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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鹿鸣宴异变(1/1)

钱胖子是被抬回来的。

他太兴奋了,做梦也想不到会中举,而且还是第三名。

虽说前几天算卦的说他能荣登三甲,他根本就不信。认为纯粹是为了讨好他才这样说的。

没想到真的被算卦的说准了。

“活神仙啊!”

钱胖子感慨,不但算出他能获得第三名,连叶寻花得了最后一名也算准了。

想想也是,自己能够得到神灵眷顾,把写好的试卷给自己送上门,要是进不了前三甲,那神灵也太没面子了吧。

获得举人后就算有了功名了,官府会给你分配田地、房屋和佣人。

从此你就脱离了无产阶级,一步迈进有产者的行列了。

虽说钱胖子家有些资产,但那顶多算土财主,有了功名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响当当的举人老爷,连县太爷也会高看一眼。

并且第二年进京参加会试,地方上会给你出差旅费,入住驿站食宿免费,妥妥的公费旅游。

放榜日第二天在大名府有名的丰乐楼举行鹿鸣宴,宴请所有的中举举人。

丰乐楼地处大名府偏东的位置,园林建筑风格,其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木扶疏,幽静雅致。

这次的宴请规模特别盛大,不止有文举人还有武举人也一起参加。

宴会的主办者梁中书和几位监临、学政在接受众举子参拜之后,出言勉励几句,然后发放顶戴衣帽等物,穿上这身衣服以后就是堂堂举人老爷了。

叶寻花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最后面的角落,他心态淡然并不计较。本来就是最后一名,没啥可抱怨的。

钱胖子坐在第一桌,志得意满。

周德彪和郑漏斗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听到钱胖子竟然是亚元第三名,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向叶寻花投来询问的目光,叶寻花并不做表示,只是以手指扣桌,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然后示意二人看他的手指。

那两个人看的是一头雾水,啥意思啊?难道是说桌子材质不错,暗示钱胖子是块好材料?

叶寻花见状瞪了二人一眼,用手比划小册子的形状。

郑漏斗终于看明白了,原来老大指的是萝卜丝喂马。

难道老大在桌子上敲的点数就是数字,一划就是杠杠?

那么看老大想表示的意思就是:晚上见。

他试着在桌面敲了数下,做了个简单回复:好。

叶寻花点头微笑,竖了一个大拇指。

得到了老大的夸奖,郑漏斗心花怒放,偷偷告诉周德彪他知道怎么用萝卜丝喂马了。

两个人自从画符祈雨后待遇不错,一有时间就研究密码本,教官见了也认为是在精修法术。

对于这种死记硬背的东西,二人倒是没感觉到难度,把平常的一些日常用语,掌握了七七八八。

他们并不知道传递这些密码是靠敲击,而是另辟蹊径用嘴唇说出来,比如说天,就说壹,地就说贰,中间停顿就说杠。

平常他们会在私下用这种方式交流,觉得特别有意思,无形中提高了熟练运用程度。

金云坐在中间的一桌,他不时用怨恨的目光盯叶寻花一眼。若不是这个人调换了他的试卷,他可能会进前十成为亚元。

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怎么戏弄叶寻花,你就等着出丑吧!

鹿鸣宴照例先表演节目,由歌姬演唱《诗经》里的《小雅.鹿鸣》。

两个双十年华的艳丽女子一坐一立,一个轻抚瑶琴,一个慢启朱唇: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歌姬展动歌喉娓娓而歌,下面的举子们齐声相和。

然后表演魁星舞,寓意魁星高照,荣登仕途。

上菜的时候,一个跑堂的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竟然将叶寻花的酒盏碰到了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把衣服都弄湿了。

跑堂连声道歉,说要给叶寻花更换一个酒盏,就退下去了。

结果迟迟也没有给送来。

叶寻花倒也不以为忤,没有酒就吃菜呗,又不是非喝不行。

同桌的人都面露讥笑之色,有两个人故意找他碰杯,见他没有酒具,便调侃他是不是把酒盏偷了想带回家。

叶寻花这才意识到这是针对自己的满满恶意,通过观察,发现了坐在中间桌上的金云,正不怀好意的斜睨着他。

原来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当初这个金云让手下放火想烧死自己一伙人,幸亏被小月养的猫、狗察觉了才幸免于难。

现在又找人想羞辱自己,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正考虑怎么惩治一下他,就见府院王安山站起来道:“诸位举子,请满饮此杯。预祝再座的各位明年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一众武举文举纷纷站起来,同声道:“谢府院大人!”

然后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叶寻花也站起来虚应其事,却看到王安山微不可察的给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堂倌使了个眼色。

梁中书喝了酒,正待吩咐下去散席回府,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勉强用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出溜到桌子底下,嘶声道:“来人!快去找大夫来!”

