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狐妖作乱（1/1）

半月后果真天象大变，红月之夜即将到来。

而此时的宫殿内灯亮如昼，琉璃杯翡翠碗，丝竹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席间坐次，乌灵国国王、白桡以及使臣位于左侧，虞国外交大臣位于右侧。司空墨自然坐于上座，而他的身旁除了左侧站着的季言，若生此次也难得出席，身着一身蓝色翎羽锦缎，安静坐于司空墨右侧。

“竟不知乌灵国王会因这进贡一事，亲自到访大虞，实在是有事失远迎，朕先自罚一杯。”司空墨上座后，端起酒杯朝左侧金色长发的男人说道。

“使不得，本王受虞国山水吸引，借此机会游历一番。”乌如罕同样举杯回应，只是他眼里倒没见得一丝诚意。此次他来虞国，计划周密，还是被发现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前来赴宴。

“那还真是巧，朕有几位大臣一直向往乌灵国草原的辽阔，前几日朕派遣他们过去当了使臣。”司空墨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此甚好，本王边关处的将士定会十分欢迎。”乌如罕挑眉，如今他的国家兵力富强，边关早就派遣了二十万兵力，准备随时进攻大虞。

“来，各位大臣使者，同饮一杯，愿两国永世交好。”司空墨端起酒杯说道。

“愿两国永世交好。”底下一片附议声。

“早就听闻虞国帝王，深宫藏着一位美男，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虚。”乌如罕摸着旁边服侍丫头的手，眼神却没有离开过若生。

“国王身边这位男子，也是不错的佳人。”司空墨指的是他身旁的白桡，早就听闻乌如罕喜男风，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止于利益。

“他哪里能跟陛下身边这位相比，再说我乌灵国，个个都是马背上的汉子，匹夫一个，哪里找得到这么清秀的男子。”乌如罕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下去，“虞国果真是好地方，美景美人美酒，通通不俗。”

“让国王见笑了。”司空墨真想将他一直盯着若生看的眼珠子挖下来。

“不知陛下身边这位，是否懂得歌舞，也好让我们这些糙汉子长长眼啊。”乌如罕单手转动面前的酒杯，嚣张气焰尽显。

“哈哈，是啊，是啊。”其余的使者也跟着附和。

只有右侧的外交大臣捏着一把汗，谁不知这座上这位是帝王的心头肉，这般请求，是故意想激怒帝王。

“怕是要扫了国王的兴，平日里被朕宠坏了，亦是拿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才艺。”司空墨将若生往怀中一揽，尽显宠溺和占有欲。

“本王猜测是这美人鸾颠凤倒功夫了得，看这副皮囊，定是回回水汪汪、泪涟涟，才惹得陛下独宠一人。”乌如罕只想恶心到坐上这一位，他才不顾什么礼仪廉耻。

“哈哈哈....”那些使臣听后大笑了起来。

“那岂非国王身边这位功夫不好，才惹得国王惦记我们虞国的美人？朕宫中教习公公众多，稍后朕命人挑几位给你送去。”司空墨以牙还牙，只是手中的杯子捏得更紧，亵渎他可以，亵渎若生不行。

这句话一出，右侧外交使臣也以牙还牙地大笑一番，惹得白桡十分愤怒，瞪了一眼乌如罕便甩袖离席而去。

若生见白桡离席，也跟了出去，司空墨随后示意秦泽跟了出去。

宫外，白桡抬头看着已经开始泛红的圆月说道，“你果然跟了出来。”

若生现出形貌，半月未见，这狐妖似乎比以前机警了。

“看来你已经成功历劫，修为又上了个境界，不错，更适合炼药了。”白桡故意将若生引了出来，对修为高深的他没有丝毫畏惧。

“你很有自信？”若生祭出舜华，打算将他伏诛，这几日他已经找到能彻底杀死狐妖的法子，加上红月之夜，大多数妖情绪都会受影响，将他诛杀轻而易举。

“哈哈，蒹葭一族，擅长解毒，自然也擅长制毒，我虽被驱逐，但这东西可一样没忘。你体内的凝魂散已半月有余，只要我稍加催动，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白桡正面对峙着若生，阴险地笑着，早在上次佯装打斗时便下了这毒。

“卑鄙。”若生用气息探了全身经脉，并无不妥。

“你探不出来的，这凝魂散最精妙之处便是无色无形，亦不会取你性命。只是如同傀儡，任我摆布。”白桡负手站立，像是早就掌握了局面，十分自信。

若生看他神情也不像是在说谎，自己从未结仇，最后倒是被人摆弄了一遭。想着便将全部妖力聚在舜华上，想将这狐妖一击毙命，只是还没打出去，若生便眼前一黑，随后倒地失去了知觉。

白桡收回催动毒素的手势，他本来还很嫉妒这树妖遇了良人，可如今倒觉得这妖并未经历磨难，不晓得人心险恶。

蹲下身去摸了摸若生的脸说道，“看来被人保护得太好也不行啊！”

