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师妹(1/1)
祝少川接着笑了笑,还是那句话:“那还真是有缘分。”
涂斯默默地看着谢懿:“……”
不是,你说的那个不识货的小贩,原来是男二号?
但看谢懿这副扒着祝少川的样子,也不像是觉得祝少川不识货啊?
那敢情谢懿在楚环面前说的……原来是在吹牛皮啊。
她忍不住觑了一眼这个虚荣的恋爱中的男人,略微有些鄙夷:“……”
谢懿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被看得莫名其妙,反问道:“干嘛?”
“没干嘛,”涂斯理由充分地端起了灶子上的药罐,将里边闻着都苦兮兮的药汤倒在一个白瓷碗里,“你不做小工,我要做小工。”
本来她也不太想再跟白玉京的什么人有瓜葛,哪怕是缺心眼的谢懿,加上师妹今儿个的药算是熬好了,她还得赶紧给人家送过去,就揣着药碗和这边准备买卖的两个人告了辞。
谢懿被药味苦得瘪了瘪嘴,忙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嘟囔了一句:“谁叫你硬要离开的?又没人逼你……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涂斯:“……”
实在是,她有时候都无法理解楚环是怎么看上谢懿的。
怀着这种欲言又止的心情,一路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挪上了二楼,得过陶雎的允许以后,涂斯推开了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浓得呛人的药味,闻着可比她手上这碗功力深厚千倍百倍。
“过来吧,涂姑娘。”
上房的床边隔着一道画似的屏风,屏风后边是师妹泡在一个大澡盆子里,温婉地叫了她一声。涂斯端着药绕过屏风,瞧见澡盆子里的水黑黢黢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合并同类项,把手上这碗跟着倒了进去。
不是,她寻思着,这看着也不像药啊,说是毒都能信。
陶雎的脸白得吓人,额前冒了一层汗,瞧见她惊愕的表情,居然还能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来,想要让她宽心:“吓到你了吗?”
“还好,”涂斯心有戚戚地将碗搁在一边,讪讪地看着她拿方巾擦了擦额前的汗,问,“每天跟这么多药打交道……很难受吧?”
陶雎莞尔,停了一会儿,轻轻地别开眼,道:“如果一日没有药,我就活不下去了。”
说吊着一口气,还真是吊着一口气,不吊着就得没了。
药汤的热气熏着她的眉眼,涂斯想起来她在原著里为数不多的戏份。
“我们要振兴门派,”这谁听着能不觉得师妹是个狠人,“总要做出点牺牲的。”
作为一个慨然退了学的混蛋,她其实不太能理解陶雎为什么执意走到这个地步,估摸着只有像陶雎的官配裴述之那样的尖子生才能理解,毕竟他们俩就是因为这个在一起的。
不过群英会后,徵山声名鹊起,裴述之却因为师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过得寻常一些,你活着,我也活着,这就好了。”
“靠这药吊着,”师妹自己却看得很开,将脸偏回来,对着她道,“左右也不知道能吊到什么时候,早走晚走大多一样。”
那……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说师妹在群英会上必有一劫,但是在楚相思主角光环的普照下,师妹成功地躲过了这一劫,和大师兄两个人回到徵山隐居,一直活到了结局都还没走。
就冲这点,怎么着也能让现在的师妹安个心了。
“我们掌柜的会看面相,”涂斯朝病怏怏的陶雎梗着脖子道,“他那天躲在柜子后面看你们,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长命百岁的模样。”
楼下躲在柜子后面拨算盘的掌柜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陶雎露出一个幅度稍大的笑来,顿了顿,道:“涂姑娘,你不用这么担心我。”
试着安慰人反被安慰的涂斯:“……”
“呃,”她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道,“……也没有在担心,就是……我们掌柜真的会看面相,底下那个很招财的小二,就是他看面相招来的。”
楼下躲在柜子后面拨算盘的掌柜鼻子一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阿嚏!”
涂斯悻悻然地闭了嘴:“……”
陶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另起了一个话题,道:“涂姑娘,倘若我和师兄成婚,你愿意来吗?”
嗯?成婚?
原著里陶雎确实和裴述之办了一场喜事,和楚相思还很有关联。
徵山办喜事有一个传统,跟现代人丢捧花一样,新婚的夫人将发上的步摇送给哪家的姑娘,哪家的姑娘就能得到好姻缘。被楚环陷害流落到徵山的楚相思见证了他们俩的婚事,又救了师妹一命,陶雎自然将步摇送给了她。
楚相思拿着步摇,脑子里叶钧的脸一闪而过,福至心灵,突然开了窍,连夜下徵山跑去跟叶钧表白。
眼下陶雎这么说,涂斯想着去了的话,要是碰上叶钧,她可受不住那副嘴脸,却又不好一下子就回绝,岔开话题道:“为什么邀请我?”
明明陶雎也就见她两面,对陶雎而言,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工而已。
“师兄大概还没有跟你说,我们也是方才议好的,”陶雎的发丝顺从地在黑黢黢的药汤里泡开,“此来都城,一方面是为了赴群英会,另一方面,群英会后,我会和师兄在徵山成婚,顺道采买一番,这几日还望着你作作地陪。”
哦,原来是这样,估摸着徵山只有三个人,能给师妹出出主意的一个也没有,所以找上她了,那她怎么着也像是揽了个伴娘的活。
“况且,我见涂姑娘,”陶雎弯了弯眼睛,徐徐道,“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十分合缘。”
瞧师妹这话说的,她只不过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罢了,涂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把这瓷器活儿揽下了,话到嘴边,临想起她跟都城这地方也不熟,一句话卡得不上不下。
“那么……”她迟疑着道,“我再找个地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