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阙的异变(1/1)
破庙门前大雪依旧,虽然一场寻仇的交锋已然结束,可对于许轻舟来说似乎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孔门主?”
察觉到将自己扑倒的孔阙神色不太对劲,许轻舟随即伸手想要试探性的将她扶起,却不想手刚抬起不过眨眼,就被两只柔荑牢牢抓住摁在了雪地之上。
“许…许轻舟…”
身上之人檀口轻声呢喃细语,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因为对这银发佳人来说,心中莫名的旖旎情绪明显是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她只能不断呼唤着被她压在身底的许轻之舟名,一边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边想要尝试些更加放纵的僭越。
而如此画面许轻舟哪里不知道是这孔阙中了那情药?“趁人之危真君子”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开的,但知晓许同志的都应该清楚他并非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
“孔门主,你可能是中了方才那寻仇之人的药力,赶快冷静冷静。”
可冷静显然是无法战胜药力的猛烈,随着娇躯微不可查的轻颤,一抹轻媚而病态的粉色从孔阙的玉颈染上了脸颊,随后就连那如若羊脂般剔透的耳垂也似凝上了红霞一般,引人想要将之含进嘴里肆意品尝。
“许轻舟,阙…阙感觉好热…许轻舟…阙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很奇怪…”
佳人银眸之中似乎是泛起了一层神异至极的光华,那从未有过太多表情变化的仙颜,却在药力的加持下微蹙起眉头,呆呆的看向身底之人。
中了药能不奇怪吗…
“所以可以让在下先起来吗?”
显然是不能,因为那仙颜已是遵循着内心深处的渴盼慢慢贴的更近,可到了近处这雪一般白的人儿却不呆滞了神,之后该怎么做已是完全不懂,便只得用琼鼻来回蹭着许轻舟胸口,而那种原始的欲望却怎么也得不到宣泄。
许轻舟本来就是浑身疼的厉害,加之被药力堵积了天命之力,所以有些力不从心,也就只能任由这银色佳人将飘落身前的花雪融化了许多。
谁能想到他许某人有朝一日已经身至武道六境,却还要被女子摁在地上任意轻薄?
可只是单纯的贴贴又怎么能够熄灭的了心底升腾出的无尽之火?冲动刺激着孔阙将手伸进许轻舟的胸膛慢慢摩挲,一边也是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要让那剧烈跳动的心快些停下来。
雪乱初情迷了眼,风戏新痴自难言。
堆积的越来越深的欲望莫说是找不到发泄口,甚至就连如何宣泄,这对于情感亦如透明的佳人也是完全不懂。而眉间紧皱只待看着飘落下的一粒冰凉而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抑制,便随着那飘落到许轻舟脸侧的雪花而轻轻俯下了身子。
情急之下,周身闭塞的许轻舟终于是勉强的冲开了半分武道之力,只见他连忙伸手揽住吻来的雪吻,一边也是暗自开始蓄力。
“对不住了孔门主!”
随即也是费力一震,才将这如若无骨的孔阙似鸿羽般击飞出了三五丈,许轻舟自己却是踉踉跄跄才爬起了身子。
“许轻舟…”
被震飞的孔阙眼里透露出无限的迷茫与希冀,而那副娇躯此刻似乎只余留下来了这句呢喃,银眸中的水晕光华愈加痴迷,只待看着爬起身的许轻舟而完全放纵。
许轻舟退了几步与其相互对峙,心底里暗自思索破局之策。他此刻也是苦不堪言,本就是伤势在身,却没想到遇见了这种事情,总不能任由孔阙这般与自己在此处同欢了。要知道这银发仙子仙子与自己八字还没个一撇,冰清的心灵待此事后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打击,况且之后寻找董儿还需要她的助力,若是此番因为这糊涂之事而气恼的离开,自己在这川国之地可就真是双眼一睁全是黑了。
凤凰鸣在手中也是成了摆设,不能杀不能伤,自己完全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凭这孔阙随意拿捏。
但如今也唯有强行使用武力将之击昏过去,待到醒来之后药效应该就会过去,但容不得许轻舟多想,面前的银影突然一闪,竟是瞬间便到了许轻舟身后,伸手直接从背后死死搂住了想要占有的温暖,丝毫没有留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
“什么…孔门主快些清清神!”
