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雁儿的往事（1/1）

那个刚刚被李密买下的女人梳洗完走出来，穿着杜暄莹的衣服，她要比杜暄莹丰腴几分，穿着着实把几人惊艳了一下。

“刚刚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杜暄莹上下打量着，内心感慨：还得是李密眼光好啊！

“叫我雁儿就好，谢谢诸位关注。”雁儿一边向阿牛道谢一边将孩子抱了过来。

杜暄莹倒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刚才没问，不知道你是哪家的丫鬟？”

“民女是，毛县令家的。”雁儿抬头看着杜暄莹。

“毛县令？”现在困惑的人变成了许敬宗，许敬宗来到此地已经有两个月了，平时倒是看着不太靠谱的毛县令到现在也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当官的，官职不大，但是确实是会为底层主持公道的人，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毛县令仅有一子，也在学堂求学，平日里难得一见，这两个人哪个人都不像是这种会让家中婢女怀孕还要将人逐出家门的人啊！

“那这孩子是？”许敬宗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几个人在许敬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破院子里，院中也仅有一个石桌和几个凳子，毫无遮挡，不得不直面。

雁儿咬着嘴唇不说话，想来也是有难言之隐，许敬宗也没有追问下去，问道：“那你可认得我？”

雁儿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公堂上见过？”

许敬宗盯着面前的雁儿，想了许久，还是茫然摇头。

谁承想雁儿马上就跪了下来，说道：“两个月前，我身怀六甲，被王公子调戏不成遭反咬一口被告上法庭，那次正是公子出面让我逃过一死。”

这时许敬宗才想起，怪不得当初那王公子意欲调戏雁儿，这雁儿这样一看也倒也不显得王公子的调戏像是儿戏了。

“我也说呢，为什么那次明明没有申明白，却没有再审。”许敬宗恍然大悟，当然之前许敬宗也是有好奇这个案子的，但是因为当时的雁儿太丑，许敬宗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那毛县令怎么就放过你了？”许敬宗继续追问道。

雁儿看了看怀里的婴儿，说道：“县令大人怜悯奴家身怀六甲，于是免了死罪，想着我一个女人无法抚养孩子，留我在家里做了个洒扫的仆役。”

“敢问大人和今天在街上买下奴家的李密李大人是什么交情？”雁儿试探性问道。

“萍水相逢，颇为投缘。”杜暄莹抢先一步回答道。

几个人确实交情不深，如果多说些，颇有几分攀附之意。

许敬宗和杜暄莹驾着马车去送雁儿到李密那里，下马车的时候，许敬宗在雁儿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那几秒低声说道：“别做多余的事情，有些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雁儿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诧，很快将面色恢复如常，朝着李密走了过去。

“你知道她撒谎了？”杜暄莹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敬宗。

“你刚才忙着撇清关系，我就看清了。”许敬宗不以为意。

杜暄莹坐了过来，小声说道：“今天早上他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在场，当然前面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我们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到李密这个名字，她反而知道，只怕不是善茬，又是从隋朝官员家里出来的，难免不让人生疑。”

“那你怎么不事先制止她呢？”许敬宗有些不解，杜暄莹对李密这个人也算不上讨厌，何况能被历史记住也算是一代枭雄不至于就此陨落，何必为他人徒增麻烦呢？

“该他的还是他的。”魏征之后，杜暄莹倒是渐渐丧失了干预历史的兴致，有时候自以为的好反而是害人。

许敬宗将马车的缰绳递给杜暄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方才倒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既然她已经自曝身份，那我倒想起来之前那桩案子，其实从当时没有经历过二审，我都已经可以推断，那件事情本身就是这个叫雁儿的女人的错。”

“何以见得？”杜暄莹倒是没有听懂这个逻辑。

“你想啊，如果真是王少爷的错，那一定会让雁儿永远闭嘴，反倒是剧情复杂起来，跟猜想相反的时候，王少爷也就心正不怕影子斜了。而且这个雁儿之前有前科，毛县令只是看起来荒唐，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指定是利用了雁儿，两个人还不定什么交易呢。毛县令的老婆是个母老虎，兴许是她受不了如花似玉的女人，更可能是这事没必要告诉我我没接到通知，是因为我是外来的对我不放心。”

杜暄莹露出赞许的目光，摸着许敬宗的头，说道：“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倒是颇有长进。”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注意一下你的行为。”许敬宗边说边将杜暄莹的手推开。

两个人回到许敬宗的院子，旁边的大牛已经烧好了饭，和魏征已经开吃了，看见许敬宗带着杜暄莹回来，连忙让座开始擦嘴。

“埋汰。”许敬宗转身走进屋里，杜暄莹跟了上来：“你觉得官府什么时候收网？”

“不知道，我觉得很快。”

“我也这么觉得。”

“学我。”许敬宗嫌弃地看了一眼杜暄莹。

李密倒是来的频繁，与魏征和许敬宗谈论些时事政治，这导致李密离开后许敬宗总是哭丧着脸对杜暄莹说：“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我哪天也被扣上造反的罪名啊！”

魏征之前总是四处飘荡，到了这里一个是和杜暄莹的交情，一个是和许敬宗也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于是赖着不走。

这天，终于还是来了。

有一伙官兵突然包围了许敬宗的宅院，许敬宗看看着多少觉得有些眼熟，上前拍了拍拿剑的小子，说道：“小刘子怎么来这儿了？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也算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你们这是何意？”

“大人，烦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小刘子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