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文学网

繁体 简体
香蕉文学网 > 爱哭的夫君 > 第3章 独饮

第3章 独饮(1/1)

托元惑的福,被琼浆玉液迷得团团转的上神再次醒来时已是四更天。

冷清的宫殿显得尤为寂寥,待在笼中的上神被一抹刺眼的光亮吸引,循着光源望去,瞧见了让她深感晦气的东西。

天帝的侧脸在摇曳的灯火中若隐若现,挺拔的鼻子,微微翕动的睫毛,饱满的双唇无一彰显着主人的俊俏。

可他眼底有隐忍的红色,修长的手握着一个酒杯轻轻晃动。

好似心有千般愁,深藏心中无人知。

似是他的神色太过落寞,连围绕着他的光蕴都沾染几分悲凉,一同被吞噬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无论何时,元姒都无法否认,天帝和徒弟太像了……

只是除模样相像,其他皆截然不同。

徒弟在她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就像开在阳光下的向日葵,温暖又灿烂,猝不及防地照进她阴暗潮湿的世界,成为她濒临灭亡的救赎。

许是迷糊的脑子还未完全清醒,上神错将那灯下饮酒的天帝当成现如今只剩骨灰的徒弟,在望向他的眼神中倾泄了深埋于心的爱意。

天帝虽酒意上头,然神识异常敏锐,方才还落寞悲怆的神色被警觉取而代之,浅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甚是美丽,锐利地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笼中兔上。

被情绪蛊惑的元姒猛幡然醒悟,移开视线继续睡大觉。

要说天帝和徒弟在相貌上有何区别,那便是瞳孔,她永远记得徒弟眼中犹如烈日一样温暖的金黄色。

天帝悲不悲伤干她何事,有此精力倒不如用在如何恢复原身上,合理将天帝这种怪异的行为归为——甚闲。

五更天时急匆匆离开宫殿的天帝扰了上神的清梦,上神在半梦半醒间咒骂:果然甚闲。

————————————————

自打知晓元姒已觉醒后,元惑并未闲着,常暗中潜入九重天以观察天帝。

几日下来,元惑察觉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日理万机的天帝白日在玉衡殿批阅议文,然夜间却无迹可寻。

是以,夜间即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某夜,元惑一身夜行服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天权殿外,悄无声息地避开仙卫,躲在肆意生长的花丛里静待天帝离去。

元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右眼角上的痣,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银河,忽而念起元姒小时候。

元姒四千岁时才与女帝相认,有了凤凰嫡女的身份。在那之前,一直过着辛苦又卑微的生活。第一次见元姒时,她才三百岁,连话都说不明白,怯生生的躲在一位老仙娥身后。

那晚他带元姒在九琉仙岛转悠,她甚是激动,似乎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

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眨巴着眼睛,又怯又羞,指着天上的星星问道:“哥哥,这……这是…什么?我我……第……一次……看见”

元惑见惯了这些东西,对小元姒的疑问十分不解,“星星,抬头便入目的东西,你竟从未见过?”

小元姒重重的点了点头,幼稚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要是……要……是……以后都能看见星星……就就好了”

那时元惑仙龄尚幼,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后来才知,先女帝一直将她关在一座小屋里,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走出囚禁她的小屋。

原来真的有一种存在,连触碰稀疏平常的事物都耗尽了力气。

可惜,还未感受到母亲的疼爱,次日小元姒便被扔进神学府。

那年幼的孩子,在陌生又不安的环境下一天天茁壮成长。

都说元姒平庸无能,然则不实,她极具天赋,仙根又高,为了得到先女帝的认可努力修炼到近乎疯狂的地步,在八百岁那年便飞升上仙,实乃仙界屈指可数的奇才。

但是这些却鲜为众知,元姒本尊也鲜少向外展示她的实力,似乎一直徘徊在仙界的边缘。

元姒两万岁时,已担日月主司一职,可仍摆脱不了平庸一词,似乎众仙家都觉得既然作为女帝的后代,理应像女帝一般实力绝顶才行。又将她与妹妹相比较,也不知是谁传出的谣言,言说元耒身承穹苍之力,且女帝也不出来辟谣,于是在众仙家口中,元姒永远低元耒一头。

要他说,还是元姒行事更周密谨慎,修为更高。

不过元姒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是位一顶一的正派神仙,她的生命里似乎只有孝忠天界和追随先代女帝两件事。

可经诸神之战后,元姒像被夺舍了一般,性子骤变,游散六界,少居仙界,多流连于烟花之地,身边的伴侣换个不停,遂堕落成“声名远扬”的艳仙。

埋伏在草丛之中的元惑等到得快要睡着时,梦寐以求的开关门声才飘进他耳中。

确认天帝已离开天权殿后,元惑才光明正大地从花丛中走出。将垂到前边的秀发捋到脑后,悠然自得地推开殿门。

“表妹、表妹,哥哥来救你了”,元惑在黑暗中小声叫唤着。

昏昏欲睡的兔子忽然竖起耳朵,咧着门牙对笼子框次框次的啃咬。

多亏元姒这卖力的啃咬,元惑当即确定了她的位置,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兔笼边。

“孤身处在黑暗又冰冷的地方,我家姒儿定甚恐甚惧……哥哥这便救你出来”,元惑动辄就要上演一场兄妹情深的大戏。

元姒:……

表兄有个讨嫌的毛病,便是废言太多。上次因多说废言,以至要事未明。现如今亦废言多多,真乃不知悔改之徒是也!

