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大爷借粮（1/1）

1963年的一天晚上，贾家一家人正在吃饭，正在吃饭的棒梗突然开口说：“妈，明天不用给我准备午饭了，我以后都不带午饭去学校了。”

小媳妇秦淮茹有点惊讶的说：“棒梗，你不带午饭，那你中午吃什么？”

贾母也在旁边说：“大孙子，不带午饭会饿的，咱家暂时还不缺你那口吃的。”

棒梗则回答道：“以前饿晕的同学现在已经回去了，不上课了，现在留下上学的同学也开始不带午饭吃了。”

秦淮茹震惊的说：“学校里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贾东旭喝了一口稀饭，抹了抹嘴，开口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棒梗的学校不久就会休学了。”

小媳妇秦淮茹着急道：“这休学了，这些孩子怎么办？以后还能不能读书？”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都饿得不行了，哪还有力气去上学呀，还不如在家躺着，省点力气少吃点，多活一天是一天。”

贾东旭也担忧的对小媳妇秦淮茹说：“以后我们家半个月洗一次澡吧，每次煮饭单独煮点青菜糊糊出来摆在桌子上。”

棒梗听见他爸这样说，有点着急的说：“爸，是不是以后我们家都是吃菜糊糊啊？我们家也没粮食了吗？”

贾东旭好笑的看着儿子：“放心吧，家里有粮，但是如果有人问我们家每天吃的什么，你得说吃的菜糊糊，可别说漏嘴了。”

小党也在旁边说：“不吃菜糊糊，不好吃。”

秦淮茹在给怀里的槐花喂着饭，一边叹气的说：“棒梗啊，有菜糊糊吃也不错的了，至少还能吃，你看看院子里的槐花槐花树和往年有什么样？”

棒梗挠了挠头，也有点不解的说：“妈，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只是觉得今年的槐树好像没有开花吧。”

秦淮茹则回答儿子的话：“不是院里的槐树没有开花，是一长出来就被院里已经开始吃不起饭的人摘下来当饭吃了。”

小党在旁边说：“妈，槐花能当饭吃吗？”

棒梗也说：“就是，吃槐花根本就吃不饱的，再说吃多了也不好吃了。”

贾东旭敲了敲棒梗的头则说：“都没吃的了，还管好不好吃啊，有东西填肚子就不错了。”

棒梗捂着头说：“爸，那你得加把油，不能让我们饿着哦。”

贾母则笑着对棒梗说：“还好你爸提前有准备，不然你现在都得吃菜糊糊了。”

一家人吃完饭，一起正在客厅里休息，这时贾家的大门被敲响了，贾东旭上前打开门，原来是住在前院的三大爷，阎富贵。

贾东旭看着眼前有点犹豫的三大爷便开口询问道：“三大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三大爷有点犹豫的说：“东旭，我能不能向你家借点粮食，等我发工资了就还给你？”

贾东旭没有动，其实他内心是不想借的，这一旦开头同意借粮给三大爷，那院里的吃不上饭的会在第二天都来找他家的。

三大爷见半天贾东旭都没说话，连忙着急的说：“我还有一周就发工资了，你借我5斤粮食，不！3斤就行了，现在家里都断餐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三大爷说完，仿佛在这一刻开始他脸上的皱纹更加多了起来，他的背在这一刻也弯了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直挺挺的了。

贾母看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有点好奇的问贾东旭说：“东旭，门外的是谁呀？”

贾东旭回过神来回答道：“哦！是三大爷。”

小媳妇秦淮茹好奇道：“三大爷这么晚了来我们家干嘛？”

贾东旭沉默片刻的回答：“借粮。”

随着贾东旭的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密的尴尬气息。

在门外的三大爷见贾家众人都不说话，哪里还不明白呢，便苦笑道：“东旭啊，如果你家也没有就算了，我到其他家去问问。”

其实三大爷在来的时候就提前做好准备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借粮呢，都是紧着肚子少吃点让自家人活命。

阎富贵真的没有法子了，他家里的最后一口粮食在昨天已经吃完了，他今天去学校问可不可以提前预支点工资出来买粮，可是学校拒绝了，领导说：“工资还没有到账，不能提前发工资。”

阎富贵没办法，想到家里已经快饿晕过去的阎招娣，他咬了咬牙，向邻居开始借粮。

在他来到贾家之前，他已经在他住的前院问了5家人了，可是众人看见是他，一听是借粮就赶快把门关上，或者是说没有粮了。

没办法，他来到贾家，他看见贾家人的气色都很不错，很确定他家绝对还有粮食，还没有断粮的，可是他开口后，贾家也没有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贾东旭看见三大爷的背影，不禁有点冲动，想叫住他说他家借粮给他，可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这时，贾母出声叫住了三大爷，说他家愿意借点粮给他。

三大爷听闻，有点惊奇的转过身来，对着贾家人说：“真的吗？谢谢你们了，等我发工资了一定先还给你们。”

贾母叫三大爷先在客厅里等着，她则叫贾东旭一起去拿粮食。

贾东旭惊讶母亲同意借粮给三大爷的举动，要知道，饥荒刚开始的时候，是贾母率先提出家里不会借粮给任何人的决定的，可为何她在三大爷这里破例了呢？

他一问贾母心中的疑惑，贾母便开口道：“东旭，你当初还小，在你父亲去世的时候，这周围的领居都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是乡下人，就应该把你带到乡下去，不该在四合院里待着。”

贾母接着说：“后来，一大爷决定收你为徒，我那里不会不知道一大爷打的什么算盘呐，还不是他知道他不能生育了，想带徒弟养老。那一段时间，连一大爷帮我们都是有目的的，当初三大爷家还没有怎么多人，他这个人也没有那么会算计，他也是这个院里唯一没有嘲笑和看不起我们的人，甚至有时候还会无条件的帮助我们，所以，今天我决定借他粮，还了当初的情分。”

贾东旭这时才明白，他家和三大爷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贾母这时又说：“东旭啊，你不会怪妈把粮借给三大爷吧？”

贾东旭笑着说：“妈，怎么会，要不是怕惹麻烦，我早就想把粮借给三大爷的。”

贾母听闻，顿时笑了起来。

两人从仓库里拿了10斤粗粮，递给了三大爷。

三大爷红了眼眶，低声说了声谢谢便走出贾家回到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