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野火(1/1)
鞑靼边陲,昏暗的雪将苍天渲染成以前昏暗,几十位胡发邋遢的大汉骑着膘肥体壮的马匹在大雪中飞驰,不时有前排的哨兵赶回来吹着只有内部才能懂的秘号,如此之后马匹速度又会加快上许多。
“妈了个巴子的!这鬼天气真是能冻死个人!”
行了不知多久,首马却一声怒喝后突然停步,为了确保之后的逃亡路线正确,他必须查看清楚附近的情况,以防止再次成为瓮中之鳖。但大雪模糊了远方的情景与近处的视线,未来的一切都如面前的风景一般扑朔迷离起来,但不出去就意味着死,便又将这火气发向了老天爷。
身旁的弟兄见了首领停马,也随之一提缰绳止了步途:“大哥!咱们又有两个弟兄冻死了,之后该往哪走呀!”
他哪里知道该向哪?可身边的兄弟都在看着自己,他思索片刻却又将所有的矛盾转移向了罪魁祸首,便咬牙咒骂道:“哼!那个该死的女人追杀了我们近两个月,三千多号弟兄如今就剩下这么几个!待到等老子归来,定叫她生不如死!”
但这个时候谁还在意以后?画大饼也得分时机,不少小弟已经垂头丧气,自觉希望寥寥无几。
而马群中却又有人开始不停出着主意,分析情况:
“这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大哥!要不向着泗国那边逃吧,正好将两国的战火再卷起来,咱们也能坐山观虎斗而坐享其成。”
“满嘴骚话,你想当先生啊!现在没见着神佑已经开启了吗?但凡咱们触碰到边境,那女人都会知道咱们的具体位置,她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已经吃了多少亏了?”
“大哥…俺倒是觉得那个付仙人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这是孤掌难鸣,若是能和他合作,推倒那个刽子手女帝的统治也有了强大助力呀!”
或是埋怨或是建议,听的匪首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但在听到那个说与付仙人合作的主意时他却是冷冷的嗤笑了一下:“呵呵,你懂什么,那家伙就是惦记着我们手中的神遗之物罢了,没了这玩意,咱们在他眼里怕是连个屁也不如!”
所有人都知道大哥身上装着一个极度危险的神遗之物,但具体是什么用途谁也都未曾听说过,当前情况下肯定是担心那玩意能不能对付的了元央这个天下八境的武道巅峰。
“大哥,这个神遗之物真有这么厉害吗?”
“废话!”
匪首不自来的将手放在胸口处试探,为了确保自己那份筹码还在,当手触摸到了一块菱形硬疙瘩后他的神色终究是再度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神遗之物还在,那天就没有塌下来。
“这玩意可是所有武道天命者的克星,即便是她天下八境的女帝,只要被这东西的光芒辐射后也会跌落到第六镜之下。”
匪首的话令小弟的颓丧消失了不少,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般。
“这么厉害!那六境之下的女帝可就不一定是大哥的对手了,大哥可是快要到天下七境的高手!”
对此鸡血,匪首也不免有了些许得意的恍惚,又看向身后那不断远去的乌兰巴托方向,咬牙阴沉道:“哼!等老子突破到了天下之境,那这鞑靼将再无宁日!”
小弟有了活路自然也有了动力,眉间的忧愁被减去了不少,便都望向了为首的马匹。
“那大哥,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补充一下粮草。”
适时又有号声从不远处的风雪传来,急促而欢快的声音暗示着似乎是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大哥,前面的号子又响了!”
“哦?前面发现什么了?”
那人仔细分辨,闻声之后欣喜若狂道:“大哥!是一个小村庄!咱们有救了!”
匪首也是暗觉天无绝人之路,将缰绳一提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好!弟兄们咱们去补充一下干粮,切记住速战速决不能拖沓,可别忘了上次就是多停了半刻钟,就白白被那刽子手女帝杀了近千人!”
“是!”
飞驰的马匹奔腾所翻卷起碎裂的雪花,可那雪花若是染上鲜血,无疑便会化成无尽的野火。
那雪在飘荡,血也将蔓延,而野火终是要将面前的小村落焚烧殆尽……
……
今日的雪依旧很大,小村庄里的静谧却是许久都未曾变过。而对于正在写日记的阿牧来说,许轻舟的暂离好像令她失去了什么珍贵之物,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脑海里也总是不自来的想到那个熟悉的笑容。
她便又将笔放下,询问起身旁缝补衣物的奶奶:“奶奶,你说笨蛋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你还是改口叫许老师吧,总这样难怪许先生不给你好脸色看。”
奶奶并不知道,可总希望阿牧能把这个笨蛋称呼改一改,以免惹得许先生生气。
可少女却觉得这个称号用着习惯,况且这个村落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这样称呼许轻舟,总觉得有某种更特殊的含义在里面。
听闻了奶奶的劝导,她却是低头小声嘀咕道:“哪有……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她的声音很小,而且奶奶也年纪大了,许多时候阿牧多说一些心理话出来也觉得奶奶不会听到听懂。可耳背架不住了解,阿牧心里悄生的情感奶奶又怎会不知道呢?
“呵呵,许先生这才离开一天,阿牧怎么就开始想他了?”
戳穿心中所想令问题少女一下哽住不语,随后又赶忙拿起笔,在那本写满笨蛋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三个字,最后再想写下自己名字时终究还是羞的停了动作。
“我…我才没想他呢…”
……
从阿牧家往前走几百步便是哑雅的小屋,哑雅也听了许轻舟的建议多做些运动,可今天风雪太大,她就只能在院子里随意走上两圈。
雪中的一个个脚印踩出的符号名叫思念,而小别最为煎熬,看不见许先生的面庞,听不到许先生的话语,甚至是温暖的怀抱都停留在昨天。
不过一想到很快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这个单纯而又简单的鞑靼姑娘终是对着自己的脚印淡淡笑了笑。
可突然间或许是风雪中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惊扰到了她,哑巴姑娘好奇的抬起头看向了北方。
随后心里微惊的赶忙躲进了屋中,将门彻底反锁上。
因为她看见了远方失光,近处有火,洁白的雪被烈焰融化,唯留下焦土与灰烬。
那是野火……
(咳咳,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