元惑正动手打开笼子,可顷刻间原本黑暗的天权殿却填满了光亮,元惑打开笼子的动作一顿,迟疑地转身正对那道冷冰冰射向他的眼神。

“深夜来访,还望天帝见谅,只是事态紧急别无他计,余乃入室寻帝上,然被此声响吸引便想一探究竟,正巧碰到帝上归来,实乃万幸”,元惑恭敬做礼,先发制人,把自己强入他室说得冠冕堂皇。

玄檀澈先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兔子,又将视线停留在元惑作揖的手上,对元惑口中的来意信任度极低……他分明是要带走兔子吧。

玄檀澈半路折返,正好撞上在他殿中鬼鬼祟祟的元惑。

天帝面上不动声色,做洗耳恭听之姿,“想来必是十万火急的事,才劳上神夜深前来,快坐下与本尊细说”

他倒要看看,元惑能编出什么要事……毕竟谁会穿夜行服来拜见殿主人。

说时迟那时快,元惑戏瘾上头,脸上那隐忍又悲痛的神情可谓万分真挚,孰真孰假难以分辨。

只见元惑先是沉重地叹气,待渲染出“急事”的氛围,犹豫再三才开了口:“此番前来,实为天后而来”

元惑猜测玄檀澈对元姒的事会感兴趣,正好趁机探探天帝的口风,窥查元姒的仙身现藏于何处。

玄檀澈原本玩味看戏的心态随即摇晃,眼神变得急切,努力克制喷涌而出的情绪。

“当年狼人族偷袭九重天,舍妹以一神之躯保天界安危而神陨,然余近日常梦舍妹,托余寻她仙身,或许能使她元神归位……要是能从无妄海把舍妹的仙身带回……”,元惑先将当年的事搬出来,给元姒立一个烈神的名头,后又以梦境释因,故意说出无妄海以诱导天帝。

天帝显然不吃他这套,借用元惑的胡话,泰然自若地满口胡诌:“如此说来,本尊近来和内兄做了相同的梦,但天后告与吾,她的元神散了,被困于荒芜无边之界……”

说到情痛之处,玄檀澈还要停下来抹抹眼泪,假的都能说成真的,“若能找回天后破散的元神,我便下令将天后的仙身从无妄海带回来……”

他每说一句话,都仔细地观察着元惑细微的表情。

显然两个神此时都在揣着糊涂试探对方,没了元神的仙身只能留存七七四十九天。这都过去两百年了,两神还在大言不惭地聊元姒的仙身,便如夜谈聊斋般诡异。

元惑听到仙身二字,心急而率先着了套,脑子未能追上嘴,脱口而出:“天后的元神并未消散,只需帝君将仙身带回即可……”

玄檀澈袖中的手猛然握紧,快要压抑不住狂乱的心跳,低沉着声音反问:“元神未散,是吗?”

元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思来想去编不出第二套说辞,只能含糊搪塞,“此皆余之揣测,未有定论。天后生父乃九尾狐,有断尾得生之说。舍妹既有狐族血统,涅槃重生大有可能”

“哦……涅槃于兔子身中?”,没有价值的话玄檀澈一概当做五谷轮回之气,见元惑打算糊弄他,心中有些焦躁,另辟蹊径地反将元惑一军。

元惑安若泰山的脸有一瞬间冰裂……莫非天帝已知晓实情?

不过看天帝的语气,许是在试探,元惑便硬着头皮否认:“涅槃于兔子身中……吾闻所未闻”

方才他提到兔子时,元惑分明迟疑了,心中断定元姒能否复神归元与兔子关系密切。

“本尊必会将天后的仙身完好带回,届时便劳烦内兄了”,玄檀澈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和元惑兜圈子,若细听便可觉察他声线略微波动着。

“夜深了,我送内兄”,玄檀澈下了逐客令。

元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元神未能带回便算了,还把自个的老底给揭了……都怪天帝精得跟个猴似的,哪是他的对手。

若这一切被天帝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元姒也白“死”一场……

念及此,元惑一阵心慌……以元姒的德行,首当其冲遭罪的便是他!

将元惑送走后,玄檀澈捞出笼中的兔子,温柔地揉了揉兔子毛茸茸的脑袋,庆幸当初将兔子讨要回来。

被元惑这么一折腾,玄檀澈警惕的心高高挂起,不放心兔子独留殿中,将兔子揣在怀里带走。

末日:全球进化时代我靠九个儿子苟到大结局变形金刚之我是老六路障嫁给糙汉后,锦鲤娘子成了全家的团宠震惊!柔弱小师妹竟是宗门少祖巨星?随便我的怪谈学校:从养诡异开始快穿好孕:我是送子观音座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