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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表白(1/1)

柴义德缓缓从长椅上站起来,摸了摸腰间的刀。贺安身后的杜子尚和崔志舸立即迈出一步,但贺安伸手挡住了他们。二人对视片刻后,柴义德突然笑了起来,取下腰刀,抛在地上。

贺安摇了摇头,“柴将军我不会杀你们。虽然我们现在是死敌,但你们在边关上奋战多年,为幽州立下了不少功劳,也经历了不少艰辛。所以,在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之后,我会以礼相送,护送你们离开幽州,返回京师。”

“你说什么?“柴义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不会杀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怀疑地看着对面的贺安,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或者是用这种方式羞辱他。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向董寺安。

在他的目光中,董寺安走了上来,说道:“柴将军,请放心,贺将军没有伤害你的意图。但幽州只能有一个主人,所以你必须离开。贺将军已经写好了奏章,我已与他联名上奏,说明柴将军为了这场战役筹谋良久,心神过度劳累,旧伤复发,请求回京治疗。“

柴义德的目光闪烁,看着这个让他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将军,终于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告诉我,大临,我一直待你不错,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董寺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柴义德充满怒火的目光:“柴将军,你完全误会了情况,那最终受益的将是谁?会是我们的敌人,是草原上的戈尔丹。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我敢肯定,戈尔丹将会率领大军冲击幽州,我们能守得住吗?”

董寺安摇了摇头:“柴将军,你还没有理解。我不想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这样的明争暗斗中。想要打败戈尔丹,我们必须团结幽州。”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这与我们的友谊无关,而是为了未来的胜利。”贺安语气坚定地对柴义德说道,他坦白直言,“柴帅,如果你继续管理幽州,我们将会守城有余、进取不足。而李将军虽然年轻,却展现了幽州崛起的希望,直捣鹘城的可能。因此,我选择支持贺将军。”

柴义德长长地叹了口气,缓慢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厅内的众人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人打断他或说话。

最终,柴义德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你们还需要我写一封请辞奏章,给我纸和笔!”

“还需要您给融州城的戴彻将军一封命令,召唤他带领他的部下参加这次大捷的庆典。”丁秋生冷冷地说道。

柴义德苦涩地笑了笑,“果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戴彻虽然是我心腹之人,但他是一名勇将,你们会需要他的。”

贺安缓缓摇头:“我没有时间来慢慢调教和感化他。柴帅,我曾经告诉过董将军,我必须在三年内解决草原问题。因此,幽州的团结是必须的。当我带领军队出征时,我不能一直担心有人背后对我下手。戴彻将军的离去也是必然的,相信柴帅你也会用得上他。”

“三年内解决草原问题,贺安,你的口气真是大。但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董寺安选择你,他一生都梦想能够稳定草原。”柴义德哼了一声,拿起笔,在片刻之间,他已经完成了请辞奏章和给戴彻的命令。他砰地一声将笔摔在地上,说道:“好吧,你们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完了,现在随你们去处理吧。”

贺安微笑着对杜子尚说道:“请将帅去休息。除了不允许将帅离开住所,其余的事情不要过分拖延。”

杜子尚恭敬地领命,向柴义德伸出了手:“柴将军,请。”柴义德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贺安说道:“能够拿得起,也能够放得下,他曾经是幽州的主人,确实不错。”

卢胜不满地说道:“将军,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我们已经俘虏了他,但他还如此傲慢自大。真是令人气闷,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断绝后患呢?他在将军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让他活着回去,他肯定会给我们惹麻烦。”

“将来的事情以后再说,即使我们将来再次交战,厮杀沙场,我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贺安笑着说道。

杀掉柴义德当然很容易,但现在还不是完全激化两个家族矛盾的时候。贺安需要时间来稳定幽州,需要时间来解决草原问题。中原的事情可以拖延一时。如果杀掉柴义德,那就完全撕破脸皮了。柴义德和自己不同,自己只是贺氏家族的一个小人物,即使失败被杀,贺家也不会觉得损失太大。也许柴家会给予一定的补偿,事情就能化解。但柴义德是柴家的核心人物,杀了他会引发大麻烦。所以,贺安明知道柴义德是一个强大的将军,而且将来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还是不得不放过他。

