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残酷的真相（1/1）

“生活从一个轮回进入另一个轮回，每到黄昏时刻，我都会听到那诡异地笛声，村民变作蛇人，化作狰狞的‘兽’，向我搏杀。”

“第一天我拿起刀，只有深深痛楚，到后来我逐渐麻木，这些村民被我杀了一遍又一遍后。”

“我发现我的身体在变强，愈发的强劲，杀的人越多，我越强！”

“我苟活在世间，以为人生无路，此生如，漫漫黑夜，直到，一个女人到来将我带走。”

黑羽继续叙述着，身上地煞气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淡然，麻木得淡然。

赛小古“咕咚”“咕咚”喝下半瓶子水，擦了擦嘴巴，问道：“女人？”

“对，那个女人叫晴雪，她告诉我，我们的村子进入一种‘迷障’状态，里面人如同深陷围城中，根本无法逃离。

这是一个局，似乎是为了我设计，就如同养蛊一样，我是最终脱颖而出蛊虫。

我在觉醒那一刻，便是决定了命运。

围城人无法逃离，若是‘当局者迷’，只有外乡人才能看破一切，于是晴雪把我代离了大山，来到了北城。”

黑羽对着赛小古伸出了手臂，将赛小古拉了起来，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道：

“我的故事就是这么简单，你也休息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去哪里？”

赛小古强打精神，此刻地少年仍旧是如同一个小趴菜一样，无精打采，垂垂问着。

“玖鸢居酒屋。”

赛小古满是疑惑，黑羽仍旧是笑着答道：“就是就我那个女人住处，这一次我来救你是个意外。”

“意外？”

赛小古思索，这个时候他藏在自己衣服内侧手机蓦然震动一下，掏出一看，一条同样是身份未知的短信：

[不要跟他走，跟他走，必死无疑！]

黑羽挠了挠头，在自己的斜挎包中掏出一个老年机。

他愣愣摆弄着，有些手忙脚乱。

他解释道：

“我们村子连电都没有，这种高科技有些玩不明白。”

黑羽艰难调出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个地址：[幸福路708号——b栋地窖，速去救援！]

赛小古汗颜，这两条短信地内容是一个人发送的嘛？

如果是一个人。

为什么让黑羽前来营救他，又不让自己跟随这个强大男人走？

赛小古没有将自己的手机展示给黑羽。

他虽然被这个墨发少年所救，但是仍旧无法辨别是否为善意，隐瞒是最好的做法。

“我在我们村子里面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神秘地力量，在推动着世界的进程。

而这封短信的发送者，或许就是其中的一员，但是这不重要。”

黑羽淡淡道。

赛小古问道：“那什么重要？”

黑羽仍旧笑着，道：“你很重要！”

赛小古一头冷汗，差点破口而出“哥们我喜欢女的”，休想掰弯我。

迎着赛小古鄙夷眼光，黑羽接下来道：

“或者说人类很重要，硕大地城市内，人类已经岌岌可危，最恐怖的不是全是怪兽，而是你的同族被诡异力量转变为了怪兽。

我村里那些村民明明还是人，可是下一刻就变了‘兽’，真是荒诞啊！

你我现在此刻至少皆是人类，这一点足以我用性命来救你了。”

赛小古沉默。

黑羽口中话语真挚，但是赛小古却是不敢回答，黑羽看出来他的犹豫。

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喰种’是什么意思？”

赛小古起身，问道。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喰种、白猪、白面，这些名词似乎都是形容人类的，但又有不同。

在这个遍布怪兽的世界中，这些是什么含义？

黑羽想了想，犹豫答道：

“我刚刚在农村出来没有多久，与你一样都是无知的人。

但是晴雪告诉我人类在那群怪物口中称为‘白猪’，意为被圈养的白白胖胖的猪。

他们浑浑噩噩，你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在周围都是‘兽’，他们也会置若罔闻，也被叫做‘沉眠者’。

这也牵扯出人类研究出一条定律：‘沉眠者’无法被刺激觉醒，只能暗示，或引导，既只能主动发现世界真相！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大部分‘白猪’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觉醒。”

黑羽想了想，觉得这样解释多少有点抽象，面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似少年脑袋有些不灵光，于是补充案例道：

“比如某天出现一个破坏城市的巨型怪兽，人类看到了，观察到了，甚至被伤害到了。

但是第二天这方面记忆，会被某些力量彻底消除，只会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昏，怀疑自己又做了噩梦。

但是客观意义上，这个怪兽出现过了，会留下蛛丝马迹，比如战斗过后破坏废墟，即使被规则圆的谎极其完美，但是仍旧有致命的逻辑漏洞。

‘沉眠者’潜意识发现其中想不对劲，追寻这些违反逻辑理智的蛛丝马迹，最终彻底明悟真相，医生，老师，心理医生，这些逻辑性强是最容易觉醒的。

这个过程称之为‘觉醒试炼’，觉醒是漫长且痛苦的。”

黑羽顿了顿，特地看了看赛小古有没有听懂，发现赛小古听得目瞪口呆，饶有兴趣吐槽道：

“晴雪前辈说我天赋异禀，用了三个月就能认清楚真相。

小子，你呢？

觉醒用了多久了呢？”

