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它来了,它来了(1/1)
温玉辛硬着头皮勉强安抚住突发奇想想要二胎的陆卿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琢磨着给他找点事情干。
陆卿之这人哪哪都好,但一言不合就想生孩子是什么鬼啊?
于是温玉辛将男院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自己则研究着再开几个养鸡场、养鸭场、养牛场之类的。
她们这儿不缺人,但是缺耕牛。
召集她们修工事早晚都会有用不了那么多人的情况,天天修就是有个金山银山都不一定够啊。
而且她们也需要不要那么急切,慢下来,才会稳,事情的转变更需要给她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等回归家庭时,耕牛可以更好的解放生产力,让她们腾出手来去做其他的事情。
百姓的生活质量不是某一个大的势力可以硬拉着提升的,更多的是需要她们来创造和奋斗,只要给她们一个好的环境。
人人都想过好日子,人人都会过好日子。
温玉辛最近在搞起了拆迁,不过被手底下的人建议别拆,还得赔钱,不如找块地方重新盖,让她们买。
这一下子好像从拆迁的政府开发商变成了房地产售楼处。
温玉辛看了眼提出这个提议的人,将人记了下来,是个陆卿之手底下比较亲近的小将,温玉辛在心里暗暗做出标记:是个做“奸商”的料。
不过他说得有道理。
斗米恩,升米仇。
帮的太多形成依赖,那就可能记住的不是恩情了。
失去了自己主动去争取上进的能力,只知道索要,人也就废了。
温玉辛此刻甚至觉得她应该再集结一些人教导一下这些成年人,不求对文章倒背如流,只求能够明白些撞了南墙才会懂得的道理,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启民智,是条任重道远的路。
有了陆卿之每日的监工,主城的男院修的很快,临近完工。
但由于温玉辛多提了一句,他们家里离这里远近不一,可以再修个住的地方,工期又延长了一个月。
采买那边也开始忙了起来,她们又向木匠订了许多简单的木床。
木匠师傅们手上的老茧都磨掉了好几个,才堪堪在约定时间之内交了工。
对她们来说,这是真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还有不少人家将孩子送过来当学徒,木匠成为了普通人家够得着的好营生。
温玉辛和陆卿之在此期间查办了几个贪墨公饷的蛀虫。
班子还没立起来,内里先有了虫子,那还得了。
温玉辛和陆卿之决定巡视各城,在出发之前还特地寻主城官署的人来开了个会。
“自从殿下与我到任以来,肃清上下、挖脓去瘤。
我也知道大家都是普通人,也要吃喝,也要养家。
因此对于大家的饷银一涨再涨,补贴一加再加,你们家里都是一天吃盆也绝对是够了的。
有什么困难和上官说,不行就和殿下说、和我说,皇子府的大门时刻敞开着,没有拒绝任何人的进入,你们随时都有机会去申诉、去请求、去毛遂自荐、去寻求帮助。
别给我搞那套贪墨公饷,克扣百姓,那是丧良心的,是这个人坏到了骨子里的,贪婪愚蠢!这样的人绝不录用。
不仅不录用,我还要让你返还,返还不出,你就去卖身还。长得丑的,你就去挖煤、去修路、去到百姓里面亲身体验一下她们日日夜夜都在经受的事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劳各位记住我的话,这话我就说一遍。如果让我逮住,你就是再有才、再能干,我这都不会留你。”
陆卿之难得听温玉辛说这么多话,无意间看到了她手里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稿子,这点新奇就变成了忍俊不禁。
不过还是得下场支持一下妻主,“咳咳”两声,环视全场:“驸马的话就是我的话,好好干的少不了你的,心思歪了的,我指的可不仅是贪墨。
驸马脾气好,不代表我脾气好,别让我生气,到时候拿着你们的头挂在城墙上泄愤。”
然后又缓和了语气:“诸位还是要记住为官者的本分,记住百姓多艰,记住为万世开太平。”
“是,绝不辜负殿下和大人的期望。”
底下一群人别管心里想的什么,眼下乖乖行礼,头磕的啪啪响。
温玉辛扫视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懂,也看不出她们听没听进去。
姑且就算她们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了,不再深究,一切得看她们日后的行事,论迹不论心。
此行带上了孩子,陆卿之这次为了以防意外,带了一万兵马护着他们这次出行。
再来个心怀不轨的,一人一个大嘴巴子都能给人扇成泥,安全感满满。
温玉辛看着口号喊的震天响的诸将士,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卿之啊,这都到城里了,不用喊这么大声了。”
陆卿之抱着怀里睁大眼睛想往外瞅的孩子,掂了掂:“不喊得大声点,谁知道我们进来了?”
温玉辛:……
“一万兵马这一路的动静可藏不住啊,还用得着这么告诉?你打着什么主意呢?”
陆卿之被靠着马车吹着口哨,假装很忙的样子,孩子在他手里任他揉的搓圆捏扁,却只知道傻笑流口水。
温玉辛一拍额头,也不说话了,等着陆卿之给她什么“惊喜”。
松了松衣襟将孩子抱了过来,摸了摸肚子,背过身来开始喂奶。
然后就感觉身后的人靠近:“妻主,干嘛背着我啊,我也想喝。”
温玉辛的眼睛被惊的差点脱眶而出:“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晃了晃脑袋,确定现在是在白天,确定现在是在街上,确定现在是在白天街上的马车上。
“卿之,你的画风好像越来越朝着奇怪的方向变化了,这样的虎狼之词居然是你说出来了的,还是在光天化日的大白天,告诉我,你…”
“我怎么?”陆卿之靠在温玉辛肩上眨巴着扑闪扑闪的眼睛。
温玉辛的话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狼狈地转过头,就看到陆卿之露出的手腕都带着粉色,这才定睛向他看去。
脖子、脸上、耳朵,凡是能看得见的地方都红的不行。
他怎么看都是羞的不行啊,咋会突然说出那种限制级的台词?
“你天天都看着孩子,能不能多看看我,每次喂他还都要避开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他比我重要?”
温玉辛得头皮发麻,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它来了,它来了,妻夫之间最致命的问题来了,这是堪比爹爹和夫郎哪个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