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屠杀（1/1）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长城很快就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凶猛的夏国骑兵如同狼入羊群般鱼贯而入。

柔然可汗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征蓬了，连忙带着自己的拓跋部参与到抢劫之中。

征蓬则从可汗那里借了些马匹，与王明煦和他们的小队会合，并在大部队后方慢慢跟上。

飞狐地区的百姓由于长城的保护，并没有对危险有过高警觉。

因此当夏国的雄壮的战马陡然出现在县城的边界，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声时，县城的官衙和百姓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根本无法抵挡住夏国的猛烈攻势。

骑兵们奋不顾身地冲入城市，纵火烧毁了许多建筑，掠夺了丰富的财宝和食物，并抓住了许多居民作为奴隶，居民在混乱中四处逃窜。

街道上响充满了惊恐和悲鸣的呼声，县城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当征蓬等人赶到时，映入眼前的已经是一片混乱而恐慌的景象了。

战马在街道上来往奔腾，骑士们挥舞着刀剑和长矛，横冲直撞，居民们在恐慌中四处奔逃。

火焰熊熊燃烧着房屋，黑烟升腾而起，笼罩着整个城市，投下一片昏暗的阴影。

尖叫声、呼号声以及乱哄哄的喊声充斥着县城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心悸不安。

被抢走的贵重物品和食物散落在地上，大量的粮食被烧毁或带走，农田被践踏成一片荒芜。

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和尊严都遭到威胁，有些被俘虏，被强行掳走作为奴隶；有些被杀害，尸体就被胡乱地丢弃在街道上任人踩踏。

征蓬一行人亲眼看到一个小男孩哭喊着向征蓬跑来，却只是几步就被一柄长枪刺中，惊恐和绝望交织在他的眼神中，却只能如认命般地伸出手，喊了一声“妈妈——”就被追上的骑兵高高举起，挑在空中。

面对来势汹汹的夏国骑兵的袭击，这些平民是如此的无助。

征蓬是从和平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即使参与过战争也亲手杀过不少罪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惨烈而泯灭人性的场景——无数平民如牲畜般被肆意屠杀、任人凌辱。

况且这种场景的出现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不免有些愣神，随即停在了原地。

许云峥先察觉到了征蓬的异样，停下来调转马头，拍了拍征蓬的肩膀。

“征老弟，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只是有些……唉。”

征蓬扶了扶额头，回答道。

王明煦好像理解征蓬的感觉，接过话来：

“你是觉得有些愧疚吗？不必如此内疚，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蒙国军队将攻破渭州，继续南下屠杀。”

“到那时，被肆意侮辱和杀戮的就有可能是永王，是你我的兄弟姐妹，父母儿女。”

征蓬又摇了摇头，说道：

“我明白，作为军人，我们首先要守护的一定是自己国家的百姓。”

“只是看到这些无辜者如草芥一般被收割，还是感到有些……悲哀。”

“文明发展到此，人类却仍旧常常与野蛮行径结伴，手无寸铁的百姓依旧如牛羊般被任意宰割，无论参与国是胜利还是失败，买单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人们。“

王明煦点了点头，说道：

“战争就是如此，战争的直接受害人永远是参战方的普通人和他们的亲人，它可以让原本听话的儿子、和蔼的丈夫变成丑陋的杀人机器；也可以将原本乖巧的女儿、温婉的妻子变成可怜的军中妓女。”

“我虽然是一名军人，但我极度厌恶战争，可是我从来不会惧怕战争、放弃战争。我们想要和平，有的国家不一定想要，倘若再有一次蒙国入侵，我仍然会拿起我的刀，冲在队伍的第一线。”

一阵沉默随之而来……

最后，还是征蓬自己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们无法决定战争是否爆发。但是，作为军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守卫自己的国土，保护自己的祖国和人民。”

“但迟早有一天，我要用脚踩着蒙国君主的头，用刀在他胸前划上几道伤痕，让他感受感受平民的痛楚，然后再问问他：‘为了这财富和权力，到底值不值得把整个世界卷进战火之中，让所有人都尝遍这种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