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遗忘的事情（1/1）
“白色。”一直黏在一旁的黑衣无惨突然出声道。
“没有你的。”未央拉着柚继续走。
“你不爱我了。”黑衣无惨突然冒出一句惊魂的话，然后就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
听见身后没有脚步声，她回头看着他。即便是浑身漆黑一片可他的眼睛却异常纯粹，眼里的受伤显眼到令人无法忽视。
但是，用你不爱我了这样小鬼说的话来达到目的对她来说是行不通的。
“爱，但是不买。”
“白色的！”
“跟好，别走丢。”
未央没有回答无惨，她叮嘱了一句牵着柚便不再管他了。说实话，她甚至不明白明知道他是个麻烦为什么还要捡回来。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他是我的不能丢掉。就像是小孩子要玩具一样，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有就很开心。
“母亲，我可以要两个杯子吗？一个日出的颜色一个白色。”柚也看见了无惨的模样，他的眼睛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他自身也能感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可以。作为我们家的一份子，这点小事当然可以。”两人踏入了店里，无惨已经在外面等着。
倒不是未央特意叮嘱，而是他自身的习惯。
很快两人从店里出来，柚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他看着无惨晃了晃手上的盒子说道“白色的杯子我送给你。”
“我的，给我。”也不管无惨听没听懂，可是关键词输入对了他就能进行对话。
“到家了给你。”柚还记得答应母亲要自己提东西。
“给我！”无惨的眼里闪过一丝暴戾，可他却没有动手去抢。
未央拿过柚手上的东西塞到无惨的怀里，他双手接过没再继续争执。
“母亲，约定......”柚迟疑的说道。
“有人喜欢当苦力那就让他来，我们去买其他的东西。说起来还需要什么。”
“对，柳木条。”
“母亲，为什么不涂黑齿？”他有些疑惑。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丑。”关键词成功输入，无惨抢答成功。
“嗯哼。”她笑了，无惨说的没错，确实是因为丑。
“我在问母亲，又不是你！”他没了对神明的好奇和敬重，亏他还给他送茶杯，就这么抢母亲的话。
“你在气什么，他说的没错。确实是因为黑色很丑，不是符合我个人审美。反正也不是不涂就会被指责的程度，那保持原来的牙齿颜色又又什么不好。”
说完她露齿一笑，虽然不是过于洁白，却是白的刚好的程度，不那么刺眼并且好看。
“好看。”柚被这般灿烂的笑容闪瞎了眼，他不知道是在夸牙齿好看还是这个笑容好看。
“走吧，保持口腔环境也很重要。这柳木条用的人也不少，还是很好买的。可用过一段时间就要换新这件事情确实很麻烦。”
“为什么不在家里种柳树？”柚不是很理解，这样就不用去买柳木条了而且还能用上最新鲜的。
“家里已经有果树了，所以就不打算种柳树。而且，没有水池种柳树也不好看。”
她依稀记得屋前屋后是不能种柳树的，但是记忆太暧昧不清了如果说错了那就是个错误的知识点。还是不要和柚乱说的好。
“寓意不好。”无惨出声补到，他是知道的，前不栽桑后不栽柳。
“寓意？”柚不理解。
说起来因为语言的问题相关的一些习俗都不一样，她只是保持了原本的习俗。
“不用在意，只要记住我们家不种就可以了。”她拉着柚继续往后走。
“吃饭的碗也要多准备一套了，款式你自己选。”
“嗯嗯。”
衣服、碗筷、茶杯、柳木条、柜子和棉被。看起来不是能够一次弄全弄完，先去定制等工期后再来取。
她带着柚去了餐具店，柚只是随意的选了一套餐具然后她付钱结账。
“没有我的。”无惨看着柚手上都东西来了一句。
他在陈述事实，这些东西确实没有他的。
“嗯，你也不需要。”从没听过神明还需要吃东西的。
“不要，会耽误陪在未央身边的时间。”他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看着他，明明不久前才梦见可因为是梦却觉得时过境迁。
“你出现的太晚了，无惨大人。”无惨不理解，但是听见她喊他大人却笑的很开心。
“先回去吧，柚。”她没心情继续去完成这些琐碎的事情了。梦境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她缺觉了。
“好。”
虽然逛到一半结束了今天的活动，但柚还是很开心的。他抱着怀里的餐具小声点嘟囔“我有家了。”
未央听见了也回了一声“嗯。”
“我的家......”一直跟在未央身后的无惨陷入了沉思。
“是我。”未央见他不动说完话就站着不动，把他喊醒了。
无惨的眼睛里放着亮光，他也笑了“嗯，是你。”
