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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地妖录 > 第11章 杀机四伏

第11章 杀机四伏(1/1)

正在此关键时节,最后一局便要布成,我爹若将此剑光躲了过去,自是不成问题,只是,这一躲避,将好不容易布成的地妖局便又被毁了,曲向尘师兄的死也便没了意义。

若要重新布成,也须当再有一人如同曲向尘一般,甘愿去赴死!

此节容不得多想,我爹并未躲这一剑,而是任由此剑光穿胸而过,我爹踏下最后一个七星诀之要害,天空忽的顿开一天门,将个黑夜照的通亮。原来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早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只不过他们身在局中,不知天已大亮。此时地妖局已破,自然是将笼罩在局中的法清门弟子救了出来。

风俭贞和卢秉义查看众弟子是否有受伤之人,唯地下躺着两人早已经与世永隔,一个是法清门中执驱灵术的曲向尘,另一个便是天居门地妖局大名鼎鼎的马探子!

这一变故,我与我爹再无相见,这便是我复仇之路的开始!

经过前后不过一月有余,天居门下两大人物相继殒命,从此,地妖神局,镇灵术将失去传人,衍灵人变得命途多舛起来!

法清门下安葬了曲向尘,门下弟子简办了葬礼,至于我爹马探子,这个曾经威震衍灵人,竟是如此结果,风俭贞打听到我家中,将我爹送回了城中,与我老妈说明情况。

我妈三天没吃饭,不说话。她是无论如何也绝计想不到,我爹居然能被衍灵术杀害,在我妈心中,他天下无敌,只有他布局抓怪,哪里有旁人杀他的份儿。

可这便是事实,旁边躺下的人确实是马探子。

三天没说话,呆呆的在旁边守着,我妈和我爹的感情很好,不管我老爹做什么,她从来都很支持!

这一次,永远的说不上话了,她心中回忆过许许多多,在我妈结婚的那个时代,一切从简,又赶上我们家境不好,一穷二白,我爹的衍灵人身份难以养家!但我妈是非常知足的,她感觉很幸福,反倒是我爹,心中不忍。

后来,据说是城里有一些地妖出现了,请了其他门中弟子抓妖,却是抓不尽,赶不绝,三天五天总有东西出现!

后来门中弟子知道我爹是专布地妖局的,就推荐我爹去抓妖,一旦地妖局布下,地妖再不出现,一来二去,我爹的名气就这样传出去了!

逐渐地,日子也好过起来,这才在城里安了家,有了我,自我出生以来,我爹早已不再做衍灵人,已然是我熟知的那个私塾先生!

其实,衍灵人这一门中不存在哪一术最厉害,哪一术孱弱,实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若天资过人,勤勤恳恳,日夜修炼不断,自然是层层递进,脱颖而出!

我爹便是如此,他自小过目不忘,又肯勤加练习!所以后来才名震衍灵门!

如今,一个躺在地上不知世上别离的痛苦,一个守在旁边感受人间怀念之辛酸!几日前还是响当当的汉子,现在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法清门中弟子帮着办了葬礼,我妈心中难过,一时不知如何接待吊唁之人,操办之事一切都是风俭贞安排。

风俭贞听说马探子有一儿子不知去向,也一时难以找到,所以,我爹的一切,包括从入局到遇到危险,再到离开人世,办了丧事,葬礼,我却一概不知!

我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困在花仙宫,用我们衍灵人的说法:就是一些花成了精,成了妖!这种事情让我碰到了,但是,妖可不是都长成蛊雕兽那样,花秃兽那样,像花薇紫这样的妖,看起来自然是人畜无害,那便是幻了本形,也只是一束花而已!

我在花仙宫待着的时候,心中是万分着急,一来,我还没有见到一个玄道门,法清门的弟子,此番出来,确有此重要之事;二来,我独自一人出来,心中想着老韩、红桃他们。特别会想到六丫,她送给我的玉坠子还在花仙宫主花薇紫手中,我须从她手中拿回来!

当然,我在花薇紫的口中,确实也得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儿!

