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年快乐（1/1）
梁祈故意颠了她一下，“看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管我了？”
“怎么会呢，我会给你打掩护的。”她笑得俏皮可爱，眉宇间能看出此时的心情十分不错。
他笑笑，手中力道收紧了一些，好喜欢她，看她笑一下都能心花怒放。
下了楼把她放到地上，纪韵棠撑着拐杖就开始独自行走。
离新年没几天了，农庄已经开始布置上了喜气洋洋的装扮，偶尔碰到认识的工作人员和她打招呼，都会眼含笑意地将目光在她和梁祈身上流转一番，她只祈祷这些人说出去的没有这么快，别让爸妈隔天就知道了。
去了猫狗乐园看了看小动物们，安安现在和一群小猫小狗混得很熟，性格也活泼了不少。
小奶猫长得很快，捡回来到现在一个多星期安安就已经大了一圈了。
找了草坪上一处矮小的石头坐下，正好可以躲在树荫里。
安安似乎闻见了梁祈的味道，扑腾着小脚就朝这边来了，梁祈伸手把他拎到自己的腿上撸着，小爪子还不停地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攀爬。
纪韵棠也上手摸了几把，昨天下午才给洗的澡，毛发蓬松手感不错。
“为什么取名叫安安啊？”梁祈突然抬眼问她，“每次你叫它的时候我都会以为在叫我。”
“那你当时又干嘛答应叫这个名字？”
当时是当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梁祈苦笑：“是我答应早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从薄薄的云层里透下来一点也不灼人，不过石头上坐久了还是有些冰屁股。
她干脆使唤梁祈去搬了两只躺椅出来，往上一坐，这才叫舒服呢。
“梁祈，你平时都做什么啊？闲着的时候。”
帮她调整了椅背的角度，梁祈也顺势躺倒，说：“打游戏，约人出去踢球打球什么的。”
“哦，那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他这才听出来女孩话里是打听他喜好的意思。“兴趣爱好？我想想…”
“有时候会练练字，和朋友一起的时候喜欢下象棋。”
“怪不得你写字这么好看，那你喜欢吃什么？”
“喜欢什么颜色？最讨厌什么？”
她突然发觉自己这么不了解他，还说什么喜欢他呢。
“喜欢吃的太多了，不喜欢吃茄子西红柿丝瓜冬瓜苦瓜洋葱白萝卜紫甘蓝西蓝花鸡鸭鱼猪牛羊的内脏和皮，不喜欢炖煮的肉，也不喜欢吃螃蟹和螺丝，不喜欢油炸食品，不喜欢芒果榴莲李子，不喜欢吃奶油蛋糕。”
听他一股脑地说这么一大串，也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啊，看来从前的印象都要被推翻了。
“你不喜欢吃的也挺多的。”纪韵棠小声吐槽，还挺挑食。
“没有最喜欢的颜色，最讨厌蜘蛛苍蝇蚊子这些小虫子，最讨厌被人踩鞋。”
梁祈看向她，“还想知道什么？”
“暂时想不到了。”
剩下的等后面再慢慢了解吧，时间还很长，纪韵棠偏头和他对视上，她感觉梁祈似乎被自己又上了一层滤镜，怎么越看越好看。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发呆，梁祈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肉笑她：“看呆了？”
她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把目光瞥向一边，感叹今天天气真好。
在外面待了一会，纪韵棠收到妈妈的消息说快到家了问她回来没有，叫上韩笑在家里吃饭。
看了眼旁边新晋的男朋友，她笑着说：“我妈说快到家了，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好啊，既然你都邀请了”。他顺着话茬说下去，这下换纪韵棠不肯了：“…你还是回去吧。”
她可不敢刚上大学就给爸妈带回去一个男朋友见，会被围攻说个三天三夜的。
脸颊泛上红晕，梁祈看她难为情得很，也不逗她了，起身就把她拉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找你。”
“你家离这很近吗？”她是真的疑惑，每次梁祈都是说来就来了，好像就在隔壁住着一样。
“不远，坐公交车一会就到了。”一会指的是快一个小时的路程。
“真的吗？”
“真的。”
“怎么了，不想我来？”他扶着她的手臂突然凑近。
纪韵棠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屏息凝神，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没有…”
“就是来来回回的怕你太麻烦。”
“不麻烦。”他拿起拐杖递到她手里温声说，“来见你就不麻烦。”