“那,将军,邱池明呢?是不是也要放了他?”卢胜恶狠狠地说道,既然放了一个大佬,另一个也肯定要放。真是心有不甘啊。

“他?”贺安冷笑着说:“他可没有那么好的下场。方家将战略物资如生铁出卖给戈尔丹,已经犯了重罪。邱池明作为幽州知州,而方文海是他的族弟,他无法撇清关系。这一次,他不会轻易死去,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贺安对方家感到十分恼火。除了想获得宜陵铁矿外,他们的行为几乎等同于资敌,让他非常厌恶。由于他们的行为,大齐军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这些只看重金钱的渣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卢胜开心地咧开大嘴笑道:“就是!将军,我们必须严厉惩罚这些人渣。等会儿我去好好教训他。”

“算了吧,你!”贺安既生气又好笑,看着这个有点脑子有点不正常的家伙,“胡子,你不许去找他,虽然我们要收拾他,但没必要亲自揍他。再说,你的力气那么大,恐怕一拳就能打死他。”

“我轻轻地打不行吗?”卢胜压低声音,随即看到贺安恶狠狠的眼神,立刻溜之大吉,“我先去兵营了!”

连续几天,贺安忙得不亦乐乎。当然,这是胜利者的烦恼,虽然有一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喜悦,像柴义德现在就很闲,除了吃饭、喝酒、睡觉,什么事都没有。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事可做才是最大的惩罚。几天下来,原本看起来很精神的柴大帅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五十多岁的皱纹变得特别明显,白发也增加了不少。

贺安忙碌了一整天,感到头昏脑涨。当然,他不可能了解柴义德的痛苦,也没有必要了解。如果两人互换位置,恐怕他现在已经去和阎罗王吹牛逼了。贺安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发痒了,他享受一天劳累之后泡个热水澡,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随着贺安的不断晋升,杜子尚的地位也在不断提高,而且越来越重要。他现在是致果校尉,估计随着贺安正式成为幽州大将军,他至少也能获得一个参将的位置。他一直随侍在贺安身边,地位也非同寻常。

泡在热水中的贺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喉咙深处满足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杜子尚拿起水瓢,倒了热水,冲在贺安结实的背上。自从在草原上与呼延布松交战之后,贺安刻意抽出时间锻炼自己的武技和力量。现在他的肌肉块块有力,很有健美先生的风采。

“她现在是致国校尉夫人,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参将夫人了。再做这些事情不合适,如果让外人知道,会狠狠地批评我的。”贺安闭着眼睛,双手搭在澡桶边缘,对杜子尚说。

听到贺安这样说,换做别人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但杨一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将军,对我来说,无论是小兵还是参将,都是大人的亲卫。至于我老婆,她是农家妇女,不懂礼仪,只能做这些粗活。您要是真让她闲下来做夫人,恐怕她闲不了几天就会闷得生病。”

贺安哈哈笑出声:“很多事情就必须改变,不懂的话,就去学。就像你,难道要一直在我身边当亲卫吗?迟早有一天你会带兵出征。”

杜子尚沉默了片刻,“将军,带兵打仗,恐怕我不是那块料,还是留在将军身边当亲卫吧。”

贺安佯怒道:“胡闹!你对我的话都不听吗?谁天生就会带兵打仗?卢胜以前会吗?程鸣呢?刘忠呢?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了。你不要轻视自己,你性格稳重,做事扎实。虽然出征打仗可能不够灵活机变,但你的扎实稳重也很重要。”

