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准备年夜饭（1/1）

夏建国准备拿粮票去换鸡蛋。

粮票是给户籍所在地城镇居民粮油供应证的计划发的。每过一季度按每人的定量发粮票。居民领后再拿着到粮买米或面粉等。也可到饮食店、副食品店等拿粮票和钱买相应的食品。

粮票有地方、省、全国粮票，有地域限制。

农村不发粮票，要到街镇上去买的吃的东西很不方便，就有了用农产品换粮票的私下交易。

农场到农村要过河，故称河西。

夏建国已存了几斤粮票。问凌英借了几斤。准备要去。可金少凤想跟着去。建国可犯难了。

从小到大，除家中的亲人外，他从不与其他女性外出的，可少凤跟他说了件事，他不得不同意了。

少凤与他在初中是同学，但建国是学校的名人，她高攀不上。平时走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的。

那年初三，学校去乡下劳动。在过独木桥时少凤没有走稳，幸亏建国扶了一下，哪知第二下，独木桥断了。两人一块摔倒了。跌在田里，少凤压在建国身上，两人嘴对嘴碰了一下。这下可把同学们笑岔了。后来女同学都叫她金亲嘴。直到初中毕业。

建国家的隔壁住着同班同学苗苗，回家当笑话告诉了自己的妈。

苗苗妈可是大嘴巴，第二天便告诉了建国奶奶。

奶奶特别相信姻缘，那天少凤到苗苗家来玩。奶奶特地跑到隔壁来看：

这少凤高个儿，婷婷玉立。清澈的眼眸露出少女的羞涩……。

奶奶一眼就觉得这姑娘与建国前世有缘。

奶奶开玩笑地问少凤喜欢建国吗？谁知少凤竟大胆地点点头。奶奶觉得这姑娘还小，有些话也不好多问。

于是奶奶就时不时问少凤的近况。少凤也非常讲礼貌。逢年过节来给奶奶请安问好，就这样一晃就是好几年。

而建国一向少跟女孩玩在一起，又勤奋读书。经常窝在楼上看书写字。压根不知道少凤还与奶奶这么多交往。再说两人分开这么多年。少凤与她上初中的样子已发生很大变化。要是建国不问，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了。

今天，当少凤主动介绍自己，建国还真想起了是他同学。

少凤又说了与建国奶奶的认识，建国更惊讶了。

这么说来，建国就破例与她一起到河西换花生去。

到河边，上了摆渡船到了对岸。

这对岸的田野与农场完全不同，田地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田里的小路横七竖八的。农舍也是北一幢南一幢的。两人第一次来，也不认识路。只能认准了农舍走过去。每家每户问有没有花生换粮票的。有的人家没有。有的人家有但换的价格不对。因为建国已经事先了解这花生的换法了。

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走着聊着过去的事，倒也不觉得累和时间的长短。

在一人家门口，一条大狗窜出来，朝两人身上扑来。少凤吓得抱住了建国。

建国蹲下身来，捡一块大土块掷狗，那狗也不扑来，在不远的地方狂叫。

少凤说咱们快跑吧。

建国说不能跑，越跑越糟糕。反而被咬。

少凤抱着建国的背抖个不停。

建国随手捡了个树枝，与狗狗对峙着。

这时少凤感到了建国身上的温暖，觉得特别幸福。

建国也同时感到了少凤柔软光滑的手。心里竟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幸了房子的主人出来了，喝走了狗。

主人见两个陌生的知青，其中那女的被吓的不轻。产生了愧疚。在交易中满足了建国的要求。

主人给两人指明了回去的路，其实他们也没走多远，仅二三里路。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位慷慨的主人，是此地的大队书记。

晚上，建国怎么也睡不着，想不到她对自己家这么熟，还去过多次。自己却浑然不知。难怪奶奶有一次跟他说看中了一位姑娘长得漂亮，人也很有知识。等到他到了要结婚的岁数，奶奶亲自当红娘。娶了这位姑娘。

难道是指少凤？其实他也挺看好少凤，这女孩的脾气性格与他挺投的。只是少凤泼辣了些，在组长中一向是说一不二，挺好强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有女人温柔的一面。

但少凤对自己会怎么样….

建国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第二天，建国蹲在架子画画。少凤来了，也没说话，给他递油漆画料。

这时食堂胡司务长来了，要商量事。

原来全农场各队的事务长在后勤科开会，要求各队食堂，在春节期间，特别是大年夜那天，做好年夜饭。保证春节期间要吃好并满意。可一队食堂的荤菜，除了有些咸菜、咸肉。其他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外出买吧，可这年代，到处都要票证，有钱也买不到呀？司务长犯愁了。

建国也想不出主意来。还是找朱队长和家福来商量此事。

家福也参加这会了，也挺头痛的。他当了这几个月的副队长，才知道这干部不好当。一百多号人，吃喝拉撒。还有生产上事。都来找他。陈队长什么事也不做主。名义上还说让他锻炼锻炼。

他本来的志向不是当官。哪里知道是赶鸭子上架。如今下不来了。

还是朱队长有经验，他觉得要分三条线走，第一，向场部打报告，是否可以协调些鲜猪肉、活鱼过来。第二，由他到场部豆腐房用黄豆多换些豆制品来。实在不够，就用豆腐来凑。第三，由建国带队到最近的海州去买，他那儿有熟人在商业局做领导。可能会照顾一下。

商量完毕，各人各做准备。

回到他那个十多个平米的副队长办公室兼宿舍。

凌英正在煤油灯下替他补裤子。

林家福是不脱产队干部，还兼着一组长。有空要到田里参加生产劳动。今天下午，一不小心将裤子给划破了。

家福一头倒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说这破队长太烦人了，干脆辞职了，回到建国宿舍一块住得了。

一听这话，英子着急了。想劝吧又怕劝不住。万一惹急了不是弄巧成拙了。英子爸妈面子往哪儿搁？

她赶紧找了个借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