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返黎湾（1/1）
叶宁一行乘着飞龙，抵达黎海牙湾时，已是清晨。
高速航行一整晚的绝息飞龙将一行人载到了城主府中，直接累瘫在地。
城主府中，菲斯与福勒已等候多时。
前几天，菲斯接到了叶宁的亲笔信，仔细一看，那封信是左手书写的，立马明白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按照他们的约定的暗号，左手写信意为反义。
信中说，让菲斯带领全部军队增援风源城，翻译成反义则是：一个兵都不要派过来。
菲斯一见到这头绝息飞龙，便大惊道：“天啊！十几年前，我在帕哈顿军营中，就听过龙骑兵的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十几年前？这么说，那个会龙语的统帅，打了十几年仗了？看来她容颜不老的传闻是真的。”叶宁有些惊讶。
“那个统帅叫什么名字？”菲斯问。
“莎迪。”
菲斯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眉头紧皱讲道：“莎迪啊。传说中的龙女，没想到帕哈顿这么快就派她出战了。”
“有什么说法吗？”叶宁继续问。
菲斯说：
“正如大人所说，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成为了英雄。当时，帕哈顿军中有个传说，当你拿不起武器，当你撑不起军旗，当你快要被敌人砍下头颅时，天空中会出现一个飞掠而过的火红巨影，将敌人全部烧成灰烬。”
“原来她自己也是龙骑士。”叶宁点点头说。
“是啊，那时候，她是帕哈顿士兵们挣扎着活下去的支柱。”菲斯感叹道。
一旁的新枝有些不满地说：“哼，你为什么对那个老女人这么感兴趣？”
叶宁看看新枝，叹了口气说：“她很可能，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蹲在角落的塞莲正在啃食着一块来路不明的肉。
福勒呆呆地看着她，问叶宁：“我说叶大人，公主嘴里那个，不会是龙肉吧？”
叶宁微笑回应：“真聪明，一眼就认出来了。”
福勒一脸厌恶地看着塞莲，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塞莲嘴里的那块肉，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塞莲则自顾自津津有味地啃着龙肉，根本没有在意福勒的目光。
“叶大人，那头龙怎么处理？”菲斯问。
叶宁答：“放他走吧，那种凶猛的生物，养在城里只能成为祸害。我把它从莎迪手中解放，还它自由，说不定，它还会感谢我呢。”
“哎哎！仆人！你怎么能放它走啊！”角落里的塞莲嚷嚷着说：“我还没吃饱呢！”
叶宁转向塞莲，微微一笑解释道：“龙肉吃多了，会上火的。”
塞莲呆萌地望着叶宁，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抱起龙肉继续啃起来，没再答话。
“对了，桂和娜娜去哪儿了？”叶宁问。
“桂说不想见您，躲到渔场去了，娜娜在渔场照顾她。”福勒连连摇头道：“唉，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我看啊，多半是您救了鬼精灵族人，桂因为之前的选择心生愧疚，没脸见您了吧。”
“嗯。让她好好调整下吧，我也说了些气话，难为她了。”叶宁长叹一声，又转向菲斯问：“城外战事如何？”
菲斯报告道：“大人，教廷军被我们堵在了距离黎海牙五里外的山坡上，目前对方尚未突破我们的防线。”
“酒庄的大家，还有鬼精灵族人，都到黎湾了吗？”
“到了，已经安顿好了，预计下午开始动工，建造新的酒庄，并重新把鬼精灵族的灵炉支起来。”
叶宁点点头，转而对新枝道：“还有件事，汀，怎么样？”
新枝差点都忘了这事，回忆半晌说道：“我在王都见到了汀，和想象中不同，是个绿绿皮小孩模样。而且，我还遭遇了格拉文尼。”
“天啊！你怎么从他手中逃脱的？”叶宁惊诧道。
“他放水了，还有，汀也帮了我。”
“汀？他怎么帮你的？”
“他抓住我的手，把灵力传导给我，让我能直接看到灵物体内的蓝火。”
叶宁听罢，陷入沉思。
