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因为你也是男子啊(1/1)
是她把问题想简单了,她不想成为陆卿之的“污点”,可以陆卿之的功绩,她奋斗半辈子或者一辈子都一定能达到,总不能一直拖着。
其实,当个小白脸也不错?
还没等温玉辛想完,就被温父的声音震回了现实。
“提亲?你还想让陆将军嫁过来?喝了几两啊?你去入赘还差不多。”温父化身狂热粉,已经完全倒向了陆卿之,半辈子没说过的虎狼之言,今天说了个遍。
温母虽然没说话,但看表情想得也与温父差不多。
以往在她们心里处处都好的女儿,现在看着哪哪儿都不顺眼。
温玉辛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又听着温父接着说:“不行,入赘也不是谁想入赘就能的,你还差上不少,得继续使把劲,不能堕了陆将军的威名。”
温父眼神犀利的看向温玉辛:“你既然哄得了陆将军的心,就好好对他,要不然,莫怪我当没有你这个女儿,要亲手清理门户了。”
温父好像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了身,说这话的时候气场直达两米八。
温玉辛这下是彻底笑出声了,虽然她也是这样觉得的,也绝不会搞什么辜负良人的渣女那一套,不过被温父说出来还是有些乐不可言。
自己在京城的规划没打算和温母温父说,还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安不了别人的心,也安不了自己的。
“是,女儿知道。”温玉辛也不反驳,默默应了,这都是父亲的一片拳拳爱意啊,别管是对谁的。
离开温母温父的房间,温玉辛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
次日,陆卿之被温父温母的热情惊得差点落荒而逃,温父更是死死的抓住他的手:“难为陆将军您不嫌弃小女,多包涵包涵她,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收拾,小女她没什么别的长处,就是脾气好,而且还皮实。”
陆恒手里没轻重,不敢过去将两人拉开,陆卿之求救地看向温玉辛。
只是温玉辛将正在和温竹苓说话,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陆恒踢了个石子儿打在温竹苓的屁股上,将两人的注意都引到这边来。
温玉辛扔下捂着屁股的妹妹连忙过来解救:“父亲,母亲,先放开,别吓着他,我们先去吃饭。”
温父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昨夜他想起这件事还跟做梦似的,自家那个寡言的女儿竟然能得陆将军的欢心,是她们家的福气啊。
温玉辛要是知道温父想的这些,估计得抬头看看天,确定这里是女尊世界?
温父恋恋不舍的摸了两下陆卿之的手才放开,摸的陆卿之汗毛一竖,僵在了原地。
还是温玉辛靠过来搀着才回过了神:“发生了什么?”
陆卿之不是没有和温母温父相处过,那会可以说是和和睦睦、相交如水,怎么突然就变得热情洋溢、温情脉脉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看着他的眼神像他以前治下的兵。
“我昨日在饭桌上不是提了一句你我吗,晚上休息的时候又去和母亲父亲正式解释了一下,还说了你的身份。”温玉辛凑在陆卿之耳侧,呼出的热气扑在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红晕。
陆卿之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自以为隐秘,回想着刚刚温玉辛说了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记得一半,好像是“她将他们的事和温父温母正式的说了”。
陆卿之猛地瞪大了眼睛:“正式?什么意思?”
温玉辛难得见他如此失措,也不卖关子了,浅色的眸子想起刚刚无意中看到的一幕笑意更深:“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陆卿之刚想问清楚,就被温父打断。
“吃饭了,聊什么呢,还不过来?”温父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可温玉辛却从其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果不其然,才刚刚靠近,就被温父拧了一下,温玉辛竭力控制自己表情不让陆卿之看见自己出窘,朝着陆卿之眨眼睛示意一会再说。
被盯着她的温父又拧了一下:“你注意着点,有什么悄悄话凑那么近,没成亲之前不许做有损陆将军清誉的事,也不许给陆将军丢脸。”
被拧的真疼,温玉辛在温家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落差之大,让猛女落泪。
饭桌上,陆卿之碗里的菜堆到放不下,分量之大,让陆卿之以为自己去世的祖母祖父活了过来。
还是温玉辛顶着温母温父“核”爱的眼神下帮着吃完的。
吃完饭后,温玉辛洗漱完后去找陆卿之,果不其然,他又没让陆恒擦头发。
温玉辛边拿起葛布边说起刚才的事:“我父亲他非常仰慕,记住是非常仰慕定威将军,听到了你的身份,差点没当场踹走我,就差指着我鼻子说我不配了。”
陆卿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乐不开支的笑倒在温玉辛身上。
温玉辛小心的避开手里的葛布,怕扯着头发,任陆卿之在她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等陆卿之终于止住了笑意,推了推身后的温玉辛,好奇的问:“伯父为什么这么…这么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来援春城,那也没有必要啊,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宁国将士都会这么做。”
“但没有如果,来救援的就是你啊,如果说我父亲喜欢你的原因的话,我猜这只是其中之一。”温玉辛将发尾的水用葛布吸干,开始给陆卿之边擦头发边按摩。
“那另一个是什么?”陆卿之被温玉辛温柔的动作弄得昏昏欲睡,又不舍得闭眼,强撑着精神问道。
“因为你也是男子啊。”不用多说,陆卿之已经了然了她的意思。
“我万没想到,男子的身份有时候还能带给我助益。”陆卿之半是自嘲半是讥讽地说了一句。
温玉辛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已经足够了解陆卿之为何自嘲、讥讽,它们又来自何处,这个世道对于男子太过苛刻。
就如同前世她所在的华国千百年来对于女子的压迫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立独行的陆卿之就像是一个世人中的异类,可以称得上幸运的是就是他有理解他的亲人,还有尊贵到可以称为强横的地位,让几乎没有人能跑到他面前置喙。
可人人都有微末时,温玉辛并不觉得陆卿之这一路走来都是顺畅轻松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磨难苦楚绝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