“如果我们不努力,今天的柴义德说不定就是我们明天的样子。难道你不想你家将军也落到他现在这种地位吗?”贺安笑道。

两人闲聊着,回忆起当年贺安接收他们的情景,俩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还记得你当时抱着我的大腿,大喊大人不要杀我们,说你的伤不重,很快就会好的。”

杜子尚少有的脸红了起来,他说:“这都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的运气!“贺安低声问道:“你相信命运吗?“杜子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相信!以前有个算命先生给过我算命,说我注定是个将军,当初乡邻们都嘲笑我,一个杀猪佬居然也想当将军,真是痴心妄想。但后来我真的从军了,当我快要死的时候,我不再相信命运,认为那个算命先生是胡说八道。如果没有他的话,也许我不会从军。但是当我遇到将军,跟随将军到现在,我又开始相信命运了。将军,您刚才也说我快要当将军了。“

“是啊,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贺安喃喃自语道,“但是我告诉你,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我的命运由我掌控,而不是被天命左右。这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最大动力。“

贺安笑了一声,如果他真的告诉杜子尚自己的身份,这个沉稳的汉子可能会认为他疯了,只会以为他在胡言乱语。还是赶紧改变话题吧。

突然,耳边传来悠扬的笛声,贺安惊讶地问道:“我们参将府还有人会吹笛吗?“

“青月大人的笛声非常动听,您不知道吗?“

贺安摇摇头,“我从未听过她吹过啊!“两人安静下来,静静地聆听着青月的笛声,杜子尚有时还会不时给贺安舀一壶热水,顺着他的背倒下。

“喜欢上一个女人怎么做?“贺安突然问道。

杜子尚一愣,不知道将军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回答说:“那要看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贺安好奇地追问。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文人骚客,也许会写篇文章,作一首诗来表达情意。

贺安笑了出来,“你的老婆就是这样找来的吗?“

杜子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不是这样的,是我父母给说定的。“

贺安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如果我喜欢上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杜子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儿才说:“将军,这可能吗?“

贺安突然生气了,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已经娶了老婆,有了女儿,对付女人总不会没有办法吧?“

杜子尚愣了一会儿,然后伸出舌头,“将军,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但我觉得作为武人,没有必要绕来绕去,直截了当地问清楚,我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嫁给我,问个明明白白的不行吗?”

贺安突然从水中站起身来,溅起的水花弄湿了杜子尚的衣服,他说得太对了,应该明明白白地问清楚。贺安走出浴盆,匆忙穿上衣服,穿上鞋子,向外跑去,杜子尚赶紧跟上,“将军,您要去哪里?”

贺安突然转过身来,“你不许跟着,而且,你手下的人也不准跟着。”

警告完杜子尚,贺安急忙转身向外跑去,杜子尚不解地问道:“不跟着怎么行?否则丁先生又要责罚我。”他放下手里的瓢,紧紧跟着贺安。

统计调查司的办公地点与贺安的参将府只隔着一堵墙,贺安安顿下来后,为了方便安全,也为了方便青月的往来,贺安命人在院墙上开了个门。当时他可能还有其他考虑,但此刻的贺安却想不起来了。

贺安穿着便服,轻盈地走到半圆门旁边,把守在门边的两名亲卫吓了一跳。尽管隔壁是统计调查司,但衙门里杂乱无章,各色人等都有,不仅有贺安原来的亲卫,还有从军队和地方招募来的人。最近,青月还开始大力招募江湖人士,杜子尚为了安全起见,在这里也派了几名亲卫。如果没有这些亲卫的同意,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参将府。

“将军!”几名亲卫鞠躬致礼,贺安摆摆手,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然后朝对面走了过去。几名亲卫正准备跟上,却见贺安回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并做了一个原地不动的手势,只得乖乖停下来。

看着贺安轻轻走过去,几名亲卫无奈地看着跟在后面的杜子尚,他们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杜子尚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和贺安之间的距离,对着几名亲卫摇了摇头,几人就静静地等在那里。

