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行吧,我妥协了(1/1)
江羽爵拿出手机,点开电子版的资料:“李小姐,我们好好谈谈,我可以同时放过你和顾悠悠。”
佣人包扎完毕,提上箱子关门离开了。
李诗雅把受伤的手摆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头:“不用废话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江羽爵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是李作义手下的一个特别的暗杀组织,由女性组成。”
“对。”
“李作义带你们来南方是为了安排你们除掉某人吗?”
“不!”李诗雅的音量骤然加大:“如果父亲还想耍以前的手段,就根本不会选择环境更开明的云城,他是下定决心要金盆洗手的。”
“哦?”江羽爵挑了挑眉:“那为什么还带你们南下,不就地解散吗?”
“这次南下非常仓促。”李诗雅也觉得奇怪,她们那个破烂基地暂且不提,李宅并未修葺完毕就一家人匆匆搬进去了:“可能父亲有这方面的打算,但是没来得及实行。”
江羽爵眼中闪过不悦:“我需要你们组员的名单。”
李诗雅眯起眼睛,拧着眉,表现得十分抗拒:“不行,我不会暴露她们。”
“是吗?”江羽爵背靠在沙发上,手指交叉:“你知道你这个组织对我们这边的企业家是多大的威胁吗?正儿八经的护卫人人都有,但训练有素的组织可没人敢担保能够防范得住。”
李诗雅垂下头,她知道她们是见不得光的组织,总有一天会不复存在。
“看来我们有必要找李作义聊一聊。”江羽爵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有个女儿在我们手上,想必他也不能抵赖。如果他真的想金盆洗手,那就会答应我们的要求,让你们解散。”
李诗雅咬着牙说:“不行,我们确实会解散,但是你们的人肯定不会信,我的部下会被你们跟踪调查。”
“又如何?”
“她们会被我的父亲提前解决。”
江羽爵吸了口凉气,交叉的手指彼此摩挲:“因为害怕泄密?”
“对。”李诗雅的语气格外凝重:“就算我们要解散,也得等我父亲把一切痕迹都给销毁才行——这都是以前混乱年代的事了,江少总不会想逞英雄吧?”
“当然不会。”江羽爵话锋一转,锐利地问:“你又怎么保证你父亲最终不会伤害她们,既然害怕泄密,那不是除掉才无后顾之忧吗?”
“因为义。”李诗雅干脆地回答,然后发现自己喊得太大声了现在口有点干,就不客气地直接拿走江羽爵面前的茶杯,豪爽地一口喝干:“黑市的信息流通到超乎想象,你要是对手下不好,传出去就不会再有人愿意为你效忠了。”
江羽爵眼睁睁地看着她夺去茶杯,抬了下肩膀,没有其他的举动。
李诗雅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江羽爵旁边,又觉得居高临下睥睨着人不太礼貌,就蹲下来,抬着头看他。
她的眼中泛着光,写满真诚和期望:“算我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部下。”
她还真是为了自己的部下豁得出去。
江羽爵烦闷地揉了揉后面的头发:“我放过你们,谁又来保护我们这些身在明处的人的安全呢?”
李诗雅眸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也是,他没有理由帮她,说到底她的部下对于江羽爵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天大的威胁。
李诗雅的脑中浮现了最后一条路。
今天的运动量太大了,稍微蹲了一会儿就觉得累,李诗雅索性一屁股坐下了,轻佻地说:“江少真好笑,你又怎知李作义手下有个神秘组织呢?说到底不过是您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
江羽爵看着她一副困兽挣扎的模样,觉得她疯了,反唇相讥:“李作义的女儿在我手里,难不成他还能狠心抛弃自己的女儿保全自己的破烂组织?”
“谁说我是他女儿?李家只有一个女儿,叫李诗音。”
这莫名其妙的话传入江羽爵的耳中是左耳进右耳出,他站起身准备把她关在这自己回去房间好好休息。
就在他离开沙发的一刹那,李诗雅拿起双面刃扎向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死了,死无对证,就没有人能够逼迫李作义解散组织。
虽然看上去有点悲壮,但是李诗雅没有感受到一点悲伤,她的部下有想去开花店的,有想去念书的,她们有目标,离开组织能过上更加自由美好的生活。
李诗雅不希望因为自己任性地想去救顾悠悠就耽误了她们。
至于自己,她是为了李家而存在,为李家付出一切也算死得其所。
江羽爵余光瞄到她的动作,俯下身,在尖端扎破皮肤的那一刻,拽住她的手腕勉强制止了双面刃继续深入,同时他的手心也被另一端给割破了。
李诗雅瞳孔一震,抬起腿想踹他却被后者用膝盖死死压住。
较劲了一段时间,李诗雅终于还是因为生理劣势落败,双面刃被江羽爵夺走,随手丢到了很远的地方。
李诗雅别过头,望着远处的双面刃,尖端反射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寒光。
江羽爵眼中映出她倔强的脸,即使头发凌乱、狼狈不堪,也已经走投无路,可仍死死地咬着唇,瞳孔中似是燃着一把火,只看她的神色,倒像是居于上风的强者。
这个人是打定了主意,更可怕的是她的行动力惊人。
江羽爵庆幸自己反应快了一步制止住了她。
他松了口气,心脏因恐慌而前所未地,跳得如此之快,他抬起右手抚上心口,把白衬衣给染红了,刺目辣眼,于是又把手垂在身侧。
他起身,朝李诗雅伸出左手:“行吧,我妥协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句话重新点燃了李诗雅眼中的希冀,她握住江羽爵的手借力起了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江羽爵放开手后准备坐到沙发上,可看着对方还坐在地板上,又把悬在半空中的屁股落回了地面。
这也是他刚刚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办法。
他拿过凌迁的茶杯喝了口茶压压惊:“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你不接受,那就什么都没得谈了。”
李诗雅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江羽爵伸出食指:“我要在你身上装一个入体的定位器,同时你还得随身携带一个窃听器,可以吗?”
李诗雅抿了抿唇。
江羽爵的意思显而易见,他必须时刻掌握这个组织的一举一动以确保自己人的安全。
李诗雅相信父亲不会再操纵她们做不入流的工作:“好,我接受。”
江羽爵松了口气:“那你今晚就住隔壁。”
李诗雅瞪大眼睛:“为什么?”
江羽爵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说了入体吗?明天我安排医生来做手术。”
李诗雅才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两个字:“好。”
江羽爵站起身:“现在跟我下去医务室包扎。”
李诗雅也马上起来,紧跟在他身后。
江羽爵往后看了一眼:这可真是个狠人,而且情绪控制得尤为恰当,该爆发的时候爆发,该沉淀的时候沉淀。
李诗雅有种劫后余生的窃喜,快步上前拍了拍江羽爵的背:“你跟凌迁一样,都是好人。”
江羽爵心生厌烦,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把她甩得远远的。
虽然凌迁是他的朋友没错,但是他并不喜欢别人把他跟凌迁相提并论。
话说她是怎么得出凌迁是好人的结论的?是因为凌迁那个蠢货乖乖挨了她的麻醉针?她是不知道凌迁没有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