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曾经的故事（1/1）
我捧着手机，捂着脸默默的流着眼泪。
心莫名的痛。
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像这样想回家过。
我是该走了，但不是去别的地方继续漂泊，而是该回家。
“吴桐？”
有人喊我。
慌乱中我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抬眼一看是月月。
月月的神情还是憔悴，但看上去比早上好多了。
“你怎么坐在这？”
“楼上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你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月指着我眼角的泪痕说。
“没事，刚刚风太大，迷眼睛了。”
月月眯着眼将信将疑。
我只好继续岔开话题。
“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想我来？那我走就是了。”
月月皱着眉，把手上的外卖盒放在我脚边，扭头就走。
我心想这女人是煤气罐做的么，怎么一点就炸。
我赶忙上前拉住她，很诚恳的道歉。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这么辛苦，每天早晚都来看我。”
“我属蟑螂的，这点小伤还打不倒我。”
“是哦，最多是让你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月月偷笑道。
我的脸蹭的一下涨红起来。
“好吧，我是哭了，怎么样吧，你要嘲笑就嘲笑我好了。”
“我怎么会嘲笑你。”月月温柔的说，“偶尔会哭的男人，真的很性感。”
“真的？”我瞪大了眼睛。
“假的，哈哈。”
月月捧腹大笑。
我幽怨的望着她。
月月就是这样，她是个疯子。
时而性感的像朵妖艳的花，时而又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没人能把住她的喜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说看，没准我能帮你解答。”月月笑了会儿后又正经起来。
“我有点想家了。”我说。
“然后呢？”
“没了。”
“好吧。”月月也不追问，将外卖盒一一打开。
“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不饿。”我摇头拒绝，“你还没吃呢？”
“没呢，一下课我就往这跑了。”
“今天还去训练了啊？”
我有点惊讶。
月月点点头，“反正在家也睡不着，就想找点事情做。”
我哦了一声，月月已经开始小口小口的扒饭。
“今天训练的怎么样？”我问。
“还行，总算找回点以前的感觉。”月月含糊不清道。
“我跟张总商量，打算过段日子安排你去市里面的舞蹈团跟团演出。”我点燃一根烟，轻飘飘的说。
月月顿了顿，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在多嘴，静静的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口。
等她吃完饭后，我又识相的递了根烟过去。
对于我们这种老烟枪来说，饭后一根烟是必不可少的。
月月将烟夹在双指之间，轻吸一口，朝着夜幕吐出黑青色的烟雾。
苍白的霓虹灯点点照在她一半的侧脸上，点亮了她绝美的容貌。
“昨天的事，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哦？什么事都可以吗？”
我玩笑似的看着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办得到。包括跟你睡觉，或者你让我跟别人睡觉，我都可以接受。”
“但只能有一次。”月月补充道。
“这么贵重的承诺，那我还是慎重些吧。”
我呵呵笑道。
这个小疯子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月月开始打包剩余的饭菜，把它们全都丢进垃圾桶。
“等等。”
“我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我叫住了她。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想跟她倾诉的冲动。
有可能是她的真诚打动了我，也有可能是她的不羁与洒脱让我谈论过去时没有那么大压力。
月月贴着我坐下，双手托腮。
“说吧。”
“有一个男孩，大学时爱上了一个女孩......”
“有多爱？”月月歪着头看我。
“很爱很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打包送给她的那种。”
月月哦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我继续我的叙述。
“女孩跟他的关系很融洽，两个人相处起来，像恋人，又像朋友。”
“他爱了那个女孩很久很久，但一直没有表白。”
“因为男孩那时很羞涩，羞涩到对女孩说我爱你都觉得难以启齿，好像是什么丢人的大事。”
“大学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在即将各奔东西的日子里，男孩终于意识到，如果再不对女孩说出那三个字，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男孩决定孤注一掷，他选择在毕业晚会那天告白，他搭建了最好的舞台，整个地毯上都洒满玫瑰花瓣，还邀请了全班同学一起来见证这个幸福的时刻。”
“男孩原以为会成功，因为多年相处起来，他们太默契也太般配了，般配到全班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就该是一对。可当男孩捧着鲜花走到女孩面前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女孩沉默了。”
“她说，对不起...我还没有想好。”
“男孩手捧着鲜花，一大堆肉麻的情话烂在嘴里没有机会说出来。那一刻他糟糕透了，他甚至生出了厌烦的情绪，觉得女孩背叛了他，尽管女孩表示希望能在给她一点时间，但男孩觉得那女孩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拒绝的意思。”
“他强撑着匆匆结束了那个晚会。结束晚会后，他就离开了学校，离开了那座城市，与所有人断了联系。他觉得那晚的告白太丢脸了，他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与会的同学，也不知道拿什么情绪去面对那个拒绝了自己的女孩。”
说到这，我戛然而止。
“然后呢？”
月月问。
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盯着她，缓缓问：“你觉得，男孩的问题在哪？”
“太多了。”月月说，“首先，我是不太理解男孩为什么等了那么久才告白。”
“难道没人跟他说过，表白黄金期，就是男女相互认识的第三个月。”
“这从何说起？”
“第一个月，相识。第二个月，相知，第三个月，相恋。”月月掰着手指头说，“多么循序渐进的过程。三个月，已经足够你们把全部的话题都聊完。这三个月过去后，你们当初的那些新鲜感早就消耗殆尽了。”
“想要继续维持下去，就得更进一步。按照惯例来讲，这个时候男女双方的关系，会发生两种转变。一，成为恋人。二，成为好友。”
“这也就是为什么认识越久的人越不会在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