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野菜野果（1/1）

收回思绪，温玉辛问起了温母：“母亲，我们带点山上的果子给阿苓吧，再挖些野菜，这时候的野菜最新鲜了，对身体也好，父亲肯定喜欢。”

刚刚在反省自己怎么顺嘴提了地窖的温母，正想掩饰过去，听到温玉辛提起这个，连忙说道：“好，这时候的荠菜和野葱最新鲜了，正好带了布袋，多装些带回去。”

两人走到山脚下，看到一片河河滩，由于此地还属于深山中，且是比较隐蔽的小溪流，无人发现过，没有采摘的痕迹，到处都是疯长的野草。

温母河滩旁发现了不少地皮菜，混在杂草丛中的野葱和水芹菜，再远一些肥沃、稀松的土地上遍布着野草，仔细看还能看到不少荠菜、马齿苋、蕨菜、婆婆丁、紫背菜等。

满载而归的二人临走时还没忘了女儿/幼妹阿苓，腾出些地方给她摘了些酸藤子、桃金娘、野棠梨和野草莓，二人边吃边摘，属实有些不亦乐乎。

山间嘈杂，到处都是虫鸣，偶尔听得一声远处传来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不用问，定是出门晒太阳的蛇没盘稳，从树上掉了下来，在这里，时刻都得警醒。

回到家，吃多了野果的她们刚刚放下东西，还没坐稳便双双闹起了肚子，一同冲到茅厕。

温父看着她们如此虽习以为常却也还是忍俊不禁，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小小的温竹苓还搞不清楚状况，扯着温父的衣角问：“阿父，阿母和阿姐怎么了？”

“八成是在山上吃多了野果，加上吹了山风，闹肚子了。”

温父伸手整理温母和温玉辛带回的药材、野菜和野果，拿着野菜进了灶房。

剩下的温竹苓渴望的看着一堆散发着酸甜气味的野果，想了想还是忍着乖乖的没有吃，迈着小短腿追着父亲去了。

温父将米饭蒸上，野菜洗净，腊肉切好，葱姜蒜辣椒切好，分开放在一旁，点火烧水。

将荠菜、婆婆丁分开焯水，捞出放在一边备用。

腊肉在油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带着葱姜蒜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厨房，飞快向外四散，守在灶间帮忙添柴的温竹苓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那边的温父看着腊肉在油中被炒的金黄微焦，感觉火候到了，放入切好的水芹菜，翻炒几下，加入事先准备好的醋和辣酱，由于腊肉本身就是咸的，不用加盐，确认水芹菜变色已经熟了，就可以盛出放在一旁。

就着炒腊肉剩下的油，温父将荠菜放入，加入配料翻炒几下，盛出，挖几勺辣酱放在一旁，想吃就沾点。

刷干净锅，锅里倒些许油，放入葱末，姜末炒香，地皮菜放入翻炒片刻，加水放盐，水烧热绕圈倒入打好的鸡蛋液，稍等几息，搅出蛋花，放点醋之类的调味。

拌好酱料，加入葱姜蒜干的红辣椒切碎，烧热油泼在上面，将婆婆丁上面的水拧挤出，倒在一起，滴上香油用筷子拌匀。

一切的一切，繁琐又有序进行着。

等着温父用二人摘来的野菜做了三菜一汤，清炒荠菜，地皮菜蛋花汤、凉拌婆婆丁、水芹菜炒腊肉，配上稻米蒸做的米饭，不用叫，一家人早就坐在饭桌旁等着了。

缓过来的温玉辛把洗过的野果沥干水分也端上了饭桌，无视温竹苓渴望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吃完饭再吃，记得少吃点。”

五岁的温竹苓显然还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听到这话委屈说道：“可是，吃完饭就吃不下了，你还吃了好多呢。”

面对家人的温玉辛放松很多，状态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少言稳重，听到幼妹的“指责”，笑眯眯的没有反驳，刚想偷偷给妹妹递点。

旁边坐上桌来听到这话的温母边分筷子边说道：“因为她是姐姐，是个大人了，而且这些是姐姐采回来的，当然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温父看了看温母，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教育阿苓，阿辛还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也不懂事吗，不劝着阿辛，跟着吃那么多野果干嘛，那野果寒凉，还是得少吃，等你肚子疼了，可不要来找我给你煮红糖水。”

温母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鼻子道：“也没有吃多少。”底下伸出手来握住了温父的手，左右摇了摇。

温母撒娇的温玉辛尽量无视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筷子伸向了今晚最引人瞩目的“硬菜”--水芹菜炒腊肉。

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专注吃饭的幼妹，怀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莫名感觉，默默干了这碗狗粮，并又夹了一片腊肉，默默干饭。

翌日，温母温父来到城里将昨日和之前采的药材一起带到了药坊，共卖了五十八两银子又三钱。

要知道灵芝在春城这里稀奇却也不稀奇，背靠山脉这儿盛产各类草药，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事，主要是里面的灵芝是青灵芝，于女子身体有益，炮制好后在大户人家很是抢手。

她们不缺钱，又都喜欢备着以防他用，所以光它一个就卖了四十八两银子还多，这还是在店家压价的情况下，这个店家已经算是压价算少的了，是温家妇夫能找到的最稳靠的药坊，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笔银子够一家三口安稳度过数年了。

要不是温家妇夫怕路上出意外，不想惹是非，府城又远，到那去卖的话怕是远远不止这些，而且这已然是一笔巨款，回家路上二人勉强压住喜悦，小心镇定回到家中才敢大声交谈。

“上次的灵芝也才卖了三十两不到，哪能想到这青灵芝这么值钱。”

温母虽是温家的人，但当初的温家落魄的早，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堪堪能保持住她们的体面，温母也就跟着勉强上了个私塾，识了几年字，但好东西还真没怎么见过。

“主要女子原本就比男子少，再加上我朝女子因连年战乱又折损不少，跟女子沾边的都精贵。”

温玉辛在书院每年都会看看官府的邸报，再加上听别人讨论的多，也就了解一二，放旬假回来会和家人找话题聊天，家里人也就渐渐知道一些。

日子没以前那么苦了，可以喘过来气了也就有时间想想其他的了，再说谁也不想当个睁眼瞎，多了解些总是总是可以的。

这也是她们百姓不约而同的共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因为春城受到的影响不太大，所以除了嘴上说说倒没有什么太深的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