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窃玉22(1/1)
这世上总有人嫌命长。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找别人的麻烦。
自作聪明地想要借刀杀人只会让自己短命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陆承听原本还想等陆旭回来再一道收拾了这两人,也可以省去些麻烦,如今这陈曼玲既然已经活腻歪了,那陆承听也就只好成人之美,如她所愿。
他对严晧道:“那些尸体,可收拾妥当了?”
严晧点头:“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三爷可有安排?”
陆承听略微沉吟:“去建国饭店开间房,将它们打包送进去。”
严晧不解:“送尸体去住饭店?”
陆承听嗯了一声:“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起战火劳民伤财,不划算,刘总督那边,不如就给他个交代。”
严晧不解,不知道送尸体去饭店,和跟给刘总督交代,能有什么联系,但既然陆承听这样交代,就是自有谋划,他没再多问,听了命去办事。
.......
此时陈曼玲对那刘公子已命丧碧水茶楼的事还尚未知晓。
她早在留洋时就听说了那刘公子是个只好男色的色胚,但凡让他看上的男孩儿,无论费多大劲,他都一定是要吃到嘴里去的。
下午她恰巧碰到刘公子一行人在自家饭店用餐,便故意找了人在隔壁屏风后提了一嘴这十里洋场的第一名角儿是个男人。
果不其然,那刘公子刚吃完了饭,订好了房间,便派了人过来细细打听。
陆老司令下午住院的事陆承听没打算压着,阵仗之大闹得沸沸扬扬,陈曼玲觉得自己运气极佳,就连老天爷都站在自己这边,恰巧赶着陆承听忙时,派了这刘公子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情颇好,泡了花瓣牛奶浴,穿着睡裙,坐在窗边开了瓶红酒为自己庆祝。
只可惜酒还没品两口,门外仓促的敲门声便打断了她的闲情逸致。
“小姐,您睡了吗?出事了!”
陈曼玲闻言,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蹙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门外站着一个服务生,喘着粗气,刚开口道:“碧水茶楼......”
她话还没说完,楼下便又匆匆忙忙跑上来一个服务生,打断她道:“小姐,三爷来了。”
陈曼玲一听陆承听来了,也没心思再听碧水茶楼的事儿了,眼睛一亮:“真的?他人呢?是来找我的吗?”
那服务生点了点头:“三爷在您楼下开了间套房,约您一叙。”
陈曼玲是陈家独女,陈老板膝下虽只有她一个女儿,家里的姨太却也是不少的,陈曼玲生母过世的早,陈曼玲懒得理会家里那些吵吵闹闹的姨太,一个月少说二十五天都住在这建国饭店顶层。
陈老板也随着她,把顶层的房间收拾了一番,给她当闺房,也让她方便打理饭店的事务,省着路上来回跑。
陈曼玲一听这话,脑子一热,转身回屋,在自己的吊带裙上又套了件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拢了拢衣襟,照着镜子,营造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氛,便往楼下走去。
那一开始来报信的服务生见状,连忙道:“小姐!碧水茶楼那边......”
陈曼玲摆摆手打断她:“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说罢便欢欣雀跃地匆匆往楼下的套房走去。
陆承听站在建国饭店的套房窗边,听见敲门声,淡淡道:“进来。”
陈曼玲拢着衣领,推开半掩的房门,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长褂,身高腿长的陆承听,缓缓走进房里,轻声道:“承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屋里灯光昏暗,窗外月光如水,映照在陆承听那张本就英俊逼人的脸上,洗去了他白日里的冷厉,衬得他目光越发深邃柔和。
陆承听看着面前这拥有着美艳皮囊的蛇蝎,淡淡开口:“来看看你。”
【看你怎么死才能比较合心意。】037为他接上未尽之言。
陈曼玲面带娇羞,嗔怪道:“我回来这些时日了,去陆公馆也看了你一回,你倒好,竟像是将我忘了个干净,当真是没良心。”
陆承听看着她故意不着痕迹地将那睡袍往下抖了抖,露出自己白皙漂亮的香肩,只想将她那副皮囊从她身上剥下来。
“抱歉,我前些时日事务繁忙,忽略了你。”
【才放纵你活到了今天。】037继续道。
陈曼玲媚眼如丝,勾在陆承听身上:“那今晚怎么突然想起人家来了?”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大概有了计较,只怕之前那个服务生,想说的应该是,陆承听去了碧水茶楼。
那陆承听会不会是亲眼看见了南思砚被那刘公子......
这才失去了对南思砚的兴趣,想起了自己?
陈曼玲想到这里,心里虽有些酸涩和嫉妒,却也觉得值得,低着头道:“我以为,你被那戏子勾了魂儿,不准备再理我了呢。”
陆承听拿起桌上那瓶打开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陈曼玲一杯:“怎么会呢?”
陈曼玲看了眼陆承听那只虽常年握枪却依旧干净修长,半点不显粗糙的手,心神开始荡漾。
她伸手接过陆承听手里的高脚杯,抬头看着他:“你这样忽视我,要先跟我道歉,我才能原谅你。”
陆承听的确是想为此道歉的,他跟陈曼玲碰了碰杯,对她道:“抱歉,陈小姐,我的确不该这样忽略你。”
陈曼玲自认女人要通情达理,见好就收,才能博得陆承听这样的男人的爱。
她听见陆承听的道歉,也不再拿乔,端起酒杯,主动将杯中的红酒,送进了自己口中。
陈曼玲觉得,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从未喝过这般让人易醉的红酒,芳香酒液刚入喉,她便已经开始觉得头晕目眩了。
本能让她往陆承听身上靠去,却不料,她还不曾触碰到陆承听,便被陆承听抬手扼住了喉咙......
陈曼玲不知道陆承听是何时离开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套房的卧室,躺在房间里那张雪白的大床上的。
她只看见卧室房间地上有七八个蒙着白布的担架。
她又渴又热,忍不住小声唤着陆承听的名字,却见担架上的白布被掀起,从上面坐起一个个人影。
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长褂,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西装上还有大片红色绣花。
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着陆承听那张令她心动的脸。
陈曼玲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她脱掉身上的真丝睡袍,环住了那穿着白色西装的“陆承听”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