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烫伤(1/1)
高瑞把准备好的《附生效条件的一致行动协议》,交由助理递给了股东们,只要签署这份协议,就意味着,对方承诺在出席股东大会行使表决权时,与高瑞保持一致。
会议还算顺利,没什么特别的意外,等到股东大会确定,谢衍这边会着手签约,正式开始定向增发股票的事宜。
谢衍归家的那天下起了小雨,他看着玫瑰玻璃花房在雨中,朦胧而干净的样子,淅淅沥沥的雨滴,沿着玻璃滴落,留下一条条雨痕。
沈妙支着画架在花房内,画板上黑玫瑰跃然纸上,妖冶魅惑而浓重神秘的生命力,被一一捕捉,用油画笔不停地晕染开,色彩叠加。
少女、鲜花、小雨。
玫瑰热烈盛放,那扑面而来的生命力,诱人为它驻足。
栽培玫瑰,娇嫩无比,比起其他花,玫瑰显得脆弱而不可触碰。
但只要是它盛放的花期,总是那般的浓烈、迷人。
而沉浸于创作的少女,明媚的笑容,看起来脆弱的外表,那之下,是肆意而热烈的生命。
她皱起眉,手中画笔不停,漫不经心地望向玻璃房外,屋檐廊下的人。
甚至来不及收拾画笔,随手放下,就要往他的方向走来,打开门的瞬间,风铃混杂着雨声,清脆悦耳,人间美好。
他站在廊下,示意她不要冒雨冲过来,而是转身进去屋子。
潮湿的土地,混杂着花香和青草的方向,她站在玻璃花房的屋檐下,风铃被雨和风敲响,送来自然的歌声。
他手腕处戴着黑色佛珠,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握住伞柄。
那些希冀而不可言说的东西,顺着渐大的雨势,从黑伞顶端蔓延开来。
谢衍眸色深蓝,仿若星辰浩瀚,光斑印在眼眸,又如同行星的光环,美得不可思议。
“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他走到沈妙面前,站在廊下,两人并排看着小雨纷纷。
“提前办完了。”
沈妙挑眉,低头笑了一下,还以为他会说想自己呢。
侧头看他的脸颊,忽然视线落在了薄唇之上,几乎是同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了,但是表面还要装淡定。
“嗯嗯。”
他们俩真的很默契,大家都没提那个吻的事情。
本以为谢衍出差回来,他们就有时间相处了,但是他好像很忙的样子,基本上他每次回家,都已经是凌晨了,每天沈妙还没有醒来他就已经又离开了。
他们都已经很久都没说上话了,这个进度真的是0。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谢衍,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江封。
其实……当时江封接到电话的时候,谢衍就在他身边,他甚至打开了扩音器。
“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下,你最近忙吗?”
江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谢衍眼神带着一些愠怒,手中的钢笔被转了几圈。
他实在是无福消受沈小姐的关心,“我最近不忙的,有什么需要我转告谢总的吗?”
“额,我就是想问下,他……你们多久休假啊。”
这下江封算是明白了,沈小姐就是想问谢衍什么时候休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本人,但是看了眼打开的扩音器,忽然觉得是不是破坏沈小姐的事了。
江封看了眼谢衍,夷然自若的模样,手指指了指桌面日历上面的周六,然后就低头去看文件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能装,都假装不在乎,实际上在乎得要死。
“谢总周六休息。”
“好!谢谢你江助理!”
沈妙的声音听上去欣喜万分,谢衍嘴角的笑意慢慢浮现,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夕阳橙红色光芒,映照下,房子就像一个真的城堡,谢衍忍不住驻足,深蓝眸色涣散,这一切令他沉沦。
心头不自觉,竟然感到幸福。
可他害怕这种感觉,如果沉溺其中,他害怕自己有一天,彻底失去控制了。
就像他本不想这样,过这样的人生一样。
小花园里,沈妙带着可乐快乐的飞奔,时不时低下头摸摸它的头,揉揉它柔软的毛毛。
谢衍逐渐从思绪种回过神,深蓝色的眼眸,比星星还要亮一些。
如果能一直这么平静就好了……
沈妙拉着狗绳,可乐疯跑着,她就笑着跟着它跑远,看着她的模样,谢衍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
欢笑着的少女,迎着微风奔跑,裙摆在风中摇曳,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向他挥手。
她累到不行,刚走到他身边,谢衍递给她一张纸巾,沈妙擦干额头的汗珠。
而后低头摸摸可乐的狗头,他欢喜地摇着尾巴,似乎很开心有人可以陪它玩。
“下次跑慢点。”
“哎,可乐体力太好了。”“对了,我做了小蛋糕!”“你明天是一整天就休假吗?”
沈妙话很多,笑起来,弯弯的眉眼,让他都跟着露出笑容。
谢衍站在一旁,不知道能帮上什么。
沈妙几乎是不做饭的,这次竟然还煲了汤,紫砂锅的盖子因为蒸汽不停地跳动。
她第一反应是担心汤扑出来,于是赶紧上前想要揭开锅盖,结果忘记太烫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沈妙闻见熟悉的檀香木与琥珀雪松包裹住她,有人接过了盖子,但顺着盖子还是淋到了她的脚。
“没事吧!”
谢衍的语气着急,因为高温手指感到灼烧感,沈窈感觉指尖疼得很。
脚背也被顺着流下来的水烫得红了,温度还是留在脚上,火辣辣地疼。
一声惊呼,谢衍一把抱起单脚站立的沈妙,被公主抱起,脸瞬间就红了。
这清醒的时候,和醉酒的时候,就是不一样。
微微扶住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抱到沙发上,还摁住她肩膀,不许她动,语气有些生气。
不敢看他的眼神,下一秒,冰凉的触感接触到脚背,谢衍的手指有些冰,指腹温柔地擦着药膏。
她突然脸颊涨红,大脑短路了,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等他抽出纸巾擦拭手指残留的药膏,沈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