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帮他洗澡（1/1）
心事了结，战北城才发现自己手脚发硬，连缰绳都握不住，他被扶下马，换乘马车。
他脚刚着地，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向他飞奔而来，也不顾他身上脏污，投入他的怀抱。
是紫涵，她竟然也跟着来战场了。他冷冷地瞥了战奉贤一眼，战奉贤苦着一张脸，低头不敢看他，他当时太着急了，什么都没顾上。
紫涵红着眼什么都没说，扶他上了马车，帮他卸下铠甲，又用湿手绢将他的脸和手脚擦干净，她知道他爱干净。
她扶他起来，给他喂了颗药丸，他问也不问直接吞了下去。
紫涵压下心里的后怕，打趣他，“不怕是毒药？”
战北城累得很，只抬了个眼皮，“是你喂的，毒药也吃。”
“春药也吃？”紫涵无意识地接话，可能是刚才太害怕太难过，大脑和舌头不受她自己控制，又或者是她潜意识里想要说点什么来冲淡她心里的后怕。
战北城深深地看着她，“不需要春药，我已经是你的。”
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人冒着热气。然而他还不打算放过她，“不用药，我都怕你受不了。”
他何曾不怕失去她？于是只能用言语上的深入交谈，把差点割开的关系拉近一点，再拉近一点，才有拥她在怀的真实感。
“闭上眼，我要亲你了。”紫涵红着脸说，然后也不管他有没有闭眼，低头就含住他冰凉的薄唇胡乱地亲。
亲着亲着她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刚才怕死了，几次看到他跟死神擦肩而过，她的心像是碎了又合，合了又碎，反复被蹂躏。如果他不在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艰难地抬起手，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我在，我在。”
紫涵很快就抒发完情绪，因为她要给他针灸。他体力损耗太大，如果不立刻治疗，接下来的一周十天，他会痛得手脚都抬不起来。
她擦干眼泪，又是一副冷静自持的大夫模样。金针没入他体内穴位，他很快就睡沉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阵地的小木屋里。时间已是第二日早上，他头一回累到不省人事。
紫涵在床边给他按摩手脚和放松全身的肌肉，一下一下地按着，力道适中。
“我好很多了，你先休息一会儿。”他心疼她累，他知道她也一直在忙，没怎么休息。
她肯定他在说谎，在经历这么大体力消耗之后，神仙都不可能恢复那么快，“我不累，再给你多按会儿。”
紫涵又给他按了很久才罢。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战北城想洗澡。
即使紫涵已经帮他仔细擦过，但是身上的血腥味始终萦绕不散，他有点不太舒服。
“我去给你打水。”紫涵知道他极爱干净。
水打好了，这次是大大一桶，她还特地加了草药，可以帮助他消除疲劳恢复体力。
“我扶你起来。”然而光是起来，就费了老劲。他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打碎了再拼在一起，又酸又痛，很上头。
“我帮你脱衣服。”紫涵这回很主动，强装镇定，但是爆红的耳垂出卖了她。
她给他退去上衣，深呼吸几口气，又解开腰带，退下裤子和亵裤。她的眼神尽量往上移，但总会无法避免看到几眼。她的脸更红了，感觉连空气都是热的。
“我扶你过去。”她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处，然后站起来充当一根人肉拐棍，但她还是把自己设想得太强大，她根本就扶不动他。紫涵扶额，简直是人生难题。
最后还是战北城一咬牙，自己站了起来。她扶他慢慢走过去，他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在她身上，加上怕他摔倒，她只能用另一只手环抱着他另一个侧，两人挨得很紧。男人赤裸的胸膛就在她眼前晃，散发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她一时有点眩晕。
战北城倒是乐享其成，虽然身上很痛，但是温软在怀，嗯，也不赖。
好不容易在浴桶里坐下，她解开他的黑发，细细给他梳洗，黑发一圈一圈缠在手中，也缠在她的心上。她一时玩心起，将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头发缠在一起，像是同心结一样。看着掌心里缠在一起的黑发，她哧哧地笑。
战北城随她玩，脸上是宠溺的笑。
“有没有哪里特别痛，我给你按一下。”她让他泡久一点，药效就会发挥得更好。
战北城几乎毫不犹豫地说，“腿。”
紫涵狐疑，难道不应该是手和肩膀吗？嗯，也可能是骑马时间太长，控制马匹也是很废腿的。
不疑有他，她卷起袖子就来给他按摩，只是这腿泡在水中，怎么按？
“腿现在不好按，要不等你出来了我再给你按，现在我先给你按按手和肩膀。”紫涵说。
“腿好疼。”
“……”
她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那我给你按腿。”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宠。
由于水里有药材，水下并不清晰。她的手伸到水下，摸到他的腿细细地按。她先从小腿开始按，按揉、捏揉、推揉，让腿上的肌肉得到放松。然后将拇指放在膝盖上，两手握住大腿的肌肉边按压边按摩。
