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八（1/1）

翌日

小八来到明月楼的时候，萧侧侧还未起身。

看着明月楼里的陈设，小八心里直咂舌，

奢侈，奢侈呀，也不知公主的寝殿是否有这般豪气。

单说这一楼，一水的上好梨花木家具，油亮油亮的，看得出平日里是费了心保养的。

更别提博古架上放的古玩摆件，随便一件都价值千金。

还有那墙上挂着的字画竟然是杨千柳大家的真迹，

要知道杨千柳早已过世，字画是有钱也买不到呀。

还不知二楼上是何等的阔绰。

啧啧啧，看来主子这是把家底都搬到了明月楼吧。

正想着，就见几个婢女端着一应洗漱用具上，从边侧楼梯上了二楼。

映月紧着后脚也进了门，看着小八眼中闪着惊讶的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我第一次来明月楼的时候，也是如此呢”。

小八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脑袋，喊了声“你就是映月姐姐吧”。

映月点点头，道“我先去伺候姑娘洗漱”。

早先飞卢就已经交代过了，王爷指派了一个会腿脚功夫的婢女过来，贴身伺候姑娘；

想到昨日陈强那事，映月是一万个赞成。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待小八看到萧侧侧的真容时才恍然，原来这座明珠楼里真正的明珠怕是眼前这位。

一身浅黄云锦纱留仙裙，衬着腰身盈盈一握，

发间插着蝴蝶状玉石珠花，脑后与衣裙同色系的发带被微风吹的轻荡，

似乎未能睡足，白嫩的手捂着朱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杏眼里瞬时充盈着水光，虽然眼睛肿的厉害，但丝毫不影响美感。

迎着晨曦射进来的光，小八似乎看见了一株刚开放，还带着露珠的迎春花。

晨起时，映月就向萧侧侧说了楼下的小八。

原本情绪不高的萧侧侧，看着小八一副娃娃脸，顿时来了兴致。

“你真会武功呀？”

看她身量还未有映月高，明显年龄不大，萧侧侧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会功夫的这才不禁问道。

小八抱拳行礼，看着萧侧侧甜甜一笑，“小八参见姑娘，回姑娘，小八确会些腿脚功夫”。

萧侧侧凑到小八身前，看了又看，“那你厉害吗？擅使什么兵器？”，

小八被萧侧侧的样子逗笑了，“回姑娘，小八虽学武时间短，但在一众兄弟中武艺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又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平日里用软剑多一些，也会使些暗器”。

说到武艺小八眼里不自主闪过骄傲。

萧侧侧点点头，“那你为何叫小八？是家中排行第八？”

“这倒不是，我们都是按武艺高低排行”，小八不好意思的伸手挠挠头，又怕萧侧侧嫌弃她武功不高，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姑娘放心，小八定会强加练习，争取超过师兄们”。

萧侧侧“噗嗤”笑了一声，“你不用紧张，一个姑娘家能如此厉害已是很不错了”。

得了夸奖，小八反倒有些羞涩，在暗门中只有没日没夜的训练，即使每月一次的考核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师傅也从不会说一句鼓励的话语。

见小八红了脸，萧侧侧又问道“那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如今来了我身边到不好再叫你小八了”。

闻言，小八神色暗淡了下来，“小八自记事以来就知自己是孤儿，没有遇见师傅以前一直以乞讨为生，后因与人打架偶然与师傅相遇，师傅见我根骨极佳便将我带回暗门，在暗门无论是师傅还是师兄弟一直都是以排序叫我，因此小八并无姓名”。

“我……”萧侧侧声音有些发涩，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爱笑的小八，会有这样悲惨的过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再说。

就连一旁的映月也微微红了眼眶。

小八见状反倒安慰起来，“姑娘和映月姐姐不必替小八难过，都过去了小八早就忘了，暗门里虽幸苦些，但能吃饱穿暖，小八很是知足”。

说完立即跪了下来，“还请姑娘赐名”。

萧侧侧一愣，小八主动要求赐名这便是认主的意思了。

这倒也好，虽是启寒铮派来保护她的，可她也希望此人能成为自己的心腹。

琢磨片刻，就想好了名字，“引霜，如何？”。

小八轻声重复了一遍，虽不知其意但心中欣喜，立马向萧侧侧磕头，“奴婢引霜见过姑娘”，这就算是彻底认了主子。

萧侧侧满意的笑了笑，“那你先跟着映月学几日规矩，待能拿得出手了再来就是”，

又看了看小八身上黑不溜秋的衣服，佯装嫌弃，“你这衣服也得换一换，实在太丑，女孩子嘛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

小八也不扭捏，当即回了句，“但凭姑娘吩咐”。

映月上前亲自扶了小八起身，“姑娘待人极好，以后你就安心待在明珠楼”。

说罢向萧侧侧委身行礼带着小八下去安顿。

等映月回来，萧侧侧已用完早饭，又拿了早上飞卢一并送过来得帖子递过去。

萧侧侧看着手中的烫金帖子有些惊讶，“踏青？”

映月点头：“飞卢说这是王爷交代的，想让姑娘出去转转”

“如今京郊的青山百花齐放，草长莺飞，是难得的好景色呢”。

萧侧侧惊讶的倒不是踏青，而是启寒铮竟主动让她出门游玩。

记忆中自她五岁入了乾亲王府，直至14岁之前她从未踏出过府，只因她离国公主的特殊身份。

自己偷跑出府遇到柳晏之以后也出去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但都是偷偷的乔装前往。

这次还是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乾亲王府的身份出门。

不过看着落款处，“瑶池郡主”四个字萧侧侧挑了挑眉。

辰南王府的瑶池郡主在上京城可是鼎鼎大名，

容颜出众，气质高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是样样精通，

是上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

仅“瑶池”二字便可窥见其非同一般的好颜色。

只是如此佳人，已双十年华了连亲事都未定，在天启来说已属罕见；

据说只是为了等一个人——启寒铮。

不过前后两世，她都从未见过这位容色出众的瑶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