杜子尚并不迟钝,在贺安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段话后,他意识到了其中的玄妙。这时的小院只属于他们两个人,毕竟这是在衙门中,安全问题并不需要太多考虑,杜子尚相信没有人敢冒险。

贺安轻手轻脚,沿着碎石小径走向不远处的青月。青月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合欢树下,背对着贺安,单薄的背影被月光拉得细长,在地面上映出浅浅的光影。她正在幽幽地吹着柴火,柴火发出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气息。

贺安停下脚步,细细观察着青月。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侧面的脸庞,依然苍白如雪,似乎永远没有血色。修长的身体随着柴火的颤动轻轻晃动,肩膀微微颤抖,她在哭泣吗?贺安心里不由一紧张。

他想通过工作来分散青月对过去痛苦回忆的注意力,但现在看起来效果并不明显。除了让青月投入到繁忙的暗线工作中,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外,她的心仍然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

一阵风吹过,粉色的合欢花纷纷飘落下来,洒在青月的头上和肩膀上,但她似乎没有察觉,依然专注于自己吹柴的声音。

一朵花随风落到贺安的面前,他伸手抓住那朵飘零的花,慢慢向前走去。

“青月!“他轻声呼唤。

青月像触电般跳了起来,半转身,看到贺安站在她身后几步之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惜,使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还是无法忘记过去吗?“ 贺安走到她的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将军!“ 青月低下头,脸上的泪水仍挂在腮边,随着她的低头,晶莹的月光淌落下来。

“不要叫我将军!“ 贺安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大声说道。 “青月,人生如梦似幻,转眼数十年就过去了。如果你一直活在过去,那你永远无法获得新生。人应当向前看,你应当看到更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你。“

“将军,我...“ 青月的眼眶里的泪水打转。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叫我将军!“ 贺安压低声音吼道。他将手中的合欢花举到青月面前,说道:“看到了吗?看到这株合欢花了吗?它开在树上,非常美丽,让人赞叹。即使它掉落下来,失去了滋养它的树,但此刻它依然美丽,值得我们去珍惜。物品如此,人更何况呢?合欢花只有短暂的生命,但它仍然努力绽放自己的美丽。青月,我们拥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寿命,为何不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更快乐呢?“

青月眼眶里转动的泪水终于滚落而下,她竭力地抑制自己不要让声音出出来,喉咙里发出闷声。“将军,我不是花,人也无法与花相比。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它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自由生长。但人不行,尤其是女人。有些事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而您手中的花,仍是当初那朵在树上美丽绽放的花啊!“

贺安用力地握紧拳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吧,你曾被蛮人掳走,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操。这将成为你一生的污点,永远无法洗脱。你无法面对,所以你将自己像驼鸟一样深埋起来,不愿意面对任何新的生活。你用无尽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疲倦压垮你,以免有时间去回忆。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依然会想起,会感到痛苦,对吗?“

青月终于放声大哭起来,长时间承受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出来,长期的痛苦伴随着泪水奔涌而出。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揭穿了她的伤疤,她感到无比屈辱和委屈。

青月的悲鸣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杜子尚不仅从门边探出一个脑袋,情报部门还亮着灯,工作人员从窗户或门口向这里张望。

“都给我滚开!“ 贺安愤怒地喝道。所有人被吓得纷纷退后,杜子尚冲着手下伸了伸舌头。将军发脾气实在吓人,连那位让人敬畏的青月司长都已经弄哭了。

贺安大步走到青月面前,突然伸手,将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手轻轻抚摩着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说道:“青月,今天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青月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迷蒙中闪过惊讶。随后,她双手一撑,试图离开贺安宽厚的胸膛。贺安坚持不放,双方僵持片刻后,贺安感受到了青月的坚定,有些迷茫地松开了手。青月迅速后退几步,转过身背对贺安片刻,再次转回身来时,脸色已经平静了许多。贺安仍然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势,目不转瞬地注视着青月。

“将军!“ 青月无法忍受贺安如此的注视,低下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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