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学生失踪案（1/1）
审讯室里，贺绉讪讪坐在椅子上，一脸烦躁不安，不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斯文冷静。
孔岚阙拍桌子厉声质问：“贺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的老婆？折磨她，还要给她冠上精神失常的病因，让大家都不相信她。半年！180多天！你居然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太狠心了吧？！”
贺绉顶了顶腮帮子，白眼一翻理直气壮说：“还不是因为她贱？跟那个初恋情人暧昧不清的，要不是那个庄皓多管闲事，美琪也不会那么积极想要离婚！”
“本来我想着哄骗她几天就好了，结果她突然跟我说怀了我的孩子，放屁！肯定就是跟庄皓那个人怀的杂种！想让我接盘？没门！我就是不让他们好过！就是要让她永远离不开我，只能呆在这里！”
自从张美琪流产后，贺绉就开始去寻找录下各种可怕瘆人的尖叫声，再把设备藏在空调机里面。
每当张美琪熟睡时，他就偷偷开启开关，让她害怕，让她焦虑，再以贴心温柔的好老公形象出现，抚慰她脆弱的心灵，让她从内心深处开始依赖他，离不开他。
心情好时一天就只吓唬一两次，但是这两天因为她报了警，想惩罚她，所以要搞得她整晚都睡不安稳，这样也好让警方不信任她。
每当哄睡张美琪后，贺绉那副温和的笑脸就会马上消失，眼神阴森无比，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冷冷盯着她……
孔岚阙看着面前一份笔录说：“贺绉，我问了张美琪怀孕时的细节，她说怀孕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饮食也都是你在安排，五个多月的孩子，按理来说应该挺稳定了，之前也都没有问题，只是那天凑巧就是你不在，而楼梯第四个台阶却有水并且很滑，张美琪没注意才摔倒的，也就是从那之后，你就开始恐吓她了，对吗？”
贺绉瞬间警惕起来，滴水不漏回答：“干嘛？我只是恐吓她而已，孩子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可不要设陷阱诬赖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孔岚阙幽幽说着，合上文件夹，眼神鄙夷+极度嫌弃的上下打量着他：“对了，我不妨提醒你一下，那庄皓说了他跟张美琪是清清白白的，回国来连手都没牵一下，那个孩子，是你的。”
“不可能！”
贺绉突然大声反驳起来，鼻孔放大深呼吸说着：“那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肯定就是那个庄皓的！他说没有就没有吗？你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吗？万一他们两个去开房，还是找处地方亲热，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还是因为你对孩子做了什么事，所以才心虚不敢承认呢？”孔岚阙眼神幽暗紧紧盯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绉马上避开他眼神，靠在椅背上闭口不谈。
毕竟半年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信息，也无从求证，贺绉要是嘴够硬，真相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唯一能定罪的，只能是这半年他对张美琪的精神折磨。
庄皓摆脱了嫌疑，被吴健康带出来，走出大厅时刚好跟站在门口的张美琪碰到面。
庄皓对于张美琪这半年来的变化震惊不已，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眼神无光，憔悴不已，没有一点活力，也比以前瘦了不少，都是皮包骨了。
两人对视不语，心里却都明白过来，直接扑过去相拥而泣。
庄皓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嘴里嘟囔着：“对不起，早知道我就直接上去敲门了，这样才会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才能早点带你出来，让你白白忍受这么久。”
“不是，是我太傻了，本来还想着为了孩子，将就着和他一起过日子，结果却反而害了他！”
张美琪离开他怀抱，仰头后知后觉激动的说：“肯定就是那个贺绉害死我的孩子！那五个月他都每天陪在我身边，做检查也是叫一个“私家医生”带仪器上门来，那天他突然说有事要出去，我下楼梯就刚好滑倒了！我明明就抓着扶手减轻了重力，居然会马上晕过去，流血不止，肯定是他搞的鬼！”
“我知道，肯定是他对我有恨，以为是我的孩子才敢下手，他肯定不敢相信，他害死的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可惜我们没有证据，白白便宜了他！”
庄皓怜惜的抚摸着她脸颊，真的一点肉都没有，凹下去形成一条弧度，看着就心疼，柔声说：“美琪，跟我走吧，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两人相搂着慢慢走出去。
天也亮了，不知不觉到了9点，外面阳光和煦，又是崭新的一天。
孔岚阙看着两人离开警局后，才大大舒展了个懒腰，带着一丝倦意慢慢走回办公室，到了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今天早上尹芷晴跟那个队长都跑去陈局办公室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孔岚阙犹豫几秒后，还是移动脚步，继续往里面陈局办公室走去。
陈局问：“小煜，怎么不多留几天啊？我们都还没有好好聊天呢。”
夏煜已经背上刚来时带的背包，轻笑解释着：“那边有了新任务，虽然总局的人会处理好的，可是有活不干总觉得浑身不对劲，还是回去看看。”
“好好，知道你认真负责，又敬业的，替我跟你们付局打声招呼，下次我再去找他，我刚好这边有事情要处理走不开，要不你帮我送送他吧，芷晴。”
陈局叮嘱完又看向夏煜说：“慢走啊，以后有空常来。”
“一定！”夏煜点头。
孔岚阙弯着腰，右耳贴近木门正听着，前面的都没听见，只听清陈局最后那句：
“芷晴，慢走啊，以后有空常来。”
不禁心头一颤，直接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不行！不准走！”
三人闻声望去，头上集体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陈局紧锁眉头责备说：“哎呀你怎么不敲门了？还大吼大叫的！人家是总局的人，他要回去很正常啊！哪有什么不准走的，你以为这里是传销地点啊？！”