怎么这人说起这些肉麻的话来一套一套的，纪韵棠撑着拐杖和他一起走着，心中狐疑：“你之前没谈过恋爱吗？”
“…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看你挺会的。”她嘀嘀咕咕着。
梁祈不禁失笑：“我哪里会了？喜欢你就是做什么都不觉得麻烦啊。”
听完这话，纪韵棠的脸更红了，梁祈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说真的，喜欢你…”
下一秒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嘴巴，“你别说了…”
嘴唇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这个动作有些暧昧，纪韵棠第一次谈恋爱，实在是听不得这些太直接的爱意表达。
女孩子脸皮薄，稍微一逗就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梁祈握住她的手腕把手从自己的嘴唇上拿下来，笑她：“好，不说。”
纪韵棠收回自己的手，两人在距大门不远处分别。
后来的几天她也没办法出门，爸妈知道她出去一趟就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别提有多担心了，连房间门都不让她出，饭都送到跟前来，除了见不到想见的人，还是挺舒服的。
和外界的唯一联系只有手机，听她蒙在被子里嗫嚅着说想见他，梁祈就借着探望同学的名义来看看她，还不忘叮嘱她少吃糖。
在家这么一呆着就呆到了除夕夜，得益于每天坐在床上不走动，纪韵棠的脚好得很快，身上的擦伤也结了痂长出了崭新的皮肤。
大伯和伯母早早的就来了，在楼下叫她的名字，每年两家都是一起吃年夜饭，纪韵棠很喜欢那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弟弟纪明轩，乖巧听话长得也可爱。
外面的鞭炮声远近不一，此起彼伏，邻居送来了自家做的饼，说是谢谢莫医生，祝他们一家新年快乐。
梁祈接过沉甸甸的包裹，睡眼朦胧的扫视了一圈家里，完全没有过年的样子。
电话响起，纪韵棠甜甜的嗓音从听筒钻进他的耳朵，烦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刚起床吗？”
“嗯，没有，起来有一会了。”
小侄子一直在戳她问该怎么过这一关，纪韵棠小声指导他，又对梁祈说，“今天是旧年最后一天咯，祝你新年快乐呀！”
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回道：“新年快乐。”
听出他声音中的黯淡，纪韵棠走到一边问他：“怎么了？你听起来不是很开心。”
“没有，”否认过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昨晚给妈妈削好的苹果，吃了一口就被抛弃在了那。
“一个人在家吗？”她知道梁祈的爸爸长期外调很少回家，妈妈是急诊医生也很忙，不由得生出一丝心疼。
“嗯，”他不想影响纪韵棠的情绪，随即转移了话题：“脚怎么样了？”
抬脚试着活动了一下，没什么不适感，不过还是不敢轻易下地走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疼了也不肿了。”
“那就好。”模模糊糊的又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你旁边有人吗？”
纪韵棠摸摸纪明轩的耳朵让他小声点。
“有啊，我的小侄子，和我一起玩游戏来着。”
“棠棠！过来帮帮忙！”纪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纪韵棠应了一声就和电话里的梁祈说了再见。
准备年夜饭的工作最是繁忙，一下午的时间她都没分出心思来碰一下手机，不是洗菜就是剥蒜端盘子。
直到饭菜俱齐，满房飘香的时候，纪韵棠才得空拿了手机出来拍了一张年夜饭的照片发给了梁祈，又分享到了宿舍群里。
外面烟火正盛，梁祈让纪韵棠好好吃饭，他能想象出在发这条消息时她是怎样的表情，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年夜饭肯定是其乐融融的。
母亲回来的时候梁祈已经在第二遍热菜了，她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啊桉桉今天医院太忙了。”
“没事。”他没有勇气再过问父亲今天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昨天收到消息时他就被一盆冷水给浇透了。
家里一点年味都没有，每年都是差不多的光景，从前梁祈还会仗着孩子气抱怨几句，年岁渐长，现在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