果然，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样。
汀这个怪物非同一般，与自己有些相似，有着与蓝火相关的灵能。
看来，那宿命般的联系，并非只是他的直觉。
那时候，被关在政教修律所中的他，真切地感觉到了来自那怪物的、灭亡的恐惧。
“新枝，以后不要再去找那怪物了，我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叶宁自信地说，然而事实上，他还没有想到办法，只想先稳住新枝，让她不要再乱来。
新枝乖巧地点点头。
她在那黑暗空间中，第一次体验到了与叶宁分别的绝望，她不想再有那样的体验。
她的心里多了些东西，像一片温暖的泥沼，她越用力，越是被拖拽住脚步。
“菲斯，传令给前线，我要见对面的指挥官。”叶宁坚定道。
菲斯领令，行礼退下。
新枝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不想叶宁涉险，但以往的经验，又让她无法质疑叶宁的选择。
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
她坚信着这一点。
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悲伤。
晨光之下，黎城五里外的教廷军营中，阿瓦卢斯坐在两个人类女性搭成的肉椅上，悠闲地品着红酒。
他身下的两个女人并排着，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用柔嫩的背充当阿瓦卢斯的凳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从昨晚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一天了，分毫不敢动弹。
若是有半点晃动，她们便会被残暴的阿瓦卢斯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门外，一个身着教廷服饰的军官缓步走来，虔诚礼拜后，向阿瓦卢斯禀报道：“崇高的传颂师大人，吾遵您教诲，已将队伍向前推进了十里。预计今晚就能突破对方防线，开进黎海牙城。”
“你做的很好。”阿瓦卢斯赞许着，掏出怀中的卷轴往空中一甩，卷轴在空中悬停展开。
阿瓦卢斯拿来笔，往卷轴中心空白处一点，默念：“运呈天相。”
空白处立马浮现出一幅画，上面画着的正是面前那位军官，怀中还抱着两个美女，周围堆满了黄金和珠宝首饰。
“吾已遵圣谕，传达‘主’略见的你的未来。汝需擦亮双眼，虔诚叩拜。”
那军官见到画里那幅纸醉金迷的美景，满脸渴望地瞪大双眼。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画中美女，却被阿瓦卢斯大声呵斥：
“无礼！汝欲触碰未来，需更加虔诚地听令于‘主’之圣意。别忘了，‘主’之眼，洞察着汝的一切，任何的不洁，都会被吾‘主’记下，用汝之未来赎罪。”
军官大惊，连连叩头忏悔，默默退出了营帐。
阿瓦卢斯咧嘴笑了起来。
他喜欢看着信徒们忏悔，更喜欢通过运呈天相来捉弄这些虔诚之人。
这个特殊灵能的确可以预见未来，但同时也可以随意更改画中内容。
他，即是未来。
阿瓦卢斯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酒。
一旁的羊精灵女仆颤抖着蹲下身子，用叉子从矮桌果盘里叉起一块菠萝，喂到阿瓦卢斯近前。
阿瓦卢斯脸色一沉，一巴掌将女仆扇倒在地，怒斥道：“愚蠢的东西！你不知道菠萝不能配红酒吗！”
羊精灵女仆惊恐地抚摸着被打肿的脸，连连磕头道歉。
阿瓦卢斯长舒一口气，不满道：“今天本尊高兴，饶你一命。”
“报告！”
门外，一个牧者弯着腰小跑进门，礼拜完后，兴奋地向阿瓦卢斯禀报：“崇高的传颂师大人！那位罪恶之人、焚城的怪物城主，在敌军阵前出现了！”
阿瓦卢斯一听，瞬间站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嚷嚷道：“妈的！终于出现了！快，带我去看看！我已经等不及要拧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