他可能分不出眼前的人和他找的人有什么区别，但他知道他找对了。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他想上前抱着她，可看着她又觉得不可以这么做。最终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乖乖听话，不赶你走。”她用欺负小孩的话来欺负他。
“母亲，我会听话的。”柚自动对号入座。
“你需要思考你应该走向的未来，并不是乖乖听话就好。”她轻轻揉着他的发顶，随后继续说道。
“他是神明拥有凡人无法企及的能力，哪怕智力上出现问题也没有关系。他唯一的目的是找到那个一直陪着他的人。他需要乖乖听话，否则他的力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灭顶的灾难。”
“虽然暂时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力量，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松警惕。”其实她清楚的知道无惨不会伤害他，可一旦他伤害普通人那么他们就都没有回头路了。
“当神明真好。”哪怕是黑衣无惨这样的神明，柚都很羡慕。
“那你认为当鬼怎么样？”真是个傻孩子，成为神明之前他们的经历才是重点。
“不好，那是吃人的怪物。”他摇头，他觉得当鬼一点都不好。
“可是你现在看见的神明之前都是鬼。”未央打破的了他幻想，鬼是吃人的怪物，却可以成为神明。
“不能理解，吃人的鬼明明是坏透了。可为什么会成为神那样高贵的存在。”他的眼里透露出茫然。
“你知道人有好坏对吗？”这孩子单纯过头显得有些蠢，明明是在最底层生活下来的难道是保护的太好了？
“当然知道！”他点头。
“所以你眼中的怪物也有好坏之分，你看的出来对吧，怪物的灵魂是什么模样的。”不应该啊，他明明能分出来鬼的好坏。
“嗯，我能分出来。”他又点头。
“月彦和无惨的分别不过是一个拥有成为神明资质的鬼和一个已经成为神明的魂魄。能理解吗？”她继续问道。
“我听懂了。”他点头
“那么吃人的鬼还算是怪物吗？”解释了这么多，这孩子该想明白了。
“还是怪物！”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白讲了。
“但是月彦叔叔不是怪物。”他又严肃的补充了一句。
“你这么想也好。”算了不管了，他心里有数就行。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无惨的脑子终于理解完了未央说的话。
“走吧，回家。”她一手牵着一个，快速的往家里走。
她刚一回到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起来那两只鬼被藏在哪里了，希望不要有倒霉的家伙靠近变成了晚餐。”
“无惨被安排给霜带路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真的希望那两只鬼可别出现什么乱子。
她太困了，没有功夫去管了。她看着柚的头顶，突然意识到可以有人工闹钟啊。
进房间后她看向柚喊道。“柚，交给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柚看着她表示自己在听。
“母亲先睡一会儿，等无惨叔叔回来之后你叫醒我。并且提示我还有两只普通的鬼等着喂食。”
“无惨叔叔回来后喊您，提醒您有两只鬼要吃饭。我记住了母亲。”他复述了一遍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
“嗯，很棒。这里暂时没有什么玩具，一个人不会无聊吧？你可以去院子里看看，但不要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下爬树容易受伤。”
“好的，母亲。”
柚虽然不是个贪玩的性子，可让一个小孩据在屋子里也太过可怜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院子就是另一个天地，他们能看见蚂蚁搬家、昆虫展翅、毛毛虫爬叶子又或者是不明生物在土地里爬来爬去。
甚至是直接拉泡尿玩泥巴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呢？”无惨看着柚跑了出去，可他还是喜欢在未央的身边。
“你想玩什么？”未央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和你一起玩。”他毫不犹疑的回答。
“那我们就玩一个游戏吧你等一下。”
未央从壁橱里拿出被子铺在地板上，铺好后自己坐被子里才对无惨说。
“我们来玩闭眼睡觉的游戏，看看谁醒的晚。现在躺下，闭眼。”
她示范的躺下，然后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