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间隙猜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1/1）
杨洛牺牲春宵时间，亲自盯着工匠把火炮抬上船。
等全部固定好，已经接近子时了。
他这亲力亲为举动，又收获一波感动。
“大哥，我先走了！等打完吕宋，再来向你道谢。”
“咱们兄弟，别整那么客气！”
“晚上行船，注意安全。”
“放心吧！大哥，我会注意的……”
为了赶时间，郑森把随行将士分成两波，一波休息，一波撑船，两个时辰一换。
第二天中午，金岛已经遥遥在望。
驶近码头，一帮人围了上来。
“少主，远程火炮弄回来没？”
“弄回来了！”
“少主，可否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看可以，摸也成，就是开炮不行！”
“炮弹要留着打红毛鬼！”
郑森一发话，所有人都往战船上凑。
刀口舔血的男人们，没谁不喜欢武器。
精良武器对他们的吸引力，一点儿不输美人。
就在这时，郑芝豹快步走了过来。
“福松，快让他们住手，摸坏了怎么办？”
“五爷，这是铁疙瘩，谁摸得坏？”
“你当是美人啊？”
“哈哈哈哈……”
打趣声中，郑森皱起了眉头：“五叔，你怎么没随我爹出征！”
郑芝豹大手一挥：“别提了！昨天刚出海一会儿，你爹和赵老黑他们就开始窜稀。”
“赵老黑最严重，都拉脱虚了！”
郑森脸色一黑：“什么意思？你们全折返回来了？”
“是啊！主事的全串稀了，不回来怎么办？”
郑森听完急了：“我爹呢？”
“在书房吧！郎中让他好好休息。”
郑森听完，急匆匆往书房走去。
不一会儿，郑森来到书房门口。
不等下人禀报，两手用力一推。
“怦！”红木雕花门撞在墙壁上。
“你干什么？想拆家吗？”郑芝龙坐在书桌后面，蹙眉呵斥。
郑森没有接话，开腔质问：“爹，你怎么把所有人都撤回来？”
“混账！回来不过问老子身体情况，开腔就是质问，你眼里到底还有没老子？”
“……”郑森气势一挫：“儿子知错了，请爹原谅！”
郑芝龙微微轻哼，话锋一转问道：“远程火炮弄回来没？”
“弄回来了，二十门火炮，二百枚炮弹，一样不少。”
“宫大哥还亲自熬到子时，盯着工匠帮忙安装固定。”
郑芝龙微微点头：“你来回赶路，肯定累坏了，下去休息吧！”
“爹！我不累，咱们说好一起出兵，不能言而无信。”
郑芝龙脸色瞬间由睛转阴：“什么言而无信，老子又不是没出兵，是遇到意外，士气受挫，不撤兵怎么办？”
郑森被问住了。
沉默了片刻，很不甘说：“可咱们不出兵，东洋泽就得面对红毛鬼所有兵力。”
郑芝龙想说，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好能两败俱伤。
这话只能放在心里暗爽，万万不能说出口。
只能装模作样叹气：“谁都不想遇上这事，今日一早，我已派人前去知会宫首领了！”
“让他把兵马撤回来，重新商定个黄道吉日，一同出兵。”
“爹！怎么可能撤得回来？”
“他们昨天一早出兵，等宫大哥接到消息，起码是今晚。”
“两天路程，拿什么追？不等赶上，大军就到吕宋了！”
郑芝龙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暗说若让他们追上，老子岂不白窜稀了？
殊不知，也就是这细微动作，让郑森疑心大起。
意有所指说：“爹，你不感觉这太巧了吗？什么时候窜稀不好，偏偏昨天出征窜稀！”
顷刻间，郑芝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拍桌子起身。
“你这混账到底想说什么？”
“窜稀是人能控制的？”
“这说明昨天根本不适合出征，不是黄道吉日，上天降下警示！”
面对暴怒呵斥，郑森丝毫没有退缩，直视父亲一字一顿说：“我要好好查查，窜稀这事，是不是有人故意捣鬼！”
话落，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没有老子允许，不准你胡来！”
“爹，我没有胡来，宫大哥待我亲如兄弟，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你若不让我查，我就把火炮还给他！”
郑芝龙差点气出心肌梗来。
吃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怎么可能？
可他更了解儿子性格，刚硬迂腐，不打消念头，不肯罢休。
灵机一动应道：“老子准备调理数日，便整军重新出征，你想闹得人心惶惶，一直拖延下去吗？”
刹那间，郑森僵立当场。
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连书房门都没给关。
……
望着远去背影，郑芝龙深叹一口气，把郑鸿逵叫了过来。
“福松回来了！”
“二话不说，跑来质问，为什么要把人马撤回来。”
“还胡乱猜疑，窜稀是有人捣鬼，说要调查。”
“这不是添乱吗？弄的人心惶惶，还怎么出兵吕宋？”
“被我训了一顿，耍脾气走了！”
“你去帮忙劝劝。”
郑鸿逵微微叹气：“好的，大哥，我这就过去。”
郑鸿逵来到郑森小院，郑森手握利剑，正朝院中花草撒气。
家丁们吓得瑟瑟发抖，谁都不敢上前劝阻。
郑鸿逵微微摆手，驱退所有下人上前，故作轻松打趣：“福松，你若感觉这些花草碍眼，我让人全拔了！”
郑森一收利剑，脱口问道：“四叔，你说……是不是我爹，故意做的手脚？”
“别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当成意外处理，尽早出兵，才是正确解决之道。”
“可我感觉对不起宫大哥，他对咱们不薄，若不查明真相，他心里会怎么想？”
“唉！”郑鸿逵深叹一口老气，这话说到他的心坎上。
郑森拿宫首领当兄弟，他拿宫首领当姑爷，这事弄的，他心里也很不自在。
尤其想到大哥突然同意出兵过程，他心口就堵得厉害。
可又能怎么办？不顾一切，追查清楚？
若有阴谋，怎么收场？ 撕破脸皮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就算是场误会，猜疑种子种下，以后兄弟怎么相处？
“四叔，宫大哥从战船上，把火炮拆下来给我！”
“昨晚还亲自盯着工匠安装到子时，发生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
“不要多想，只要你我问心无愧就好！”
郑森愕然一怔，从这句回应里品味出什么，急声追问：“四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