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赤裸的身体(1/1)
她抱着文件迈着轻快的步子踏上了顶楼的走廊。
顶楼的办公室不多,大部分设置的都是会议室,还有咖啡厅,健身房,员工休息室。
唱晚好奇的左右看了看,旋即收回视线,走到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她有一点私心,她希望梁越不在这里。
这样,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去周惊寒的办公室,见他一面。
哪怕没有理由和他说话,偷偷看一眼也足够她欢喜一整天。
“进。”
门内传来声音,唱晚略失望地抿了抿唇,推门进去。
里面或站或坐的分布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听见动静皆是朝她投来了目光。
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唱晚不知道哪个才是严余晖要找的梁越,她站在原地,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轻声问道:“请问梁越特助在吗?”
有个男人盯着她的脸,热络地答道:“老梁出去了,你去总监办公室看看,他可能给总监送文件去了。”
还不等唱晚说话,又有一个男人殷勤地道:“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唱晚礼貌微笑摇头,语气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客气疏离,“谢谢,不用了,我知道在哪里。”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轻轻将大门关上,阻断了屋内热切的目光和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
走廊幽长静谧,轻盈的步伐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怀着朝圣般的心情走到长廊的最顶端,视线落在门口的牌子上:总监办公室。
压下激荡的心情,唱晚努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敲了敲门。
周惊寒到公司时已经是快下午三点,身上湿冷一片,一路上不少员工关切地跑来问他怎么回事,皆是被他不咸不淡的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他此刻刚在休息室洗了个热水澡,只穿了条运动裤,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傅行深,“进来。”
唱晚推门进去,见到的便是上身赤裸的周惊寒。
他侧着身体站着,刚洗过热水澡的身体浑身冒着水汽,腹肌块状分明,形状非常漂亮。
男人手里拿了块白色的毛巾在擦头发,手臂抬起露出清晰的肌肉弧度,其上分布着明显的青筋,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部。
大概是毛巾挡住了他的视线,周惊寒没看清来人是谁,随口道:“来得倒挺快。”
唱晚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移开,僵在原地不敢吭声。
敲门之前那些什么朝圣般的心情,什么镇定自若的表情,此刻早已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她脑子里着了魔似的回放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半晌没等到回答,周惊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过来。
唱晚此刻也勉强稳住心神,刚一抬头想要认真的开口道歉,恰好与周惊寒的目光撞上。
她人都要烧起来了。
脑子里像是被人倒了一壶热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热气,蒸的她头脑都快不清醒。
像是条件反射般,她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呐,几乎要听不清。
还未等周惊寒说话,傅行深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唱晚听见脚步声,下意识的往后看去,差点直直撞上他的胸膛,她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脚步凌乱无序,差点被自己绊倒。
傅行深这才注意到屋里不仅有个没穿衣服的周惊寒,还有个姑娘站在门口。
他伸手扶住唱晚帮助她站稳,随后皱着眉头冲周惊寒道:“你是回周家受刺激了还是脑子本来就有毛病?”
唱晚嘴里的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么不客气的话真的能对他说吗?
没等周惊寒回应,傅行深继续嘲讽:“大白天的在公司居然只穿了条内裤,下了班去市医院找裴渊拿点药行吗?”
唱晚:“......”
周惊寒把搭在脑袋上的毛巾拿下来,严谨的反驳:“我穿的是运动裤。”
傅行深:“......”
唱晚:“......”
要不是此刻场合不对,她真的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周惊寒也没料到唱晚会突然过来,他冲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人说道:“你等会,我穿件衣服再出来。”
唱晚点点头,偷偷抬头望过去时,恰好看见他转身的背影。
他的后背遍布疤痕。
周惊寒再次出来时身上套了件白色短袖,半湿的头发蓬松凌乱,有那么几撮毛很不听话的翘在一边。
看上去少了几分成熟冷硬,多了几分轻狂不羁的少年气。
非常像那种高中时期坐在最后面,会坏笑着轻扯前排女生头发的男孩子。
周惊寒在办公桌后坐好,忽略傅行深,先问唱晚:“找我有事吗?”
唱晚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干嘛的,她连忙举了举手里的文件,“我找梁特助,他不在自己办公室,严老师说如果没在他办公室看到人,就到你办公室里来找。”
“哦,这样。”周惊寒说,“我让他去楼下找财务核实报告去了,等会就过来,你先在这坐会吧。”
安排好唱晚,这才施施然看向傅行深,忽略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周惊寒挑眉,“合同呢?不是闹着要签字?”
傅行深把手里的文件扔给他,见他纯白的短袖被水汽沾湿,底下的腹肌若隐若现,轻嗤道:“行了别显摆了,几块腹肌而已,瞧你得瑟的。”
周惊寒仔细浏览了一下内容,觉着没什么问题后翻到最后一页,把钢笔笔帽摘下来叼在嘴里,指尖笔走龙蛇,签完名后合上笔帽,哼笑一声,调侃道:“怎么?你还数了有几块?”
“......”
话不投机半句多,傅行深懒得搭理他,拿了文件立刻走人。
出门没两秒钟,傅行深忽然毫无征兆的折返回来,却不是找周惊寒,而是冲着唱晚叫了声:“诶。”
唱晚应声抬眸,“什么?”
男人一双桃花眼分外勾人,眼底含着几分深意,映着屋内的灯光更显得流光溢彩,“给你个忠告,他不是什么好人。”
唱晚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再次撞上周惊寒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