赛小古消化着这些晦涩难懂的信息，心中已经翻起了轩然大波。

怪不得没有任何怪兽消息，网上，现实，原来整个社会都是选择性遗忘了。

怪兽自身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怪兽，人类大多数又是“沉眠者”，直接忽视或者相关记忆被抹除，这或许是怪兽成为禁忌原因之一。

但是怎么描述和自己不一样，不应该自己看到父母化作“小龙虾”时候，就会选择性遗忘吗？

莫不是自己灵魂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受这种规则的影响？

他嘀嘀咕咕答道：

“就今天一天吧，我可能比较快，额...你继续，我情况有些特殊。”

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穿越者，自己还有个“金手指”系统。

黑羽微微皱眉，一天？未免有些吹牛皮了，还是继续科普道：

“而这些‘白猪’一旦明悟世界真相，就会被称为‘喰种’，喰作食用之意，便是成熟的‘白猪’，而在人类称呼中，‘沉眠者’惊醒了，便是‘觉醒者’。

近些年，人类内部研究发现，似乎这些怪物有意引导我们觉醒，这一点目前幸存者仍旧没有研究出来具体根据。”

“白猪”？被圈养的白猪，真是贴切。

赛小古苦笑着，随即问道：“那么白面是什么？”

黑羽微微一笑，笑的柔和如向阳花葵。

不得不说，这哥们平时虽然不苟言笑，冰冷如玉，但是一笑起来格外温和，公子温如玉。

他轻轻点了点赛小古胸膛，又指了指自己，道得：

“就是你我，在我们人类中，称呼我们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称为‘光耀者’。

传闻光不忍人类蒙蔽，于是降下了微茫，赐予他们天赋，而他们迎着光，脸庞被照耀成了白色，故而也被那些怪物称为‘白面’。”

赛小古记忆这些宝贵知识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这座城市人类比例还剩下多少？”

黑羽沉默，黯然神伤，道：

“五十年前，五五分成；

三十年前，三七分成；

十年前，九一分成。”

赛小古试探性问道：“人类剩余九？”

黑羽摇头，望向明月，满是踌躇，道：

“我们是一，十年前，这些人类面向下城市居民，真正的人类只剩下一成，其余九成就是你口中的怪兽，而如今十年过去了，人类或许百不存一，岌岌可危。”

“人呢？”赛小古惊愕，难以置信道。

“不知道，被怪兽吃了？这或许可能，但是在冥冥中，有着某些规则限制怪兽行为，怪兽不能明目张胆猎杀‘沉眠者’，这些它们口中的‘白猪’，恰恰是最安全的。

那人呢，不可能自然死亡如此多，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的故事吗？”

黑羽声音越来越压抑，阴郁地云层也逐渐覆盖了天幕。

赛小古耳边回荡起黑羽经历：“他们绝对是人！”“突然化为了蛇人”“这个世界疯了！”。

少年如鲠在喉，喃喃：“人类在向兽转化，这些怪兽曾经或许是人！”

他表情变得痛苦无比，情绪有些失控道：

“那怪兽为什么要隐藏为孱弱人类，顶着人类皮囊生存？”

“我们天赋来源是什么，既然这个世界注定消亡人类，为什么还留下了一线生机？”

“怪兽为什么逼迫我们觉醒，我们觉醒了对于祂们有什么好处？”

一个个问题再也禁不住，少年激动脱口而出，但是这些漫无目的问题，只有一个同样茫然的回答：

“我不知道，或者说人类并不知道。”

阴云下，赛小古伫立着，影子隐如大地，深不见底...

......

黑羽轻轻拍打着少年肩膀，真相很残酷，但是必须了解真相才能成长。

他没有任何安慰，淡淡道：

“夜深了，我们该走了。”

乌云悄悄咪咪给月亮掩面，月女羞涩遮起来帘子，于是人间变得有些昏暗，少了些闲情雅致。

赛小古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

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些乱如麻的信息，烧脑异常，索性直接摆烂，不去想便是了，走一步看一步。

车到山前必有路，桃花深处有田园。

赛小古活动身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拥有天赋的原因，自己的体力恢复的相当的快速。

“濒死”加“中毒”双重组合似乎也没有带来太多实质伤害，更多伤害其实暗疾，折寿十年代价，都是日后老去显现的。

“走吧！”

赛小古踌躇满志道，迈出了人生第一步，但是脚步突然一顿，用自己小拇指掏了掏自己耳朵。

隐隐约约，耳边似乎听到空灵的笛声，夹杂着嘈杂呼啸的风声。

笛声悠扬，不绝于耳。

而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晃动，视角摇曳。

赛小古微微皱眉，忽道：

“是我幻觉吗？这大半夜怎么有人吹箫，为什么我还感觉这大地在抖动？

我擦嘞，地震了？？？”

黑羽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抓起了赛小古衣领，猛地向后拽去，嘴里狠狠挤出几个字：

“阴魂不散，饲蛇人！”

【系统提示：受到未知因素影响，扎拉布尸体发生畸变，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危险程度：☆☆☆☆】

赛小古被拽起腾空，心中大骂：

“有完没完，还来，你死不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