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绿帽子君（1/1）

薛锈深深的自责着，然而李瑛却摆摆手，表示那不值一提。

“驸马，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自责了，况且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李瑛并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如果我能早点站出来支持严青，他也不至于孤军奋战，最后连命都丢了。”李瑛话锋一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殿下。”薛锈突然朝他膝行两步，说道，“寿王不过是仗着惠妃娘娘的恩宠得势，打蛇打七寸，咱们应该朝这个方向努力才是。”

“哼。”李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岂不知他是靠了武惠妃得势，但是这些年武惠妃恩宠不衰，有圣人的恩宠，咱们就算想努力也没办法不是。”

“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薛锈露出阴鸷的眼神，“惠妃娘娘虽一直得宠，然而如今毕竟已是三十有八了，圣人就算再宠爱她也是有限。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今年开年以来，圣人可是一次也没进过承欢殿啊。看来。”薛锈顿了顿，“殿下的以桃代李之计已经初见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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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之北有横街一条，此街即为内外朝之分界。街之南为上朝理政的宫殿区，街之北即为后妃居住的寝殿区。一条街分隔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武惠妃作为当朝最得宠的妃子，自然要住在位于正中心的最高大奢华的承欢殿了。

这不是文士颖第一次进宫，但一定是最忐忑的一次。因为他的未来很大一部分就决定在这次进宫上面。

“小人想说服寿王殿下将王妃献予陛下。”

当文士颖第一次向李林甫提出如此提议的时候，他脸上震惊文士颖至今都记忆犹新。

“什么？”李林甫差点跳起来，两只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文士颖的脸，“公辅，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李林甫煞有介事的左右顾盼两眼，做出谨防隔墙有耳的样子。

然而文士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并没有疯，他不仅没疯，还清醒得很。

“不，大人，我没疯。”

文士颖对上李林甫，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这一刻，就是李林甫也感受到了气势上的逼迫。

“相反。”文士颖继续说道，“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但是为什么呀？”李林甫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事别说是做，就是传出去也会惹来大麻烦。

“大人。”文士颖坐直身子，“想必大人也听说了，太子这段时间换着花样的往陛下身边送人的事吧。”

他说的这件事李林甫当然知道。要说李瑛也当真是有办法，居然说服了回纥的怀仁可汗跟新罗王金承庆帮他搜罗异域美女送进宫。

“我当然知道。”李林甫提起这件事也是一肚子火，偏偏又拿李瑛没办法，“但是他每次送进去的异域美女，总是过完夜就又被送了出去。他想玩以桃代李，可惜陛下就是不上他的套。要说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依旧还是惠妃娘娘不是。”

“大人说的不错，太子送进去的美女的确没有一个真正得陛下欢心的。这倒不是因为她们不够美艳，而是因为太子并未懂得陛下真正想要什么。”

“哦。”李林甫低吟一声，“难道你就懂了？”

文士颖露出微笑，“大人，您可知道陛下最自诩的才能是什么吗。”

李林甫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音律。”

“音律？”

文士颖点头，“陛下自诩为天下第一的音律大家。太子搜罗的那些美女虽美，却没有一个是懂音律的，她们能得了陛下的欢心才怪。”李贾停顿下来，“大人，咱们只需投其所好，一定能得到陛下的欢心。不仅能将太子的‘暗渡陈仓’之路彻底堵死，还能保证在惠妃娘娘色衰爱弛之后继续将陛下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李林甫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寿王妃就懂音律了呢？”

这是个致命的问题，一时将文士颖难住了。

“这个···。”他迟疑道，“自然是听说的。”

“听说？”李林甫冷笑道，“我都没听说过，你从哪听说的？”

文士颖一时难于回答，因为真正的答案他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不过李林甫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与他斤斤计较。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渠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的很对。”

“什么？”文士颖紧张的问道。

“必须在惠妃娘娘色衰爱弛之前保证继续将陛下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虽然还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不过仗着一直以来的信任，李林甫还是决定带他进宫走一趟。就算最后被赶出来，他也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到文士颖身上。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当武惠妃听到这个提议之后，立即将一大堆杯盘碗碟朝二人脸上扔来，边扔还边骂道。

“哥奴，我看你是失心疯了。”武惠妃气得全身乱颤，驻颜有术保养得当的脸上泛起潮红，“你们这是嫌本宫老了吗？你是不是打量着圣人最近少往我的宫里来，就认定本宫年老色衰不再得宠了？”

李林甫和文士颖立即跪了下去。不过他们这么做却不是被吓的，纯粹是为了给她面子。

“娘娘。”李林甫沉声说道，“臣等绝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武惠妃身子向前，“难道说你们认为寿王妃年轻貌美，能比本宫更得圣人的欢心？”

这是一句杀人的话，如果应对不当，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回禀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李林甫大着胆子说道，“臣请高人为陛下和寿王妃算过，发现他们二人乃是天上的牛郎和织女下凡，本就是天作之合···。”

李林甫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知道说出这番话会有什么后果。

“你放···。”

以武惠妃的身份，能逼得她当众说出如此污秽不堪的言辞，可见的确是生气已极。

“是，臣的确是有些放肆了。”李林甫立即为她打圆场，“不过臣的确是一片赤诚啊。”

李瑁在一旁也气得不行。不过他生气归生气，落脚点却与他老娘截然不同。

“你们要本王做这种事，就不怕本王被天下人耻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