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调令（1/1）
“呼~~~ZZzz...，呼~~~ZZzz...一切诸相，既是非相；一切众生，既非众生......呼~~~ZZz......有生有灭，既落于有；不生不灭，既落于无；真如本心，生而不生，灭而不灭，既是真如不变，不变真如......”
“呼~~~ZZzz...明与无明，其性无二，无二之性，既是实行”
“阿弥，呼~~~ZZzz..佛陀，阿弥佛陀......”
“......”
沈落和乔一一坐在艾涪床头，“前辈，怎么办！”，沈落眼珠一转，“Pn B！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就咔！”，沈落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明白！”
他们看着窗外的颜色一点一点变成淡淡的金黄色，从窗外偷偷溜进房间，洒在艾涪身上。同时也照在二人身上，仿佛一道救赎之光。
二人对视一眼，“咕咕咕！！”，乔一一伸着脖子努力学习鸡鸣的模样，沈落立刻在艾涪耳边大喊道：“打鸣啦打鸣啦！！天亮了！！艾师傅，佛祖叫你起床了！！”
见艾涪眼缝一松，二人立刻钻到被窝，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旧的呼噜声刚刚停歇，新的呼噜声已经续上。
艾涪醒来后，看到两个如猪一样的人，他蹲在乔一一耳边，细雨摩挲道：
“懒怠于善恶品修断事中懒惰为性，能障精进增染为业，谓懒怠者滋长染者，故于诸染事而策励......”
乔一一：“师傅，别念了......呼~~~~~”
见乔一一没有反应，艾涪又蹲到沈落耳边：“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日上高头，哪有酣睡之道理，佛祖见了是要生气的”
沈落：“老子睡不好觉，什么佛来都没用！”
“呼～～～噶！！”
沈落和乔一一现在可没心思搭理艾涪，周淮栩以扰民为借口没收了他们的麻将，沈落和乔一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于是，他们苦思冥想，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睡觉！
鏖战了一天一夜，刚好也是困倦的时候。
哪里料到有人睡觉说梦话是讲佛语，如紧箍咒一样的咒语吵得他们两个人根本睡不着。二人只能坐在艾涪床头，好不容易等到天亮。
大概是艾涪进修的寺庙养了不少鸡，只要一听到和公鸡打鸣类似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艾涪总能第一时间清醒。
艾涪见状只能摇摇头，独自出门。
等沈落二人再睁眼时，已经是8月25日。
睡了三天三夜后，腰酸背痛加头晕，简直比喝醉酒还难受。
久睡的后遗症在他们起床后三个小时才逐渐消失，好不容易清醒的沈落拖着还未恢复的身体在基地游荡。
守墓人基地很大，设施比集训营齐全的多。游戏厅，台球厅，运动场，游泳池，电影院，图书馆，超市，商场......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小型城市。
他游离大半天，终于找到一处清净醒神的地方。
苍梧峰在东郊各峰中不算高，却是景色最好的一座山峰。
都说苍梧有三宝，清晨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从不开花的铁树桃花，还有一个便是沈落身旁这从山顶贯流至山脚的绿野溪。
不生杂质，不结霜冻。
不管什么时候，深浅不一的山体之间永远都横贯着一道翠绿之色。
夹杂着清醒香草味道的山边清风化作一根银针，扎在脑子里，瞬间就让沈落的神智清醒。
“哈啊～～～”
沈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肆意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这时，在悬崖边最突出的一块岩石上，沈落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早呀”，沈落打了个招呼，只是那人好像没听见似的，没有一点回应。沈落一开始觉得是自己声音太小，于是加大嗓音，“吃早饭了吗？？？”，结果还是没有回应。他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太傻逼，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今天天气不错！”
“......”
他等了半天，一步向前，道：“商靖云，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段时间，沈落偶尔去99号墓园找方晓涛和秦琴聊天，经过无数次的确认后，才对商靖云是秦琴哥哥这一身份没有质疑。
至于为什么一个姓秦，一个姓商，秦琴没有多说。每次一说到她家里的事情，秦琴就像哑巴一样，闭口不谈。
沈落瞧见商靖云耳朵一动，便知道他能听见自己说话。
“秦琴她……她死了”
商靖云依旧没有回头，但是沈落听见他的心跳停了一拍，本来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沈落没有等他说话，继续道：“在集训营最后一次训练时，她被异化成深渊，是我杀了她”，这些话从沈落嘴里说出来时，语气平淡到几乎感觉不出来他的任何情绪，仿佛是在讲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在此之前，沈落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
等到真正见到商靖云的那一刻，那些演练过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秦琴的事情不需要多加任何赘述，沈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只有事实，才配得上秦琴的死。
商靖云突然起身，走到沈落身旁。
只略一停留，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谢谢”
沈落一震，这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那么大的小孩子，不管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沈落都不觉得过分，甚至能让他内心舒畅一些。
唯独谢谢两个字，这两个字让沈落心如刀绞，更不要说那两个字下隐藏的一股悲伤。
这时，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手机响起，屏幕上亮着一串数字，“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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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时，乔一一和艾涪已经收拾好行李。
“休息的时候觉得无聊，现在休息不了了，又有点舍不得。艾师傅，你说这叫什么呀”
“贱！”
“……我是说，这个东西叫什么”
“……那是菩提露”
乔一一放下手里的一个装着一滴露珠的透明小瓶子，转头一瞧才发现沈落情绪不对，“没事前辈，相逢何必曾相识”
“……天涯何处不相逢”
“对对对，都一个意思，你们要是想来找我，随时来！”
沈落无奈，本来有些阴霾的情绪被乔一一这么一整，竟没那么难受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别叫我前辈了。叫我沈落就行，我的兄弟们都这么叫我”，沈落提前预判到了乔一一的反应，为了不让她为难，继续道：“我年纪比你大，也可以叫我一声哥！”
“这......”，乔一一挠了挠头，接着说道：“好！沈落！”，没有一点犹豫。
沈落：“......”
艾涪掩面一笑，冲乔一一问道：“你被分配到哪儿了？”
乔一一拿出手机，又确认一眼后说道：“青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