随后四面来了一波山精野怪，为首的说，“恭喜白大人，达成心愿。这千年菩提妖是上好的药材，若是炼成，不仅修为大增，容貌也会彻底修复。”

是啊，他白桡就是为此而来。当初他身份还是蒹葭狐仙之时，偷炼禁术，导致走火入魔，还被家族废除仙籍，踢出族门。

此时一直屏蔽气息观望的秦淮，见若生倒下后，正要往前拼死一搏，被颜泽制止，“他们人数众多，你先回去告诉那个帝王，我来对付。”

“不行，要上一起上。”秦淮不肯。

“阿泽，相信我，我不会逞强，你快去吧。”颜泽说的认真，此时距离月亮满红还有两个时辰，他只能尽力拖住。

“我去去就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秦淮叮嘱道，颜泽也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这些事他本也不用插手，只是自家小道士有匡扶正义的心，他不得跟着掺和了进来。

宫殿内，宴席还在继续，歌舞升平不停，多数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季言走上去在司空墨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司空墨大怒，直接将长桌掀翻，底下顿时鸦雀无声，舞姬们更是吓得跪着瑟瑟发抖。

“哟，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想让陛下送几位美人到乌灵国和亲，好修永世和平，又不是要夺陛下心头所爱，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现场只有乌如罕并不在意这些，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暗夜。”司空墨一声令下，随后乌如罕等人被几个银甲暗夜围了起来。

“司空墨，你敢。明日便踏平你大虞。”乌如罕摔了手中酒杯，站起来怒斥司空墨。

“动手。”司空墨下令后便快步往殿外走，哪里管得上二十万大军会不会进犯大虞，心里担心着若生，全然不顾在座大臣的惊讶。

季言一路跟了上去，“陛下，您先别着急，妖界斗法，我们无法参与。”

司空墨已经红了眼，“今天是神是妖，都得死。”

秦淮上去说到，“陛下，下一道圣旨去道观，将我师爷请出山。”

“季言，还不快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活。”司空墨快步往宫外走的动作没有减慢，命令完季言，刚出正殿便想使用轻功。

“陛下，我带你。”秦淮也不顾他是不是帝王，拉着他便施法离开。

都城外树林间，这个方位对于汲取红月精华最有优势，白桡一群人早就占领了此地，支起丹炉，生火已经将药材悉数投进，只待月红满天，将菩提这味引子投入便可大成。

司空墨被秦淮一路带了过来，只见若生无知觉地倒在地上，身旁炉火正旺，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他任人宰割。他悔得不行，为什么他没有好好保护他；他恨得不行，为何他只是一介凡人。

白桡坐在上方，撑着头靠着，感应到范围内有多余气息，便将树后的司空墨打了出来，随后秦淮和颜泽也现身跳了出来，将司空墨护在身后。

而另一边暗处的漓歌对着魔将说道：“总觉得这狐妖太自以为是了。”

“这狐妖有公主的魔气在，这几人不足为惧。”魔将回应道。

“嗯，再看看吧。”

“哟，还挺热闹。”白桡笑得不寻常，是一种病态的笑。

“一狐妖还想翻天不成？”颜泽打开法器折扇，做出打斗阵仗。

“没想到这树妖朋友倒是不少，不过我对你没兴趣。”转而对司空墨说道：“倒是你，做着天下共主，连一人都护不了周全，何用？”白桡就喜欢干这种戳人心窝子的事。

司空墨眼里满是杀气，拔出王剑，一跃向白桡砍去，用的十分力道，白桡虽躲了过去，衣袖却破了口子，连身下座椅和身后树木都轰然倒地。

白桡蹙眉，也是没想到凡人也有如此力量，一掌将飞来的司空墨打了下去，“不愧是帝王，不过还伤不了我。”

秦淮立即将司空墨接住，“陛下，您可千万不要冲动，我答应过蓝若生要护好你的。”

司空墨被打后狠狠吐了一口血，白桡立即捕捉到这血有一股黑气，“看来还中毒了啊，啧啧，拿什么跟我斗。”

白桡走到若生面前，将他从地下揽起，手朝若生脸上摸去，“你这么在意他，不如我当着你的面，好好亵渎一番。”

“妖孽敢尔？”司空墨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将手心掐出了血也浑然不知。

“只可惜他中了凝魂散，毫无知觉，做事生硬了点，你凑合着看。”白桡见不得这种深情，他偏偏要毁灭。

“我说狐妖，你又是何必，平白拉些仇恨，我们惩罚不了你，天理也会惩罚你。况且，你的乌如罕，此时恐怕已经血肉模糊了。”秦淮赶紧说道，能拖一下是一下，希望他的师爷能及时赶到。

“哈哈，死了更好。”白桡笑道。

当初白桡在草原化作原形奔走，被这乌如罕一箭射中，现出了人形，从此乌如罕便成了他在人间生存靠山。要说真的不在意，也是假的，毕竟这些年的相处，也曾动过恻隐之心，想和这个凡人好好生活。只是乌如罕野心勃勃，一心想统领中原，白桡也不过也是他权利的棋子罢了。他们互相利用，一个放任他杀人取心，一个利用他谋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