身后两个护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中书大人面色潮红,还以为酒喝多了,赶紧过来扶持。

就在此时异变突发,两个堂倌从怀里拽出匕首,分别刺入了护卫的后心。

两个护卫登时毙命。

此刻大厅里已是一片混乱,所有喝了酒的举人都四肢无力,身软如绵。

有几个直接坐倒在地,大口喘息。

梁中书先是一惊,及至看到王安山镇静自若不为所动,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吏部的考功员外郎魏琼和主播杨修竹也看傻了眼,做梦也想不到在这卫兵守护的官宴上会发生流血事件。

叶寻花见众人都出现了异状,只有自己安然无恙,随即想到了一定是酒出了问题。

再看到两个护卫给人杀害,连忙装出和别人同样的症状,瘫坐在椅子上静观其变。

在这由府尹主持的鹿鸣宴上竟会发生状况,而且一上来就死了两个护卫,所谋之深,还真的不好揣度。

钱胖子本来还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及至一滴护卫的血一下溅在他的鼻子上,他再也支撑不住,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周德彪和郑漏斗尚能勉强维持,他们茫然无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安山环顾四周,见一切尽在掌握中,击掌三下让大家安静。

众举子顿时停止了喧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静待下文。

“诸位不必惊慌,刚才喝的酒里面只不过掺了些“五花软筋散”,也就能让大家浑身没劲,无法行动而已,并无其他害处。”

“至于为什么给诸位下药,不过是想和诸位签个协议,只要大家诚心签署,马上发放解药,让你安全离开。”

“下面,有请来自大辽国的耶律歌王爷讲话!”

这句话一出,底下众人几乎炸了锅,哄的一声议论声四起。

一个身穿汉人服饰的阴鸷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场面如此混乱,不由得眉头一皱。

王安山见了赶紧对两个堂倌打扮的手下一摆手,两个手下顺手扯过一个举子来,一刀杀了。

下面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由于没有多少力气,声音倒也不大。

“诸位安静,若再喧哗者,此人就是下场!”

宴会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辽国耶律歌这才满意的一点头,对王安山的当机立断表示首肯。

“各位文举武举,你们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当今而下,我大辽兵强马壮、国力无双。不日即将饮马黄河,挥师南下,将宋地收入囊中!”

“我皇求贤若渴、惜才如金,而今正是需要人才之时,你们若是肯投靠我国,将来封王列侯,世代荣昌!”

“怎么样?各位可愿弃暗投明,为我大辽效命?”

说完,耶律歌双眼微眯,目视众人。

“大胆!你辽国北方僻壤,蛮夷之地,怎能和我大宋相提并论!我朝仁义之邦威服四海,不屑与你相争,尔等竟然不怀感恩,反而以怨报德,屡犯我疆土,诚为狼子野心,犬豖之为!”

但见吏部的魏琼拍案而起,虽然站起来十分困难,却是死命挺立。

他大口喘着粗气,指着王安山道:“勾结外敌戕害同袍,是为汉贼也!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王安山见他神情激愤,目眦欲裂,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错了!魏大人。自古良禽择木,良臣择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朝国力日衰,权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还是推翻昏君,恭迎明主才是仁者、智者之为!”

“放屁!乱臣贼子!我必食汝肉、寝汝皮,将汝挫骨扬灰!”

魏琼还待再说,被耶律歌一挥手,一个手下上前当胸一刀,顿时气绝身亡。

然后耶律歌把目光看向梁中书,道:“梁大人作何抉择呀?是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杀身成仁呢?”

梁中书已吓得体如筛糠,可是尚存一点侥幸之心,颤声道:“这里乃是我军事重地,屯兵数十万,更有羽林军无数。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去,不然只怕走不了了!”

“哈哈!我们既然来的,自然也能走的,用不着你操心!”

“快说,要死要活?”

“要死怎样?要活怎样?”

梁中书见耶律歌的一个手下执刀抵在自己的心口窝上,吓得赶紧问。

“要死一刀攮死!要活就把这份契约签了!”

耶律歌拿出一份白绢,上面写了许多条款,内容则是效忠大辽,永不背叛等条文。

梁中书看完满头大汗,这要是签了那就是灭满门诛九族的大罪,也是遗臭万年史册留名的罪人。

可是不签的话立刻就死,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我,我,我签!”

终于还是没有抵御住对生的渴望,梁中书用颤抖的手提笔签了字,画了押,不禁涔然泪下掩面而泣。

“好!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的中书大人都签字了,你们还不从善如流,更待何时?”

耶律歌面带笑容,让手下拿着契约挨个签字,不签的一律杀了。

众举子一片哀嚎,心中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名张同洲和第二名甘凤池都签了,第三个轮到钱胖子。

钱胖子刚才出溜到桌子底下,从下面看的是一清二楚。

此刻的他双目紧闭,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那个手下用脚踢了踢他,他却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手下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太沉了,拉了几下愣是没拉起来。

难怪人说死沉死沉的,死胖子更沉。

“先别管他!赶紧进行下一个?”