“嘶~”按到大腿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呼声。不是骗她，是真疼。
她吓得连忙放轻力度，“这么疼？我轻点。”
她带点安抚的给他捏揉，“一定要让肌肉放松下来，明天才不会那么痛，不然可能好多天都下不了床。痛你也忍着点，我很快好。”
按着按着，她手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以为是药材渣渣，往旁边轻轻一推继续按。
战北城：……
然而它又回来了，她用点力又往旁边一推，它又回来了。
战北城：……
紫涵恼火，伸手一抓，想把它捞走。然后她石化住了，她抓到了什么？！
战北城：……
论彪悍，还是柴大夫。
“它它它……”，怎么立起来了？
小小城：你礼貌吗？
紫涵因为自己彪悍的动作羞涩不已 ，已经无暇思考这是怎么发生的。她连忙起身，想掩饰一下自己的窘迫，但是她忘了她把俩人的头发编在一起了。一个拉扯，她吃痛脚下一滑，“噗通”一下直接滑进了浴桶里。
战北城被水花溅了满脸，天下突然掉下个林妹妹，让他抱了满怀。
紫涵呛了一口水，挣扎着爬了起来，“嗳，淹死我了。”她一边咳一边擦脸上的水，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战北城带笑的脸，一开始他是抿着嘴笑，然后是露齿笑，再后来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就窝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很久没试过笑得这么开怀了，他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人让他觉得好笑或者幸福，他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了。唯独这个女人，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紫涵想恼他也恼不起来，头发是自己编的，某物是自己抓的，脚也是自己滑的，他确实无辜得很。而且看他笑得那么开怀，她心情也变得很好。
“痛死你活该。”紫涵哼哼，反过来嘲笑一边笑一边痛得龇牙咧嘴的某人。
战北城泡了一会儿药浴，觉得身上轻巧了些。他伸手抱住同是湿漉漉的她，“痛死某人又该心疼了。”
“我是大夫，我有止痛药。”
“我也有止痛药，现在要先吃一颗。”
她正想问他有什么止痛药，下巴就被他捏起，红唇被他亲住，呼吸也被他卷走了。
她就是他的止痛药，香香甜甜的，而且怎么吃都嫌不够。
紫涵衣衫尽湿，而战北城本身就是裸着，两人又贴得很紧。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靠近，他吻得又重又急。
看着面前女人眸子里自己疯狂的倒影，他伸出一只手附在那双眼睛上，辗转着加深了亲吻的动作，直到感觉到女人原本就十分柔软的身体彻底瘫了在自己怀里才作罢。
他心情很好，真的觉得身上没那么痛了。
亲昵良久，水都有点凉了，他们才从桶里起来。紫涵帮他穿好衣服，当然全程都是红着脸。
然而又有一个难题，紫涵的衣服湿了，不能就这么出去。
“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到被子里去。我去喊人拿衣服。”
“不好吧。”紫涵捂脸，这样很容易引人遐想，不知柴大夫在七殿下的房间里做了啥，连衣服都湿了。
然而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紫涵把湿衣服脱掉躲进被子里，少了湿衣服粘乎在身上舒服多了，而且被子上有他的味道，闻起来好安心。她又把被子紧了紧，感觉像是在他怀里一样。
没过多久，衣服就送过来了。紫涵接过一看，竟是套女装，她讶异地看着战北城。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点头，示意她换上。
昨天在战场上，她不管不顾地飞奔过来抱住他，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人非常吃惊，也有人说早就觉得柴大夫和七殿下的关系非同寻常，也有人说些难听的话。
对于他自己，他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愿意她被大家诟病，他要她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她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他亦然。
紫涵很快把衣服换好，她已经很久没穿女装，一走出来，就连战北城也看呆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她穿女装，但是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男装打扮，头发扎起像个假小子。恢复女装打扮的她十分好看，明眸皓齿，顾盼流连，可爱中又带点妩媚。
她似乎有点紧张，“我真要这样出去吗？”
“当然。”他忍着酸痛牵起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出去。”
紫涵心跳如雷，为即将要揭晓的秘密，也为这个爱她护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