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盗墓直播:鬼新娘她当场篡位10(1/1)
听那“东西”所言,她应该是地下墓宫的主人,恨着所有生人,才会构建这么一个小地狱。
无论是人和鬼,怨恨总会有那么一个源头,更何况,鬼是由人转化而来。
这里面所有的鬼怪,都不一定如表面那般弱势,陆祭生依照走阴的那些经历猜测。
鬼言鬼语,最多能信上三分。
那“东西”说的她,无论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半句恨着生人应该可以信。
那个“所有”就有待证实了。
死寂的黑暗无声袭来,墓室里独有腐朽的味道,惹得陆祭生嫌弃皱了皱眉。
这墓室格外安静,是那种与方才相反的死寂。
他缓了口气,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去环视,这才发现这间墓室根本没棺材。
难怪连个鬼影都没有。
陆祭生发现这一点,心神松懈几分爬起来,冰凉的地面,透着阴冷渗骨的寒气。
刚才连番的生死时刻,这会一身冷汗,就连额头,也蹭着碎发泛起轻微的刺痒。
他站起身顺了顺碎发,重新恢复面上的冷静,手电筒光照在四周的壁画上。
这好像是个壁画室?
专门弄一个资料记载,难道还要给盗墓贼炫耀一下,我们家有多牛批?
欧阳家的人性格,多少有病。
当然,陆祭生承认,这想法纯粹是他妈偏见,师门仇恨,也可能是老头子单方面的记仇隔在这。
这也是人之常情。
也不知道,雇主那个冤大头在哪个墓室喂鬼呢。
活着还是死的?
他心跳平复的还不错,从背包里掏出食物补充能量,饮水思源的想起送钱的金主。
分出一小丝心神,照例不太走心的担忧一下雇主。
下一刻,陆祭生一边咬着能量棒吃,一边推了推黑框镜,还算自在的逐帧阅览着画。
从画上的人物配色,可以看出这座墓的年代久远。
颜料的发展源远流长,人类早期想提取颜料,只能从自然的矿产和植物里取色。
因此,越早期的墓画,越寡淡。
这上面,是“欧阳苍”为齐国征战四方的墓画,可以看出,这位将军如有神助,简直是攻无不克。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不提这家人的名声,单看有他领军的每一战,都十分轻易,其中会有各种巧合帮助。
难怪有传言说,欧阳苍能号令百万鬼兵。
包括野史上也这么猜测过。
陆祭生叼着能量棒,不算仔细的跳过,直到西南角那幅,与战场无关的画,放在这里实在格格不入。
他几乎忘了吃东西,盯着壁画的色调,人物,像是要看透那段历史的投影。
画上的欧阳苍一身戎装,领着少数的兵马,托着奇珍异宝,来到一座山前。
下属皆下拜,就连位极人臣的欧阳苍也是。
画的底色是暗红,应该对应着古人的婚嫁。
可婚嫁却没有女人。
祭拜天地吗?
不是,倒像是祭拜鬼神。
陆祭生眉峰微皱,凑近去看画里的细节,咬了口能量棒,仔细回想老头子所提过的欧阳苍。
这个齐国将军一生,好像并没有成过亲。
位极人臣,却没成过亲?
他指腹没触上壁画,一路顺着细节寻过去,那珠宝与人脸,画技都栩栩如生,缩小的镶嵌在上面。
不太对劲,如果说欧阳苍早就成过亲了呢?
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陆祭生越细想,面色越冷,抿着唇眉眼极其凝重,一帧帧画面似不甘寂寞的灌入脑中。
暗沉的灰色调里,昏迷的深绿色嫁衣少女,与一个男人拜堂,画面一转是犹如闺阁的墓室。
巨大的猩红棺材里,少女怨恨的喊叫,怨气弥漫,白皙清丽的脸颊生生躺下两道血泪。
那叹息语调缓慢异常,唇角扭曲带着笑。“我怨啊。”
那是怨气的源头!
