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许汜的泄密与朱温的谋杀（1/1）

卫艾所经历的第一个难日，就这样，在饮酒、读书中安闲地度过了。

第二天早餐时间，食堂里的八卦新闻明显多了起来。

“听说了吗？高欢这回杀了七个。”

“老高这回退步了啊，没拼过老干部局老李。李广这回可是杀了十个的。”

……

“听说了吗？西市‘神兵利器一条街’，北头那家‘弥坚’兵器店的老板刘宗敏被杀了。”

“杀了就杀了吧，反正我从来不去他家店。他家店东西不好用还死贵，买兵器还得去找欧冶子。”

……

“听说了吗？淘浪军的上士斛律羡，被一伙黄字辈的新手伏杀了。”

“狗屁淘浪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排个兵、布个阵的还凑合，单打独斗都一般般。”

“也不能那么说，这批新手挺硬的。老廉颇都被一群黄字辈打成了重伤。”

“老廉颇不是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吗？”

“刚办手续出去的。自己说是要出去‘作死’，这回也算是‘求仁得仁’、‘作死就死’了。”

“唉，这老干部活动中心如今也成了围城了。我这种在外面的想进去，可是级别不够人家不收。你看看，人家在里面的，还蹦着高地想出来。”

……

这一上午，卫艾都在思量，要不要去看看廉颇。思量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冒这一次险，去廉颇的新家看看。

一则，他曾经说过，有空一定过去帮廉颇洒扫烹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一向守约重诺，如今廉颇重伤，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坐视不理，心有不安。

二则，他一直把廉颇和张良当做老干部局的两个关底大任务，结果在廉颇那里，技能技能没学着、装备装备没捞上，总是心有不甘。

“总之，不过去看看吧，心中既不安又不甘，所以去便去吧。已然猥琐发育十天了，也该冒点风险。一直这么苟着，不是我卫艾的风格。”卫艾主意已定，下午便去了房产局打听廉颇新家的地址。

房产局接待他的办事员是许汜。

卫艾客气地问：“许老师，我是老干部局的黄离，麻烦打听一下廉颇老师的新住址。”

“砥柱山北，娑罗树巷七号。”许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许老师好业务！”卫艾由衷地夸奖。

“别客气，刚刚有人问过。”许汜笑道。

卫艾听到还有别人打听廉颇的新址，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又不好再细问，当下便告辞离去。

他回宿舍揣好剩下的九百淘浪金，只等吃了晚饭，便出去买些点心，看望廉颇。

酉时五刻，卫艾提着他花销一百淘浪金买下的两盒点心，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位于砥柱山北坡的娑罗树巷。这里草木繁茂、篱落疏疏……四号、五号、六号，他循着门牌一路行来，不见人迹，“惟有蜻蜓蛱蝶飞”而已。

落日之前，卫艾终于找到了娑罗树巷七号。这院落矮墙残破，也无院门。他呼了两声“廉颇老师”，听无人应答。便径直走进院子，叩打柴门，还是没有声响。

卫艾担心廉颇安危，见柴门只是半掩。便推门而入，来到了屋内。这屋内四壁徒墙，唯有一炕一桌，一灶一箪、一缸一瓢，一屋子昏暗的灯光而已。

“黄离？你来此作甚？”老廉颇斜倚在床榻之上，面色晦暗，声音有气无力。

卫艾见后，心头一软，忙道：“听说您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您。您吃饭了吗，先垫补两口点心，一会我给您做点热乎的。”

老廉颇轻咳一声道：“黄离小子，你的心意我领了，点心我也收了。你便听我的话，速速离开吧。”

卫艾忙道：“没事的，廉老师，我和杜甫打过招呼了，便是多照顾您些时日，老干部局那边也是无妨。”

老廉颇叹了口气，正色道：“廉某不需要别人照顾，你识相就速速离开！今晚我在这里等人，但要等的并不是你。”

说话之间，便听得柴门外有人朗声笑道：“老廉啊，你等的莫不是我吧？”

也不待屋内回应，柴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高大肥硕的身影挡住了此日的最后一抹余辉。

顺着昏黄的灯光看过去，但见此人脸如噀血、蓝发狼牙，生得十分凶恶。手持一柄巨齿飞镰大砍刀，这武器，刃可砍斫，背可锯割，风格也是异常彪悍。

廉颇轻笑，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虚弱：“朱温，果不其然，还真是你这头‘瘟猪’！”

朱温厉声道：“看起来，老儿你早有防备。我倒是没有必要非得假惺惺地装几分钟好人了。”

廉颇道：“你这种‘头顶长疮,脚底化脓’的坏种，装好人，倒真是难为了你。你能几次顺我说话，怂恿我从老干中心出来，我就知道你必是心怀叵测。”

朱温边说，边向前又走了两步：“击杀一名深居大院的老干部，难度的确不小，但给了两劫的期限，收益五红加三十蓝，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廉颇此时也从床上起身下来，腰板笔直，声音健朗，哪里还有伤病的样子：“诱杀一名正局级官员，难度和收益也不错，咱俩的任务真是彼此彼此，旗鼓相当。”