“什么总局的人？来了这里就是北区的人！当然要留下来继续为北区工作了！我不同意，不准走！”
孔岚阙一副耍无赖的痞子模样，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人离开的意思。
三人都诧异不解，夏煜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声音微微颤抖起来说：“孔队，我没想到你对我…居然还有这种情愫…才短短两天，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了？”
孔岚阙：“谁舍不得你了？”
夏煜：“你要不会舍不得，怎么不让我走呢？”
孔岚阙：“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
夏煜：？
陈局：？
尹芷晴：？
孔岚阙：？
四人面面相觑，气氛安静了下来，孔岚阙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陈局整个脸已经黑到不行，又耐心再解释一遍：“小煜是总局一队队长，本来就只是来看看我，肯定要回去的，芷晴是调来这边帮忙做事的，肯定不会走啦！你这小子……”
孔岚阙：“……”
“嘭！”
孔岚阙猛地关上门，像只老鼠一样灰溜溜逃走。
见乌龙一场，三人也一笑而过。
尹芷晴送夏煜到门口后，微笑说：“夏师兄慢走，开车注意安全。”
夏煜又不甘心再确认一遍：“晴，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这里就那么吸引你啊？”
尹芷晴轻笑回答：“这里挺好的夏师兄，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帮助大家解决困难，在哪里都一样的，这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挺好的……”夏煜直言问：“包括那个孔队吗？我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老是暗戳戳跟我较劲，你这么好，有人喜欢是正常的，只是我想知道，你的心意，是什么。”
尹芷晴坦然对上他眼神，答：“夏师兄，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把你当做学习对象，当作好朋友，好搭档，仅此而已。”
“嗯…好吧，就是有点不甘心，我居然会输给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幼稚弟弟，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呢？”夏煜双手插兜，歪着头酸溜溜说着。
尹芷晴无奈一笑：“夏师兄，没有什么差不差的，大家都一样。何况感情这种事真的好奇怪，相处好几年的也不一定有感情，互掐的两个人居然也能言和，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夏煜点点头，大方张开双手说：“来吧，拥抱一下，当作安慰你暗恋失败的夏师兄了。”
尹芷晴笑而不语，两人浅浅拥抱后，夏煜就爽快上车离开了。
尹芷晴走回大厅时，瞥见走廊上有个像鸵鸟一样的大个子，埋头蹲在墙角抽烟，一脸惆怅，头上仿佛顶着一层乌云。
孔岚阙觉得这回丢脸丢大发了！
要是他们说出去，以后自己就要被整个北区的人嘲笑死！
真后悔刚才怎么那么冲动，不多听一会，气死了气死了！
“咳咳！”
尹芷晴在身后轻轻咳嗽两声，孔岚阙肩膀抖了抖，头也不抬闷闷问：“干嘛！”
尹芷晴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他打趣着：“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孔队这么舍不得我啊！这算是对我能力的认可吗？”
见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孔岚阙干脆破罐破摔，掐掉烟头站起来面对她说：“当然啦，你本来就很优秀嘛！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跟你的夏师兄回去了？他那么喜欢你，难道没有拉着你，跟你表个白？硬要带你走之类的？”
孔岚阙虽然看着大厅方向，但目光还时不时偷瞄看她表情。
尹芷晴答：“确实，刚才夏师兄跟我表白了。”
果然！
孔岚阙暗暗咬了咬后槽牙，脸色沉了几分。
尹芷晴继续说着：“可是我拒绝他了，虽然他人很好，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勉强，还是得喜欢才重要。”
“那你喜欢谁？”孔岚阙终于转过头，认真盯着她眼睛。
尹芷晴不答，戏谑反问：“你猜？”
孔岚阙往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半米的距离。
尹芷晴微仰着头直视他，双手还背在身后也不躲开。
“喜欢我，可以吗？”
孔岚阙眼神坚定，认真开口问着。
尹芷晴盯了他几秒，语气轻快，还带着几分愉悦答：“我考虑考虑。”
转身离开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孔岚阙心中狂喜，对着空气打了两拳，随后像只疯狂摇摆尾巴的狼狗，大步追上去跟她并肩走……
一辆的士停在了警局门口，从后座下来一对夫妻，三十来岁，神色慌张往里面走去。
刚踏进大厅门口，女人就冲着服务台里的警员喊：“警官！我的女儿不见了！”
警员一听连忙起身，伸手示意他们坐下：“你们先别着急，具体什么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两人急得焦头烂额，不敢坐下，女人先开口说：“昨晚我们就说了她几句，她不开心就跑出去了，我们觉得天黑了不安全，就出去找，结果怎么找也找不到，打电话问亲戚朋友也说没有过去，急了我们一个晚上啊！今天早上还是没找到，我们就来报警了。”
警员打开电脑问：“她叫什么名字？你们都说她什么了？”
“叫郑子萍，今年19岁，就是她这次模拟考成绩下滑了，吃晚饭时我们就说是玩手机害的，都高三了，关键时期得加强学习才是，不能再偷懒了，结果她听没几句就跑出去了。”女人说着也有点后悔。
旁边的老公虽然很担心，但还有几分烦躁，嘴里嘟囔说：“真的是白养这么大的孩子了！一点也不懂事，害我们找这么久！”
警员已经整理出郑子萍的基础信息，又劝解说：“现在学生压力也是很大的，你们越是反复提醒她关键时期要努力，她越会紧张焦虑，造成反效果，教导的时候也还是要注意一下沟通方式，先问清楚原因先。现在主要还是先找到孩子要紧，毕竟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出去，要是遇上图谋不轨的人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