谁能知道这娇滴滴的人儿居然身法如此之快,许轻舟一直以为是这银发美人使得文道术法,却没想却是纯粹的速度!他只能咬牙费力的拉住如藤蔓般紧紧缠住自己的藕臂,又不敢用剑伤了身后的人儿,便希望通过高速而甩掉她。
而许轻舟在想方设法的摆脱孔阙的禁锢,这身后的轻柔也在纵情释放那占据心海的旖旎之情。人的脖子之间最为敏感,银色身影竟是如婴儿般吮吸在了许轻舟脖颈上,令怀中之人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发麻发紧。
“我靠!”
饶是许轻舟万般定力,真有如仙如眷的女子投怀送吻也难以把持,可大势所趋唯有隐忍,他赶忙用手推着那顺发飘荡的小脑袋,一边想要扭动脖子来摆脱正在种植的草莓。
可他的身体本就是濒临力竭边缘,此番再一剧烈运动顿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身后之人还是紧搂在腰间,丝毫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情急之下他只有动用背摔来完成摆脱。
估算好距离与角度,许轻舟将凤凰鸣丢出插在了树身之上,随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踩着身旁的雪松带着孔阙到了离地三五丈的树腰位置,向后使劲一躺。
“孔门主,得罪了!”
如此落地,定然是会受伤而松开怀抱,许轻舟思索的也无纰漏,可他却忘了身底之人乃是禽鸟真身,感知天然的危险是为天性。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孔阙居然在空中用力拧动身躯,将许轻舟翻转了过来使他垫在了身底。
“怎么可能!”
意识到此事也已经为时已晚,只待许轻舟说出这一句不可置信,他已经随着孔阙重重跌落在地,接着便是撞击的剧烈痛楚弥漫了全身。
这下完全任由身上之人摆布,因为许同志已然被这痛而冲击的再没了动弹的能力。
“许轻舟…”
如雪亦如火的话音也只有这一句似渴望似询问的呢喃,迷茫看着身底之人,孔阙又开始了方才被中断之事的延续。
而随着轻唤而落下的吻甚至比雪更加的冰柔,便从胸口一直吻到了脸畔。又或许是那种热灼心焚体,孔阙却将散发着馨香的身子再度支撑起,竟为了凉爽伸出纤手将身上的银衫脱褪到了腰间,那一抹世间之至绝至艳、至柔至美、至纯至洁的春色便完全浮现在了许轻舟面前。
无诗无词无句可以形容,这是许轻舟脑海里所能想到的最高赞美。(也可能是因为作者被榨干了,一滴墨水都不剩了……)
“补上阙…补上阙…”
檀口呼出的热息之中夹杂令人心驰神往的芬芳,使许轻舟也好似快要堕落进这情欲之瘴中,可内底暗守的本心却令他绝不愿意这般轻亵了面前之人。
“孔门主…孔阙!快点醒醒!”
这是许轻舟第一次呼唤孔阙真名,效果却也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
银发佳人水眸中的混沌被清明短暂的替代了片刻,却是呆呆看着身底之人难辨此刻如何。
“你…是许轻舟…阙在…”
而持续的时间也短的可怜,只不过潦草的说出了半句话而已,那种无边的欲望又再度侵蚀了孔阙的思索,唯剩下遵循本能的渴求。
吻不知几许,只觉得比天上落下来的雪还要多,身上的遮春也在不知何时褪在了雪地之上,甚至落下的雪都快将其掩盖,完全坦诚的仙子只觉得身底有什么阻隔着她的进一步寻求,而将许轻舟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个七七八八。
“许轻舟…补上阙…”
补上的是什么,为什么是补上,孔阙究竟缺失了什么,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些许同志此刻压根不再思索,他所想的是真的很冷!可亦是有相贴的火热在温暖着彼此,那驰往之地只待最后一步便可畅通无阻,而许轻舟也已经无法阻拦,便只能听天由命。
终究是到了最后一步,可身上之人笨手笨脚了片刻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但铭刻在生物基因底部原始欲望总会找到出路,而船到桥头之时,却不知为何那娇渴的人儿突然停下了动作。
“不…行…”
这一声仿佛是从许久远,许久漫长的光阴里传来,声音亦是区别于孔阙平日里对诸事的懵懂。
待到许轻舟在身底听到这一声时突然呆滞住了,因为这声音如同苍天在前,又似渊谷秘匿,让人不敢与其直视,不敢触其真现。
就似神在其面前一般!