花薇紫成为花仙宫主,那是承接了她姐姐的位子。此间,那些供他驱使的小生都是这一带的草灵修炼成的小妖。

与此毗邻之地,是一大片柳树,高耸林立,枝叶轻展,繁茂无比,一条清溪蜿蜒盘旋,堪比天之宫阙!

这溪水清澈见底,只不见一条鱼在其内,这条清溪将个柳树林子和花仙宫隔了开来。

那日,我还未走过河对岸时,便误入花仙宫!

就在我爹被困在地妖局中之时,我恰在花仙宫听花薇紫说着我们衍灵人的事儿,只听花薇紫坐在一个木躺椅上,晃来晃去,慢悠悠地说着:“你们衍灵人嘛,自我记得之时,就是要杀了我的那会儿,我这条小命是姐姐救下的,如今我住在这花仙宫中,连个陪我说话的人也没有。”

“整日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我只能时而陪着我爹爹去打架,时而帮他看着家!我爹爹吃人,若是让他发现你在我这里,你休想逃脱他的手掌!”

这一番言语,却将我说得莫名其妙,想想怎么又出来一个“爹爹”?这个爹爹想必是个老花妖精了?这么大个妖精,我的衍灵师叔祖们为什么没有收了它们呢?转念又想,这个花薇紫已经如此厉害,我衍灵门中人都需要联手铲除,这个老妖精,我们是万万对付不了的,又听她说什么吃人,竟是有些害怕!

她见我发怔,以为我是被吓住了,居然噗嗤笑了出来:“你还是衍灵人呢,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害怕妖的衍灵人!”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你放心,我是绝计不会害你的,若是被我爹爹发现,我便把你藏起来,若是他追你,到那时,我便使个迷山术,你出去后只要照着紫色缎子往前跑,不回头便没事儿!”

“那既然这样,我倒不如现在出去省事儿的多,你将玉坠子还给我,我出去之后,感念你的恩情,咱们就此别过你看如何?”我心中还是担心着我的那个玉坠子!

正说话间,忽得听见宫墙之外一片呼喊之声,打斗之声,花薇紫罗扇一挥,将我藏于她的屏风之后。

她独自出了门外,我只听得外面一片喊杀声!我偷偷溜出屏风,想来趁此机会,看看能否有逃出去的机会!

正待这时,只见几十个白衣道人,手中皆是一口宝剑,为首的道士仙风别雅,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背上一柄宝剑似紧紧的嵌在剑匣之中,手中拂尘轻扬,大踏步走进了花仙宫中来!

我又偷偷溜回到屏风之后,听得为首的那个道士朗声说道:“柳兄,我知你修为了得,但我法清门下,并未找过阁下的不是,不知,我门中弟子死伤如此之多,柳兄作何解释?”

这一句,令我想不到。想不到在此,却能碰到法清门中弟子,这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嘛!但说是如此,我岂敢出去相认?

其实这个道士便是那日被困在地妖局中的法清首座掌门风俭贞,身后跟着的是灭灵术执掌人卢秉义,我不知此时我爹的遭遇,更不知驱灵术执掌人曲向尘的事,若是曲向尘未死,恐怕此时便就在其中了!

只听得又一个男子,声音粗犷有力,哈哈大笑道:“你门下弟子死伤,于我何干?近几年来,不曾来我香柳堂的人怎会死伤?你倒是要先问问你座下弟子是否闯我香柳堂?”

“我法清门下,门规森严,座下弟子人人尽知,怎会明知故犯?十一名弟子相继被杀,无一不是割脉取血,如此手段,莫不是你柳兄所为,还有谁能如此?”

我听得屏风外言语,偷偷趴下身去,从屏风底下望去,这一望,竟让我大吃一惊:只见那个所谓柳兄却是一副儒雅随和模样,手中折扇挡在胸前,悠然自得。

那个为首的道人便是风俭贞,面容威严,这个柳兄旁边站着一名手拿罗扇,窈窕俏丽的女子,正是花薇紫!

