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二心（1/1）

头领也即大统领手指像是动了动，那下颌上的焦黄胡须也像是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双唇那条线是向下的，他的眼角处也是朝下的，似是有雾汽似的。

过了二统领的身，蹲下去看到那道黑色的疤。把解开的绒毛大襟扣上，握住那尸体的手：僵硬啊。

“统领啊，他就这么去了！”

一位夫人跑向前嚎哭不已，用手拍打着早已无声息的丈夫，凌乱的发状，红肿的眼皮让人都被感染了。

统领安慰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自杀的，会查清为什么自杀；他杀的，我会把那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后面的咬音极其重，像是在给周围的人发送一种信号：我绝不会相信是自杀的，你们一定有份。

二统领自然知道是在暗示他。他也不恼，他们一二把手向来不合，把怀疑对象指向他也正常，既如此那便彻查清楚，他道：“尸体放在北左上，令护卫队严加看管，待调查清楚后在做他算。”

那妇人指着二统领骂街道：“向来知道二统领看不起我家由夫斯基，现在人死了都不让他安生入土，难不成是想等他身体臭了好他出臭！”

北苍山或者这个西部有三暖一烈一湿五个区，他们所在的就是那湿区，天气变化极其不稳定，湿度也是时而上时而下，这导致物品的保存通常不会太久，尤其是尸体这种，不出三天便会招来蚊虫。

尤其是魔法之人，阶梯越高，死去了的身子便会越快腐烂。至于缘由，那无人可知，或许是夺了太多天地的造化。

因此那妇人厉骂也是有理的。二统领不与他计较，只道：“无论怎么样，这不能入土，必须等调查清楚才能做之后的打算。”

那老妇见他执拗如此，只得哭着向统领说：“统领啊，由夫是那么忠于你，可是现在人走了却不能好好安息，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够了！”

一声怒喝，众人只觉得一阵酷热，他们赫然发现统领背后出现赤红的大钟，钟声一咚好像是心头在燃着炎炎烈火——那是三阶段巅峰的原子钟。

统领呼出一口热气，背后的钟也慢慢隐去，他把手放到妇人的头顶，声音镇静：“弟媳，由夫的还不能下葬，也不会发生异变，待到事情完结。我会办让他体面地下葬。”

妇人抽泣着擦拭眼泪点点头。

水系二阶虽有冰化的程度，但依旧持续时间并不长久，但他有了现在有了些底。

保存尸体的办法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让手下把尸体带到北左三号室。

转身也让那妇人去歇息，便和二统领走在一条青石板的路上。不齐的脚步也传出不一样的声音：“你知道刚才的那场雨吗？”

二统领心有余悸：“不知是哪里又出异变了。”

“这里。”

“这是什么意思？”

“那疯子来了我们山上。”

“疯子，你不会说的是白？”

见他不否认，二统领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那人来了这里，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位于边界处，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难道……

“那哨子是真的？”

见他不言，更是头皮发麻，白疯子的阶梯可是在五阶，这是他们所无法抗衡的，难不成就此了吗。

看他心惊肉跳的样子，大统领也确定了杀那镇上夫妇不是出于他手，那就只能是小站点的自作主张。

“白疯子说了，血哪里流的就哪里堵上 。”

“难道要……”

二统领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还是留有幻想，那小站点也有百来号人，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

不过失望了，他听到：“你去办，记得收回哨子，还有，要干干净净，不然怕是你我难保。”

见大统领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再阻止，只得遵命。

话锋一转，大统领道：“你怎么看由夫斯基的事情。”

只勾勾盯着他，他十分相信，要是自己藏话，那便当场横死在这，只得老实道：“自杀，怕是不可能的，见那身体还有后槽牙的裂缝，怕不是竭力而死，那脖子上的印估计也是死后勒的。”

大统领见他如此诚实，心虽然还有着怀疑，但还是放过了他，道：“这么说来，内部的可能性很高，但是要杀死一个三阶中的期，至少要两个相等的。”

“是，山内有十六个三阶的，中期有我、老三、由夫斯基，以及下面的三位总卫长。”

“老三昨夜去哪了？”

“他跑去钓鱼了，早上还骂着‘tmd，又空军’。”

“三位总卫长昨夜呢？”

“这个不知道，负责统领他们的是由夫斯基。”

“现在由夫斯基人不在了，是在择选一个统领他们的人。你现在先去处理那站点的人。”

给他一点可以上升的希望，让他放松警惕。

见他下去后，独自一人走在这青石道，道上的影子也越发得长了，他的思考也是。

按目前的线索，老三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大迷糊，和谁都打得好交道，估计现在正在呼呼大睡，可以排除了。

至于二统领，这人他很不喜欢，总想让山上的弟兄们下山跟正规军死磕，心思看着也重，还是得好好调查。

下面的三位总长的嫌疑也不低，都是觊觎统领的位置，想要排除其他总长自己独领大权。

总之，二统领的嫌疑最大，其次是那三个总卫。

白面具的无言，对身边站着的几位少女那干涸泪痕的女子是非常厌恶和怜悯，厌恶的是在记忆里有女人背叛了他，怜悯的是自己把怨气也带给了不想干的人。

站在堂上也是无味，索性就看一下这所谓的苍山匪徒。他对这匪徒是无感的，谈不上多大的厌恶，至于那夫妻，他不过是报那灯盏还有衣服的情而已。

至于什么为一方除害，他是没有那个心的。而且看来那夫妇身上还有谜团，这个面具让他们如此害怕，估计也是有不小的来头。那夫妇的房间或许还能再查些什么。

站起了身，身边的人也惊了一下，手捏住衣角，怕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但那情况发生，只听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