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伏杀钟莱(1/1)
戏志才见到貂蝉后拱手深深地鞠了一躬,丁奉告诉过他貂蝉的真实身份。
貂蝉很诧异,她不认识戏志才,对方看着又年长自己许多,自然不敢受此大礼,一边避让一边说道:“先生这是做甚?”
“王司徒是大汉最后的忠臣,如今他已不在,在下这一礼是向他致敬的。”戏志才又说道,“承渊让我转告貂蝉小姐,说现在没必要继续伪装成男装了。”
“他为什么不亲自对我说?”貂蝉很委屈。
“他说你不愿跟他说话,所以让在下转达。”戏志才都一把年纪了,不想过度惹进这些男男女女的感情世界里,说完转身离开了。
灰蓬、篝火、烤鸡,月亮已经升起,貂蝉穿着一身女装缓缓地走近丁奉,坐在了他旁边。
丁奉递给她一只鸡腿,慢慢地吃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默默无声地。
“哇,小婵姑娘好美!”
“唉,那边脸上的疤痕到底是谁整的,让我知道看我不弄死他。”
“切,还需要你出手?估计早被夷乡侯砍了。”
这些人都是在南匈奴时跟着丁奉的兵,要是他们知道想砍的人是曹操,估计嘴里的肉都咽不下去了。
“扑哧、扑……”
远处上空响起一阵声音,隐约还能看见是一群鸟正在飞来。
丁奉起身大喊一声:“有情况,立刻动身,除了马匹马车,什么东西都不要带,立刻!”
军令如山,这群西凉兵可以说现在最听丁奉的话了,立刻丢下手中的肉就转身上马。
“戏先生,你和小婵一起,在前方五里处等我们。”丁奉又对上了马的庞德喊道,“别跑远了,我们还得杀回来的。”
马车上,貂蝉对驾马的戏志才问道:“先生,会是谁要来?土匪吗?”
“不知道,承渊在洛阳有仇人吗?”戏志才认为不可能是曹操,就算曹操想除掉自己这一群人也不会在阳城附近动手,丁奉现在明面上还是天子敕封的乡侯,比关羽的汉寿亭侯都得高一等级。
“应该没有吧,在许昌倒是与人争斗过,难道是许褚?”貂蝉把丁奉和许褚比斗的事说了一遍。
“不可能是许褚,是甄宓倒有可能。”戏志才虽然没与甄宓接触过,但听闻过她的一些事。
另一边庞德驾马跟着驾着马车的丁奉,问道:“参军,这里太平坦了,对方若追来我们无处埋伏的。”他还是习惯叫丁奉参军。
“我说过会杀回去的,谁要埋伏了?”丁奉说道,“真要是土匪就不会这么急切了,他们肯定是洛阳城里的人,知道我们有马车走得慢,我们把酒肉和营寨准备好了,他们不会继续追赶的。”
“那你是如何发现有人要来的?”
“没听到鸟儿扑腾的声音吗?一群接一群的,对方至少两百人。”
正如丁奉所说,来人不仅是两百人,领头的还是熟人,钟莱和钟演父子。
“父亲,我们肯定是被探哨发现了,他们都跑了,您看,这鸡腿像是刚咬的,看来逃得很匆忙,想不到丁奉会这么的小心。”
“哼,我看他能抓到匈奴单于就是运气,这么怕死会打什么仗,连繇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乡侯就应该是繇儿的。”钟莱吩咐道,“大家都累了,就在先休息一晚,他们有两驾马车,天亮了再追上也不迟。”
“父亲别气,现在我们上了甄夫人的船,以后钟家定会更加兴旺,听说甄夫人现在可是丞相身份最受宠的,夜夜相伴。”钟演又嘀咕道,“就是不知丕公子该咋办。”
“你管人家父子的事做什么,这天下以后是谁的都还说不定呢,先壮大我们钟家才是正事。”
这对父子并不知道丁奉在南匈奴的详细战绩,主要原因是曹操命人不要散播的,所以洛阳城内知道的人并不多,包括甄宓在内。
夜深之后,营地南边不远处,庞德问丁奉:“参军,对方太小心了,酒都不敢多喝,我们带来的都是轻骑,没有弓箭,他们怎么偷袭?”
