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独特的画(1/1)
场上女郎在邀请郎君上来作画前,都会事先将作好的画展示给众人看。
以此来增加被邀请郎君的好感度。
顾眉不曾展示画作,也不曾开口邀请下头的郎君。
众人心中不禁暗暗嘀咕。
看来,顾氏女多年耽于练习,手生疏了,作出的画见不人。
就在有心人想要看顾眉笑话时,场上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顾女郎。可否有幸在你的画上题诗?”
一时间,多少双眼睛都落到顾眉这边。
看到那两个发声的人,大家都惊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眉也是不明所以地抬头,随后有些懵的瞪大眼睛。
只见她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笑的和狐狸般的豫章王世子。
另外一个竟是陈丹娘的夫婿,赵珑。
他无奈地苦笑:“丹娘见你独自站在台上,硬推我上场帮你。”
他瞪了眼豫章王世子,“阿臻,你怎不说一声。若是早知道,我也不至于被丹娘推上来。”
顾眉朝看台上望了眼,果然见陈丹娘不知何时过来的,正朝她挥手。
她感激地朝赵珑行了一礼:“多谢相助。”
赵珑抚了抚额,摆摆手:“好了。既你有人题画,那我先走了。”
他看了眼豫章王世子,意味深长地:“阿臻,你好自为之。”
豫章王世子柔和地凝视着顾眉,里头的感情不言而喻。
赵珑下了比试台,并未走回看台,反而朝外走,在一个看似隐秘的角落停下来。
“殿下。”他出声叫了一句。
贺兰宴仿佛没听见。
一身雪色云锦立在树下,出尘脱俗,却又不失皇家尊贵之气。
赵珑边同贺兰宴打招呼,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要被丹娘害死了。刚才就不该心软。
这人当初能在丹娘去找顾女郎同榻而眠时,硬生生将他从宫中调岗,让他回家将丹娘叫走。
看到他上去说要给顾女郎的画题诗,还不知会如何。
他心头苦笑,又道:“你对顾女郎到底是什么心思?若是真的在意,那就纳回东宫,放在眼皮子底下。”
“否则就别怪旁人觊觎。”
贺兰宴脸上没什么情绪,“孤何时在意过?不过是看着她让她不要把那东西给旁人。”
赵珑“哦”了一声,却忽然笑道:“可是,殿下。你从前可是不屑于同旁人解释的。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却解释这么多。”
“你当真……只是在意那样东西吗?”
他试探地望向贺兰宴。
贺兰宴没说话,只是目光变得十分犀利。
赵珑这会本该识相地闭嘴,可望着台上豫章王世子几乎成为人群焦点。
不怕死地又说了句:“若是真让贺兰臻将她娶了去,到时顾女郎日子可不好过啊。”
豫章王同顾太师从前是死对头。豫章王妃看起来也不喜顾眉。
顾女郎到时可就是从谢家那个狼窝,又进了虎穴。
赵珑会冒死说这话,实在是丹娘日日在他耳旁絮叨顾女郎这个好友。
贺兰宴并未看他,神色依旧平稳,不见丝毫波动。
赵珑悻悻然。娘子,他尽力了。
就在赵珑心中与自家娘子说对不起时,只见身旁的贺兰宴倏然抬脚,朝前走去。
场下,众人都在看着顾眉的案台。
实在没想到,一个和离妇,竟有两个郎君如此高调地上台。
“怎么回事?豫章王世子为何上场?这是怕自家赏荷宴砸了,上去收场吗?”
议论声一声又一声。
豫章王妃看到自己儿子跳上去那刻,差点晕过去。
她就知道,这个儿子生性顽劣,总是出其不意地做些让人很难收场的事。
尽心思地让她给静一元君送帖,为的就是让她见顾氏女。
豫章王妃此刻只有后悔。
就不心软听他的。
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出。
好。既然如此,那她倒要看看,顾氏女究竟有哪里值得她儿子另眼相看。
她道:“今日的女郎们画作都已展示过。除去顾女郎。不知是否可以将画作展示给大家赏评一番。”
众人其实也很期待看到顾眉的画作。
也不知这样一个女郎,能画出个什么掉毛落汤鸡来。
如今的顾眉,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一只掉毛落汤鸡。
豫章王世子满心期待地看着顾眉。
顾眉并没有着急地回应他。
而是将画作慢慢地拿起,随后站起身来,展示给众人看。
“顾女郎。你这是……”豫章王世子有些惊讶地看着画作,一时有些难以言表。
看台上的人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
妙远站在静一元君身侧,也是等不及想要去看。
静一元君动了动身子,抬首看向比试台上的姑娘,和她手中的画。
上头是一丛栩栩如生的光明草,尾巴上的那细细绒毛也都分毫毕现。
最重要的是,画的一侧,已经用簪花小楷写上一首小诗。
也就是,她的画作,无需再邀请任何一位郎君上来题诗。
在场的贵眷们,一时竟无人说出一句话来。
半晌,下头开始骚动。
她竟然画个野草?还把郎君该做的事也做了。
这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邀请到人上去题诗吧。
果然掉毛落汤鸡就是掉毛落汤鸡,别的不会画,只能画画野草了。
翟氏用帕子摁着嘴角,她怕自己的笑太大招人眼。
顾眉静静站那儿,根本不被议论声影响。
豫章王世子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副画,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结果。
他的心头一阵失落。很快,他又打起精神,“顾女郎,可否说下画中寓意。”
顾眉冲他微笑,表示解围的谢意。
“这是光明草。有土的地方就能成活。迎风就能长,坚韧不拔。人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了活的勇气。”
静一元君坐在看台上,看着自信大方的姑娘,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经历一番磨难,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温室里的花,是经不住雨打风霜的。
今日的头筹,到底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前方,贺兰宴走到一半,停了下来,立在人群中央,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顾眉。
胸中酸胀无比,有甜蜜有酸涩。
忽然此时,看台上走来一道紫色的纤细身影。
“我本今日也在比试的名单之中,因另有别事,未能及时赶来。”
“方才瞧见顾姐姐的画作,极为仰慕。顾不自量力,盼能与之切磋一番,还望王妃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