陆祭生脸色苍白,头痛欲裂的渗出汗水,撑着墙壁,努力去看少女的容貌。
那怨气似刻意模糊,唯有双眸透出血色,穿透薄薄的迷雾。
怨与恨,猩红的不甘,与血气渲染整片地宫,逐渐…
掀开的一角抽离,他几乎紧盯着画壁上的底幕,却完全抓不住后续的发展。
回归现实,眼前还是那个色彩陈旧的壁画。
抽痛的神经,还残留余痛。
陆祭生浑身如水捞,咬下剩余的能量棒,费力吃下去,怨气冲击极其难挨,即使已经习惯了。
他还是没忍住,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大骂了一遍通阴人师祖。
“这种自动触发,没办法隔绝的垃圾技能,发明那人绝对是他妈变态吧!”
从背包里掏出眼镜布,陆祭生拿着擦了擦水汽弥漫的镜片,一身冷汗在阴冷的地宫,极其寒冷。
方才那个画面,显然是地下墓宫游离的怨气一角,积年累月的粘稠怨气可不止这点。
而且听人蛇的鬼语,那位活祭的鬼新娘,现在还在掌控这里,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这他妈是个鬼域!
欧阳家那一堆玩意,不做人也就罢了,还留下遗祸,祸害万年后别人家的子孙后代。
这叫什么精神,这叫损,真他妈损的断子绝孙。
活该!
陆祭生坐在一处台子,一边吃东西喝水修整,一边心里骂了欧阳家半个小时。
想到今天的疼,都是拜这帮孙子所赐。
他就决定,这一趟如果有命离开这鬼地方,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吨雷管顺着盗洞,把欧阳家这帮孙贼挫骨扬灰。
吃吃喝喝发毒誓。
说到底,吃完还得干活。
毕竟还有雇主那冤大头,等着陆祭生过去收尸呢。
是的,他觉得这珍稀动物基本没救了。
这么凶的墓,这帮人能撑上三天就不错了。
昏暗的墓室里,手电筒的光线被吞噬的很微弱,陆祭生背着登山包站起身,观察着机关。
这些古代机关图,他大多数都在师门存货里看过,这也是一直以来接单的底气。
更多的底牌,那也唯有仰仗鬼神之力了。
陆祭生不愿轻易动用,因而打量着机关的样子,再与记忆里的结构图一一对上号。
出了这个墓门,还有无数关要闯呢。
冰凉的机关按钮,看上去和不久之前看过的那张一模一样,会是这么巧吗?
他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反应却不听使唤般,极快的按上去,那按钮的浮雕,一瞬间,化为一支开的极为沉静的花朵。
叫做,帝女花。
昏沉迷幻的感官袭来,最后的意识一闪而过,这墓有完没完,又他妈中招了。
黑暗中逐渐亮起,陆祭生踩着空旷的甬道,一步一步,茫然的环视周围。
四周逐渐热闹起来,没有半个人影却传来无数人声。
“老陆家那大儿子,听说刚出生就克死他生母,邪性着呢!”
“那小子命中带邪,你千万别和他玩,知不知道!”
“我就不应该让你妈把你生下来。”
“我就说,这小兔崽子天生就是坏种,老陆你说怎么办?”
“那姓陆的邪,听说他生来就克死了生母,后来连继母生的那个儿子包括他爹,都没逃得过克。”
“一家仨口啊,都葬身在车祸下,就他没出去。”
“你说这邪不邪?”
好吵。
陆祭生环视周围,军靴落在墓地上,沉闷的荡开,远远的被黑暗和死寂吞噬。
那些交谈还在继续,他有些烦躁也有些无力。
“他克母克父,白瞎了他继母那么个好女人了。”
“继母难当,没准那大儿子还怨他们一家呢。”
“也是个不知感恩的!”意识逐渐恍惚,陆祭生回想起,尖头烧火钳打在身上的感觉。
疼,那可真的太疼了,疼的全身都在发抖。
继母狰狞的面容犹在眼前,那阴恻恻的喝骂声。“小崽子,你敢跑今天就别吃了!”
人饿到极致是什么样,恨不得空虚的把自己消化了,他曾有一瞬间想过。
如果吃自己顶饿就好了。
凶恶的狗追在身后,陆祭生想起那半个发霉的馒头,如果这也是对人好的话?
如果这种恩也要记的话?
那给他们,为什么没人要?
无尽的交谈灌入耳中,像是要把他淹没,人们脸上写着冷漠,站在深渊的上面俯视。
陆祭生握紧了双拳,听着接连不断的流言,无力涌动,他鼓起勇气朝着上方反驳。
“不是的,她说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