朱温掂了掂手中的巨齿飞镰大砍刀，喝道：“原以为，先是上前假作探望，然后就一刀结果你。没想到还能收获一场恶战，过瘾啊，过瘾！”

廉颇也已经从床头操起了一柄三亭砍山刀，也学朱温，掂了掂，应道：“记得有一劫，你我并肩大战东夷厉鬼，那时我们还俱是偏将，并肩作战，好不畅快。当时我见你杀伐勇武，心道不能酣战一场实是可惜，没想到今日终究得偿所愿。”

朱温已然拉开了架势，说道：“如此说来。你走出老干中心，和我便没有一点关系，纯纯是你自己手痒。这番要不是这傻小子过来，你就会继续装病，好来诈我。都说我朱温这长相的人阴毒诡诈，没想到你廉颇这样浓眉大眼的，也学会了骗人。”

廉颇也举刀相待，道：“任务要求诱杀，我也没得办法。你当我愿意假装败给那帮菜鸟，好生丢人。还是这样拉开架势，真刀真枪的痛快。”

廉颇话未说完，朱温已然挥舞着巨齿飞镰刀斜刺着劈来。廉颇以硬碰硬，一记举火烧天，用三亭砍山刀的刀杆搪开朱温的巨齿飞镰，然后反手就是一刀，斜肩带背斩向朱温。

朱温也不避闪，同样举刀硬扛。两人都是刚猛一路的刀法，少了些闪展腾挪，虚实变化，只管一味猛劈力挡。双柄长刀相撞，发出“叮叮当当”打铁似的声响，把不远处观战的卫艾震得耳疼。刀风凄紧，更逼得他浑身打颤，不住地后退。

两人酣战了三十几个回合。朱温突然跳出圈外，喝了一声：“你这屋子局促，施展不开，你若有种，便随我院子里再战。”

朱温一跃出屋，廉颇怎肯示弱，也紧跟着出去。等卫艾出屋时，两人又已经近战到了一处。不知他俩中的何人，在矮墙之上燃起了一排火把，把这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卫艾清清楚楚地看到，朱温的刀头之上，更笼罩了一层妖绿之色，随着他长刀乱舞，这绿色已然将二人包裹其中。而廉颇的刀上，也开始夹杂着闪电。一串串明艳的电流在朱温的长刀和铠甲上不停地跳动，震得他偶有抽搐，不断向院外撤去。

廉颇只道朱温已然怯战，便紧逼上来，刀法更厉，必是不肯让他活着逃开。

那曾想逼到矮墙边上时，一簇二尺多长的地刺，瞬间从地下钻出，看得卫艾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门陷阱技，朱温已然升到满级，此番更是精心布置，为的就是败中求胜。廉颇取胜心切，又专注于朱温的那柄长刀，对这地刺猝不及防，结果被两根地刺直接扎穿了左脚的脚面。

廉颇也是果决，直接用大刀将脚面上露出的地刺削去，硬生生地把左脚拔了出来。但那地刺上淬有巨毒，廉颇只觉得左脚麻木发软，勉强跛足来战，自然就落了下风。

卫艾见状便要助拳，他在院子里寻觅，终于在柴垛附近捡起一把斧子。但见他喘匀了气息，趁着朱温背对自己，便果敢地举着斧子，冲了过去。

哪知那朱温周身似乎有结界护体，还未能近身，便已经被弹飞了出来。

朱温也不回头，背身骂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本来我没有任务不该杀你，但你如今主动攻击，稍后便正好取你性命。”

廉颇也喝道：“此处本无你事，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朱温见廉颇脚上中了奇毒，此时又因为卫艾分神。当下加快节奏，连砍数刀。这套组合都是些高阶高级别的技能，是他苦练多年的连环必杀计，今日一直留到了廉颇露出明显破绽才肯使用。果然一击成功，那巨齿飞镰刀正砍在廉颇的右肩之上。

廉颇的三亭砍山刀落在地上，他双手去握朱温的刀杆，想把那刀夺下。

那朱温素是能征惯战之人，果断弃了长刀，身子如旋风般向前一步，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了一把短匕，正扎埋进廉颇的心窝。

廉颇径直倒下，还未着地，忽然以身体为中心，释放出一圈明亮的金色光环。

光环触到朱温，当即震得他连退数步，倒地昏厥。

廉颇此时也轰然落地，这回可是真的面色惨白、气息虚弱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卫艾说：“这厮很快便会醒来，快快去劈死了他。”

本章新出场历史人物（按出场顺序）

欧冶子：春秋末期到战国初期越国人。中国古代铸剑鼻祖，龙泉宝剑创始人。曾为越王铸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又与干将夫妇为楚王铸龙渊、泰阿、工布。在淘浪市，经营“无印良品”兵器店。

许汜：东汉末年名士，有国士之名。曾因为“只顾置买田地屋舍，不理国家大事”而被刘备批评。在淘浪市，担任市政府房产局办事员。

朱温：后梁开国皇帝。早年曾务农，后来参加王仙芝、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归附唐军后，一路升迁，最后通过禅让的形式夺取了唐哀帝的帝位，代唐称帝。在淘浪市，担任市政府农业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