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约战二头山（1/1）
在杨洛强权压制下，葛大牛没等天黑，就背熟了战书。
第二天一早，带着三个兄弟，乘坐两条小船，前去邀战。
东洋泽入口处。
四大家族请了数百流民，打捞船队残体。
不少好事百姓，特意跑来围观。
透过惨状，隐隐可以想象到，当晚那场大火烧的有多惨。
葛大牛他们从东洋泽深处驶来，立马引起众人注意。
纷纷停下手上动作，驻足观望。
小船靠近岸边，葛大牛从船上拿起一块木板，一头搭船，一头搭岸。
一弹前襟灰尘，踩着木板上岸，吓得众人慌忙后退，仿佛他长着鬼面獠牙，能吃人一般。
“尔等别怕，我今天来，是给二头山下战书的！”
说着，葛大牛从怀里拿出几页纸稿。
“这是我家公…首领，写下的战书，多抄录了几份，你等拿去瞧个明白。”
“不认识字的，我给你们背诵一遍。”
“二头山山贼作恶多端，抢我财货，杀我兄弟，……三日后，约战二头山所有山贼，于董家山畔决战，不死不休……”
葛大牛扯着嗓子，高声背完，用力一扔，战书纸稿飘飘荡荡落地。
他扭头重返小船离去。
有人冲出人群，捡起战书，极速往泉山县城赶去。
岸边百姓炸开了锅。
有讨论私仇的，还有讨论四大家族的，更多讨论邀战的。
很快，东洋泽水匪邀战二头山的消息，传得全民皆知。
县令在第一时间，把战书送到二头山。
……
二头山，聚议堂。
江半云高坐主位，台下兄弟济济一堂。
把情况一说，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宫头领，咱们什么时候杀过姓宫的？”
“这谁知道，你每次杀人前，还问对方姓啥？”
“别管姓公还是姓母的了，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别人战书都下了，咱们若是不接，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新大嫂还在他们手上呢！咱们得帮大哥抢回来！”
“新个锤子，进了匪窝，不知道和多少人滚了大床，哪还新得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半云脸都绿了，狠狠一巴掌拍在坐椅扶手上。
“特娘的，老子还没找他们算账，反倒找上门来了！”
“他们想战，咱就接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大哥！他们敢下战书，肯定有凭仗，这会不会有诈啊？”
“诈个屁！他们在水里是蛟龙，到了岸上就是曲蟮，约战董家山畔，那是咱们的主场。”
“谢老三，你要是怕了，留在寨子里看家，我们去打。”
“谁说老子怕了？老子只是就是论事！”
“好了，都别吵了，不管姓宫的有啥凭仗，这一仗都非打不可。”
江半云一句话定下基调，众人纷纷讨论起约战章程。
“大哥，稳妥起见，让四大家族也出一份力！”
“出个屁力！他们都被烧成秃毛鸟了！”
“这战书写的也刁钻，把他们后腚都扒干净了，这会儿恐怕在忙着跟咱们撇清关系，哪还敢出力。”
“不出力可以，但他们得出银子，不能咱们兄弟拼命，他们在家享清福。”
“老八这话不错，必须给他们放放血，山下走过十个商队，八个都是他们的，这不能劫那不能杀，这山贼当的憋屈。”
“可不，我都快一个月没去春花楼了，再不去，春草都不认识我了。”
“咱们是山贼，不是他们家丁，若是只为了填饱肚子，谁还上山落草？……”
老八随口一句提议，话风突变，变成了声讨四大家族。
能听出来，众山贼对四大家族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了！这事儿我和他们商量，肯定不会亏待大伙。”
“当前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决战上！”
“老三，你去东洋泽回应，就说战书老子接了，让他们洗净脖子等着。”
“老二，你去董家山畔，把地形摸清楚，特别是各个水道，老子要让他们有本事来，没本事走！”
……
议事结束，众人分头去忙。
江半云派心腹前往泉山县城，给吴县令捎口信。
很快，四大家族族长被吴县令邀至书房议事。
“吴大人，水匪战书一出，传得满城风雨，是不是派人澄清一下？”刚坐下，章家族长便提出要求。
“以本官看，当务之急该把所有心思放在剿灭水匪上，水匪剿灭了，风言风语自然就小了。”
“那水匪敢向二头山下战书，想必势力不可小觑，并非我等判断的小势蟊贼！”
吴县令此话一出，室内气氛骤然一凝。
在坐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立马听出弦外之音。
“二头山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本官强调。”
“万一决战失利，我等会是什么下场？”
吴县令问完，端起茶杯，慢条斯文喝了起来，任由气氛酝酿。
二头山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倘若二头山战败，他们扶持二头山，浸吞朝廷税银的事，必定隐瞒不住。
见气氛酝酿到位，吴县令又道：“江半云派人传来口信，山寨上下不满平日清汤寡水，想吃上荤腥。”
“他们想吃荤腥，我们找谁去吃？”
“每月大把粮食伺候着，他们还想怎样？”
“是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年月，到处天灾流民，易子而食，他们什么都不用干，能填饱肚子，已经是享天福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还没用呢？先谈起条件来了！”
吴县令双手下压：“都消消气，你们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情况特殊。”
“江半云说了，山寨上下军心不稳，若不拿出重赏激励，难保有人在关键拼命时刻撂挑子！”
“那些山贼能跑，咱们能跑吗？”
吴县令一句，把四人全问住了。
权衡了半响，赵家族长作为代表问话：“他想要多少银子？”
吴县令抬起右手伸展五指：“五万两！”
“这么多？”
“听起来确实不少，可分到每个人头上，还不到一百两。”
“你们都想开些，那些山贼拿了银子，在兜里暖不热！”
“仗一打完，还不是全部拿来城里，送进你们商铺、酒楼、妓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