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巫的谶言（1/1）

“想当年，前朝砾杰为王的时期，你们幽戽家族掌握着大夏最多铜矿，拥有铸造优良金铜器的秘密方法，能作出最精致的金铜礼器，最重要的是，你们幽戽氏制造的兵器是最锋利最坚韧的，所以幽戽一族虽然只是手工匠人，但是这份匠工的能力，主导着大夏的战斗力，换句话说，就是影响着王室的国运。因此表面上，你们的地位好像与王室悬殊巨大，只是王室的附属，但是整个国家事实上就是幽戽氏和王室分列而治。"

说起这些前尘往事，大巫不禁眯起眼睛，看向天空最远处，仿佛这些遥远的故事都是他亲眼所见。

"不是王室，却掌握着这么巨大得可怕的力量，夏王越来越忌惮你们，想要用其他铸铜家族取代你们的地位，无奈铸铜之术，你们的技艺其他家族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想要斩断你们的枝干，学会你们的技艺，夏王砾杰派人暗中联络工坊的大工头，想要策反他偷出幽戽的铸铜技巧。"

"当时的幽戽氏的家主秩也觉察到了这个异动，但他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每天安排各工室的伙计。秘密地，他联络了异族商族的首领王恒。"

"大巫这说的是我商国建国之初的往事吧，我也听父辈们说起过。"

"没错，我商国祖先原来以游牧漂流贸易为生，逐水草而放牧，从南到北，也顺带贩卖各地特产，并没有固定的住所。有好几年，先王王恒带领族人迁徙到夏都城附近，偶遇秩也，秩也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坊，很少外出，也从未出过这都城，从来不知道除了他这样地道的夏都城，能不能适应，这些游牧部族的生活方式，居然如此不同。

秩也与王恒初相识，便意气相投，秩也会告诉王恒都城时下最流行和最缺乏的活物，王恒会把其他部族的金铜制品带给秩也参考，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挚友。有一次，王恒放浪，得罪了有虬族的首领，有虬氏首领下令捉拿秩也，要将秩也捉拿，杀祭献给河伯。王恒不得不脱离家族部下，自己亡命天涯，无处遁藏之时，是你们家主秩也主动援助，资助粮食和兵器，并且多方斡旋，才让王恒逃出生天。"

"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也不过分。受到夏王的猜忌，秩也知道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决定联络商族及其他异族，约定起事日期，灭夏国而重新建国。后面的事情，就算很多细节你不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你也应该很清楚。你们幽戽氏里来就有铸铜前向鬼神人牲祭和兽牲祭的方式，这一信仰，也是商族一直以来的信仰，但是到了先王，从西北来的一个叫盘龙的部落，却竭力游说先王，改信其他神，还要废止人牲祭的祭祀仪式，就连你的父亲，也受到这个异族影响，从那时起，你们家族的铸铜献祭就越来越少，有的只是兽祭。因为异族鬼神而忘了自己的信仰，鲁挚啊，你说这样的摇摆，哪个神明会保佑你，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