十。”
“我就知道。这百分之七十可不少啊,估计不会醒来。”
“醒来的希望性小。因为他本身就不开朗,加之也没有人会耐心去唤醒他。”
曾蕾:“他这种人,如果有人热心伺候他,还是有可能醒过来的。”
智勇:“如果按百分之七十,丁总大概要出多少钱?”
新民:“这医疗费大概四万,他要出三万,再就是护工工资,误工费,他也就是要拿四万块钱。回家之后的务工工资,护理费一年按三万六计算,他要出二万五,这对他来说也狠。”
“这是在你们这里。是在我们家,那可不是这样,一年少说八万。”
“我有一个预兆,丁总在这个事上,又有可能缠着村里。毕竟他们是对钱看的人。而这孙传武的儿子又在外开厂,也会寸步不让。”
“这个事啊,你还是要脱离出来。毕竟他们已经成为劳务关系。”
玉珍:“新民啊,说的时候是硬邦邦的,做的时候是软绵绵的,从来下不了狠心。”
智勇:“班长,那孙传武家军烈属的事有着落了吗?”
“民政局长被抓了,要不早就有着落了。他们早就开了局党组会,承认孙祖兴是红军,已在战场上牺牲,只是一直不给孙家待遇。”
“那既然同意了,我们就可以在烈士陵园给他建一座坟,把他接回家。”
“这个是可以的。可还是遗憾,那婆婆永远冤屈死了。”
“我们在建坟墓打碑时,就把他两个的名字写进去,让他们在天之灵有个安慰。”
“这个要的。不公开说她婆婆怎样,只挂个名字。”
“这种冤假错案也太多了。”
“智勇,跟你说个事儿。陈明与老婆两人关系可能不是很好了,年前我打电话要他老婆回来了。我和她说了,想留她在家里跟你搞事儿。如果他老婆要出门,陈明也可能留不住,这村里没人。”
“他陈明天天看到我,怎么不说。可以呀。”
玉珍:“你在县城就是为了等她呀。”
新民:“谁是等她?是等他们,有孙洁的堂客,儿子,顺便把陈明堂客和儿子带回来。”
玉珍:“我又没说你等不得。只是你的心思还是想得蛮周到的。”
智勇:“嫂子,班长就是这个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全心全意。不过,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文化,能干什么事?”
新民:“她可不可以顶替张四妹?张四妹带小孩,恐怕上班不了。”
智勇:“可我说等她来上班。清泉也没说不来。”
新民:“你看吧,随便安排一个事儿。只要能留下来,对陈明是好事。”
智勇:“你给她说,先顶四妹的事。如果有文化,可以让他帮嫂子管财务,管管办公室。”
新民:“要的。你准备几时开工?”
智勇:“看天气。我还是想回一趟佛山。如果天气不好,就不过去,干脆等清明回去了。”
曾蕾:“如果不过去,就初九的开工上班。今年收成多起来了,早些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