只见那男子收起折扇正色道:“风兄,你我几十年相识,虽是井水不犯河水,想必也知我为人,我柳风秋敢做敢为,我若杀你弟子,还用得着瞒你吗?”

风俭贞道:“既是如此,柳兄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只怕你柳兄手下的人……”说着,看向了花薇紫。

花薇紫道:“老道,你休要小看我这弱女子,谁杀你门人了?花薇紫光明磊落,杀你门人也自然不必瞒你,也不知谁在几十年前,闯我花仙宫,要追杀到底!”

“你……”风俭贞气的嘴唇抖动着,连带胡子一同抖动起来!

这最后一句讽刺,正是说几十年前,三门七术追杀她的那段经历!

风俭贞愤愤不说话,卢秉义道:“前日里,柳兄可是趁我等修炼之时,困我等于七星北斗局之内?”

柳风秋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卢兄吗?你这七星北斗局难道不是你衍灵天居门下地妖局的马探子的法子吗?怎的又算在我头上了呢?想必是你同门相残,马探子所为?”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这柳风秋居然也知道我爹的名号!

卢秉义正要再说,风俭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言。

风俭贞道:“既是如此,这就叨扰了,在下也劝柳兄,自找修炼正途,日久必可大成,你我算是同道中人,歪门斜道,残害苍生之事还望柳兄定夺,在下告辞了!”

柳风秋道:“不送!”

原来风俭贞从我家离开之后,忽听得门下弟子相继死去十多人,且看伤势,皆是杀脉取血,风俭贞这才怀疑到柳风秋,于是带一众门人便来到花仙宫中,与花仙宫中的绿袍小生打斗了起来,后花薇紫的爹柳风秋到了,才有那般对话!

风俭贞离开,柳风秋眼光顿时冒出狠辣之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原是修炼之时,已走入岔道,受了伤。恰在此时,风俭贞来了,他不敢露出任何有伤的迹象,只怕风俭贞趁此取他性命!

这柳风秋实则是一柳树妖,恰是在河对岸隔着花仙宫的所在,他所在的居所叫做“柳香堂”,那花薇紫却叫他爹爹,自然是她女儿。

只见柳风秋直奔屏风,我大惊失色,此时,花薇紫也是花容失色,她急着道:“爹爹,现在不可去屏风后面,你伤势严重,待我取杯血来,先行喝下再说!”

柳风秋竟然听他话,原地坐了下去,她急忙跑来屏风后,将手中一个荷包递给了我,然后罗扇轻挥,口中一吹,念一诀,我便头晕眼花,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只见眼前是一道紫色缎子,我记起了花薇紫的话,她叫我见到紫色缎子,便要跟着往前走,不回头便没事儿。

我照着她说的做,约莫十几分钟,天便大亮,紫色缎子早已不见,我还在草丛之中,草丛深处有几簇紫薇花开的艳丽无比,也许这便是花薇紫的真身,几簇都很艳丽,不知哪一簇是她,离开之后,我便莫名其妙有些不舍。

再往前走得几里,眼前便出现一棵巨大的柳树,我抬头望去,却难以一眼看尽它的树梢!

忽然之间,一阵风来,柳树旁飘来轻微的香气,淡雅之极,却也竟像是一个神仙之处,再往远处看时,茫茫草海,竟是一片柳树林子,我有些个不舍,低下头来,想去河边喝点水,猛然想起:“香柳堂?柳风秋?切脉取血?”不好,这树林子是妖精的所在!

我头也不敢回,径自望回跑,果然,在路上遇到一些白衣道人模样死在路上,还有些个普通打扮的路人,只见脖子上皆是一个口子,无一不是睁眼张口,面色煞白的恐怖表情!

我自不敢停留,此时离开村子已是半月有余,不知老韩在哪,不知红桃怎样?六丫如何?我记得当初和我爹、还有老韩的约定,不论是否找到,要在半月后回村相见,这已半月有余,他们必是在等我。此时,我说不知道的是,我爹早已不能与我再相见了!

这路上离奇死去的法清门人,不知是何人所杀?莫非真如法清门那个道人所言,是柳风秋所为?亦或是花薇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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