“办法倒是有,就是有点熬时间。”丁奉叮嘱道,“吩咐下去,领头的那对父子别给我杀了。”
营寨附近有三个守夜士兵三个方向呈三角之势,一颗石子飞来命中其中一人的咽喉部,他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另外两人转身发现时,被人从背后捂嘴割喉了。
拖走三人后,丁奉命人在每个寨蓬南边偷偷划开一道口子,然后将几堆火炭移到了南边,做完一切后,特意让三名士兵伪装成了守夜的人。
“等着吧,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够了。”
庞德不理解丁奉的做法,也没多问,排兵布阵这方面他很相信丁奉。
中途一个士兵出来方便,庞德和三个守夜的士兵都绷紧了神经,只见那士兵歪歪倒倒的像喝醉了酒似的神志不清。
“差不多了,吩咐下去,准备战斗,别破坏营帐,我们还需要用地。”
这个偷袭十分顺利,庞德和士兵们都很不解,再袭杀时对方很多人明明都醒了,却都像生病了似的无力反抗,有几个反抗的,力道上也轻了许多,没几下就被杀了。
“参军,除了那对父子,其他人都宰了,我们这边只有六名士兵轻伤。”
丁奉笑道:“不错了,派人去把戏先生和小婵叫回来,其他人重新在南边找个地扎营,我俩在吃点东西,等那对父子醒来。”
庞德现在对丁奉是从敬佩到恐惧了,谈笑风生间杀人不眨眼,还都是自己一点也看不懂的方法。
钟莱从梦中惊醒,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他拍醒了钟演:“演儿,不对劲,快起来。”他俩的营棚是没有被破坏的。
钟演也闻了血腥味,穿衣后拉开营门一看,两个人背对着自己正烤着火吃着鸡腿,一人正对另一人说道:“参军,也就你在嫌弃将军的那把银枪,他送你你还不要,那可是五钩神飞亮银枪,枪樱处暗藏五个倒钩。”
“这么长的名字,一听就不是好枪,才四十来斤重,太轻了。你说的倒钩我知道,还得用寸劲甩出来,太麻烦了。”
钟演接连几步倒退,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父亲,丁奉,是丁奉。”
钟莱急忙去拿弓,刚走到门口准备拉箭开弓,庞德就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只得把弓扔了。
钟莱对走来的丁奉吼道:“丁奉,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的廷尉。”
“哟呵,是廷尉大,还是乡侯大?你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你了?”
钟演在一旁大喊道:“来人,来人!”
“别喊了,都嗝屁了。”嗝屁钟演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们带来的人应该都没了,丁奉又对钟莱说道:“钟繇前途一片大好,你却偏偏为了自己的错误要来杀我这个朝廷刚刚敕封的乡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白活了?”
钟莱听后急声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不管繇儿和演儿的事,都是我下的命令。”
“呵呵,谁信?别人只会认为是钟繇不满朝廷的奖励,要对我下杀手,你这个做父亲的只好帮他铲除拦路石了。”
“演儿,父亲对不起你!”钟莱自己在庞德的大刀上抹了一下,鲜血一碰,“你、满意、了!”
“父亲!父亲!丁奉,你是魔鬼!”旷野山林中,钟演的声音一直在回响。
“你父子二人三番两次找我麻烦,还说我是魔鬼?换做我被你们杀了,你们会自称魔鬼吗?既然你说我是魔鬼,那我就做一回魔鬼,让你哥也跟着你父亲离开。”
“不要,这事真的跟我兄长没任何关系,他回颍川了,我们都没碰到他,是甄宓让我父子二人做的,真的,我不骗你,求你放过我兄长吧,我的命你拿去。”钟演爬到丁奉脚下苦苦哀求着。
甄宓?这贱妇真是一个毒妇!丁奉看着钟演,叹了一口气:“带着你父亲的尸首走吧,我不杀你是因为对你哥的敬重。”
“谢谢!谢谢!”钟演抱着钟莱的尸首就跑,脚下还留着一摊尿液。
“不斩草除根?”庞德问道。
“钟演这小子在哪都是蛀虫,留着有用,而钟繇需要镇守北边,我们汉人再内斗,也不能让胡人钻了空子。”丁奉邪恶地一笑,“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钟莱?明明是他借你的刀自杀的。”
魔鬼,这人真是魔鬼!庞德看着丁奉离去,急忙抹掉了刀锋上残留的血液。
戏志才和貂蝉回来后听丁奉把结果说了一遍,貂蝉惊呼道:“先生你真厉害,果然是甄宓派来的。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公子虽然利用了她,可平时待她也不薄,还帮她找到了更强的靠山。”
听我讲了一段故事就猜到是甄宓了?丁奉越来越觉得把戏志才找来是明智之举了,就是可惜他身体太差了仅仅这一顿奔波,气色就差了许多。
戏志才苦笑道:“不是我厉害,是天下的男人都小看了女人,甄宓只是投错了胎,她若是男人,在这乱世也会是一方诸侯。”
这句话丁奉是认同的,作为现代人,他从来就不敢轻视女人,只可惜对方选择了成为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