耶律歌计算着时间,鹿鸣宴一般进行一两个时辰,最多三个时辰顶天了。若是长时间不散席,势必会引起官府方面的怀疑。

再说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也太大,难免不会泄露出去,虽说这丰乐楼被自己的人控制了,也不能有丝毫大意。

这一次冒着巨大的风险深入大名府,可谓是出其不意,兵行险招。当然也多亏了王安山这个潜伏多年的暗子。

不过这次的收获可谓巨大!不但将武举文举一网打尽,还抓住了梁中书这条大鱼。

只要让梁中书这个内应潜伏在大名府,以后挥师南下的时候自然是势如破竹,吞并整个大宋便指日可待。

而且还有那么多武举文举,充斥在军队和地方上,都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事后只要把杀人之事都推到金国头上,再留下几具身上带有金国特征的尸体,再加上活着的这些内应众口一词,任谁也不会想到是我辽国做下的。

一声低低的惨呼声响起,又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被杀了。

耶律歌摇了摇头,想不到宋人中不怕死的还不少。

签契约已经进行了大半,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签了字,另有四五十人死于非命。

还有不到百人就全部签完了,马上轮到了周德彪和郑漏斗。

叶寻花一直瘫坐在椅子上观察事情的进展,魏琼的死让他肃然起敬。

我堂堂大宋不缺视死如归的英雄,为了这一方热土,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捍卫自己的祖国。

这是心中的信仰,也是不屈的信念!

当梁中书受到胁迫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出手了,只要梁中书咬牙挺住坚决不降,他会在辽国人动手的刹那将对方干掉,然后再解决其他几个敌人。

虽然明面上只有四五个敌人,但他知道外面肯定还有不少,不然不可能里面闹成这样了,还没有救兵来援。

可惜的是,梁中书投敌了,当了辽国的走狗,虽然他并不情愿。

如此一来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自己出手了,不管成功与否,都会成为官府和辽国的共同敌人。

因为他知道了内幕,所有签约的人都不希望他活着,除非和他们同流合污。

可是现在他不出手不行了,马上就轮到自己的兄弟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死,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卖国保命。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特别是经历生死关头。

活下去的理由有一万个,而死亡总会是最后一个选项。

就在辽国人靠近周德彪之时,叶寻花出手了。

他一下将圆桌举起来朝着中间砸去,目的不是伤敌而是引起混乱。

趁着所有人惊愕之际,他已经靠近了逼迫签约的辽国人,用他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动作把辽国人的脖子扭断了。

没等第二个敌人扑上来,从死尸手里抢过来的短刀便已出手,犹如毒蛇一样钉上了对方的咽喉。

两个敌人瞬间解决,他一边作势冲向耶律歌,一边嘴里大声喊:“我金云乃是本府签判之子,岂能做辽国的走狗!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愧对祖宗!”

真正的金云本来坐在那里,他已经签了契约,看到有一个人冲出来格杀辽国人,还冒充是自己。

这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啊!

他想站起来为自己辩解,谁知道根本站不起来,而且发出的声音太小被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掩盖住了。

就在叶寻花冲向耶律歌之际,一道刀光犹如闪电划过,截断了叶寻花前冲之势,若是继续向前,就要一刀两断。

叶寻花当然不会认为耶律歌身为王爷没有贴身保镖,有并且一定是个高手。

不然他会这么大胆来到拥兵数十万的大名府?而且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鹿鸣宴挟持知府和众举子?

他一定有使他自信的底牌在手,即便不成功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所以叶寻花只是假装要去擒下耶律歌,果然就把隐藏的高手引了出来。

歌姬!

原来刚才献唱的歌姬竟然是暗中保护耶律歌的高手!

她前一刻还躲在一旁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发现有人对王爷不利,便猝然出手了。

她用的武器是一柄长而细的弯刀,第一刀切断了敌人进攻的路径,让敌人不要有任何冒进的想法。

第二刀则是削斩来敌,将来犯之敌迫退,离她要保护的人远点。

紧接着就是第三刀,也是致命一击,本来刀长四尺五寸,突然暴涨为一丈,猝不及防下难逃一劫。

幸亏叶寻花只是玩了一个虚的,并没有真的冲上去拼命,不然只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即便是这样,第三刀也让他受了伤,他手无寸铁,面对犹如劲弩发射而来的弯刀,只来的及一闪,刀尖已然刺入了他的左臂。

此时他才看清,使得弯刀突然暴涨五尺的是一根从刀颚处弹射出来的细细铁链。

叶寻花不敢恋战,跳上圆桌把盘子、碗碟朝歌姬踢去,汤汁四溅使得歌姬只能暂时躲避,这为叶寻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他一个箭步跨到窗户前,合身撞了上去。

雕花窗棂四散破碎,叶寻花从二楼一跃而下,身在半空,就看到下面一队士兵弯弓搭箭对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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