并未结束,下一刻竟有耀眼银光从孔阙娇躯之上一闪而过,莫说是许轻舟,就连其周围的风雪也被驱逐出去,形成了一片真空的虚无之界。
“孔门主?!”
许轻舟只来的及惊叹这一句,便被忽如其来的光晕震飞的老远,而那身处于茫茫雾雪之中的绝色天仙已然飘浮凌空,一双任许轻舟如何描述也无法说出的尊威之瞳稍稍俯瞰着自己,便是毫无感情的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这得问你自己吧…
许轻舟也想知孔阙这是怎么了,可他被气浪冲击出去摔得七荤八素,眼中都觉得一排星星围着自己打转,压根从风雪里都看不清那赤裸着的白玉娇躯。
“你…罪人…”
可孔阙却似乎换了个人般,抬起手将滑落的雪与风杂糅成了一柄冰晶形态的剑,直指许轻舟似审判与定罪。
“孔门主,你究竟是…”
“你…妄图…”
一道殷红的鲜血从那嘴角似泪般滴滴流下,掉落在雪地之后晕开了朵朵娇艳的瑰丽红花,而这般的人儿却是凌空慢慢向着自己飘来,而手中的冰魄之剑散发出的是许轻舟此生都未有感受过的压迫感。
“你…妄图染指此身…即诛…”
纤手将冰剑举起,朝着许轻舟毫不留情的斩下,让许轻舟难以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画面。
又怎会想到,历经千幸万苦的他,居然会死在这么一处雪地,死在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情下?
剑落斩动风簌声,可那柄剑待斩到许轻舟的头顶时,却是再怎么也不落下,绝美而又令人心悸的画面似乎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许轻舟定睛看去,却没想是那孔阙的另一手死死抓住了持剑的玉腕,不让其伤了自己半点。
“门主你究竟是什么了?”
任谁都能看出,击伤甚至是要斩杀许轻舟都绝非是孔阙的意愿,否则又怎会紧咬银牙费力阻止着右手杀戮的继续?
孔阙神色从尊威经风雪一吹而变转,蛾眉微蹙想要改变自身将要对许轻舟的所为。
“许轻舟…说些故事给阙听,美好的…圆满的…”
为何要说这些故事许轻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办法,也只迟疑了瞬间而已,许轻舟便开口讲起了许多的童话故事。
灰姑娘,白雪公主,可这些外蕃的故事似乎对孔阙并没有什么用途,因为她好像不明白那些大胆而奔放的情感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这些…不行…说一些其它的…”
中国古代的确是有一些美好的故事,可火烧眉毛许轻舟压根想不起来半点,便只能将那些结局不圆满的故事给现编成圆满的结局。
诸如梁山伯与祝英台最终于夜半私奔,两两相守到了永远,牛郎织女的情感动了上天,让他们此身都结为了夫妻。
很多很多…
待到最后,那玉手之中的冰剑竟是融化在了这冰天雪地时,随着娇躯再无气力的跌落,孔阙这才失去了原有的杀伐,昏晕到了许轻舟身前。
“孔门主?”
许轻舟支撑起身子试探着上前呼唤了两句无果,便赶紧将其用雪衫遮住春色,随即抱在怀中带进了破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