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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长相思兮:相留赴洪荒 > 第5章 辰山巅引血招残魂,瑶池底剜心塑真身

第5章 辰山巅引血招残魂,瑶池底剜心塑真身(1/1)

书接上回

白帝见她发问,自是愣了一下,像是多年的心事被人窥见。帝王笑而不语,向小夭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上路。

见白帝如此,小夭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并未追问,转身踏上了前往辰荣山的路。

阿念虽被养的天真烂漫,但在关键时刻也是个能扛事的,收到白帝密信,便知此事隐秘,要瞒着玱玹,但又不能做得太刻意。阿念一路上东逛逛西逛逛,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果脯零嘴,托玱玹的侍卫一批一批地捎去五神山和西炎山,几趟下来,玱玹明面上派去的人都被她打发走了,随后又见她传讯玱玹道:“我和姐姐出门散心,你们男人别管太宽”。玱玹见她如此放松,想着小夭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心下疑虑消除,便也识趣地通知潇潇撤走了暗卫,好给她们姐妹二人留足空间。

确认玱玹的人都已离开,阿念才和小夭在辰荣山碰面。阿念以要在辰荣山山顶泡汤泉为由,命人封锁了整个辰荣山的山头。如今整个辰荣山山巅,都是白帝的人。为确保万无一失,阿念还让海棠在核心地界布了阵,保证小夭在招魂时,旁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明面上,阿念和小夭在辰荣山山巅夜夜笙歌,觥筹交错。但事实上,只是阿念一个人在那装着。每日便是听一些丝竹管弦,着实没意趣。可当她一想到日前初见自家阿姐的样子,便真的咬牙一连忍了半月。

她从未见小夭如此失魂落魄。就算是当年初回高辛错认了她的娘亲,阿念都没见她如此。

这该是有多痛啊……

父王来信时,阿念心下早已猜到七八,但父王嘱咐过她,不要多问,只需全力配合。她便只是照做。

小夭虽不是她亲阿姊,可阿念打心里早已将小夭当成了亲姐妹。多年来,她一直守着对那人的承诺,并未将海贝的事告诉任何人。她一直都知道那人对小夭的默默付出,现今见阿姐如此,出于私心,也是支持的。

只见小夭将大肚娃娃置于身前,用精血点燃结魄灯。那灯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小夭的精血,灯芯忽明忽暗,法力外溢,一点一点修补着相柳的残魂。一连半月,只见那结魄灯不断地汲取着小夭的精血,小夭的身体每况愈下。

白帝派了不少法力高强的暗卫留在辰荣山给小夭渡法力,可此事终究是要小夭用自己的精血做引子,法力只能作为补品,并不能代替招魂者的精血。最后的几日,因为失血过多,小夭的唇间已经没有了血色,全身苍白枯槁。苗莆和阿念陪着她,却也对此无能为力。所幸,在引血招魂的第十五天,那魂魄终是集齐了。

那日,只见结魂灯灯芯忽的一亮,不再吸取小夭的精血,灯芯跳跃着,强壮而有生命力。

小夭见相柳的魂魄被集齐,将结魄灯捧在手心,大滴大滴的泪滚落而下:“相柳,是你吗?你回来了,对吗?”

只见那灯芯跳跃着,似是在回应小夭。

“阿姐,你的血都要流干了”阿念见小夭如此,自也是心疼不已,一滴热泪滚落。

这滴泪,既是为阿姐,也是为阿姐的爱人。“至少他们二人,一直都是互相奔赴的。”阿念心想。

自招魂后,小夭一连在床上躺了半月。玱玹也多次派人前来送礼,都被阿念以“打扰姐妹二人叙话”为由赶了下去。“告诉玱玹,我有好多苦水要倒给姐姐,他之前干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说与姐姐听……如今正在气头上呢,我们两个,别说人,影子都别想见到”玱玹见她们姐妹二人好不容易能够和平相处这些时日,便索性由着她俩玩闹。小夭和阿念在辰荣山待了一月有余,待小夭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才启程下山。

姐妹二人于山下作别,阿念回五神山,小夭回清水镇。

小夭在辰荣山卧床休息的这些日子,她们姐妹二人聊了很多,仿佛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聊完了似的。阿念现如今更加理解姐姐的决定,临行前,只见她一把抱住小夭,一改往日的俏皮,一字一句地说道:“姐姐,保重。”小夭见她如此,心下感叹自己的这个"妹妹"终于是长大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满眼温柔地回应道:“你也是。”

“今日一别,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

阿念目送着此时已经变为玟小六的小夭,只见那中年男人背影微偻,坚定地走在路上,直至消失不见,终是没有回头。

阿念轻叹一声,对身侧的海棠说道,“海棠,你看到了吗,姐姐走的时候,她的眼里有光……”

小夭和苗莆来到清水镇,见到了桑医师夫妇,很快便住下了。玱玹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遣人来了清水镇。见小夭心意已决,也没有多问,只是留了一些眼睛保护小夭。对于玱玹来说,小夭现下去哪都无所谓,他只要确认她安好,便足够了。

眼睛照例每周向玱玹汇报西陵小姐的近况。三年来,小夭化身玟小六成为了清水镇桑医师的徒弟。桑医师夫妇人到中年,膝下并无儿女,索性便认下了苗莆做义女。小夭每年和玱玹去信,也会对自己在清水镇的近况提及一二。桑医师夫妇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玱玹也是知道的。

一日,一个两鬓斑白的神族青年出现在了回春堂的门口。苗莆出门见是涂山璟,心下一惊,差点喊漏嘴,要喊小夭“王姬”,但终究是忍住了,朝里屋喊了一句,“爹,有故人来访。”小夭应声而出,见到涂山璟,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在下叶十七,想来回春堂拜师”涂山璟答道。

只见小夭轻笑了一声,回过身去,没有再看那人,说道:“你的医术,早已出师,甚至比桑医师都还要高出不少。拜师倒也不必,既然来了,便帮忙看一下铺子吧,我们刚好准备要出去云游一段时间。”

“好”只见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小夭没有继续搭话,眼神示意苗莆为涂山璟安置。

那年轻人没住下几天,桑医师夫妇便带着义女和徒弟出门云游了。

小夭带着一行人来了西炎山,玱玹听闻他们要来,算着日子,一早便在城门口等着。只见小夭顶着玟小六的那张脸向玱玹行了一个臣礼,私下倒是喊了一声“哥哥”。玱玹自打远远望见小夭的那一刻,脸上的笑便没停过,见他们一行人中没有涂山璟,笑得更深了。

“玱玹哥哥,我今日来,是想找你借个东西”

玱玹见小夭开口求他帮忙,心里欢喜地不得了,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玱玹二话不说都会让人摘了来送到小夭面前。

“你要什么,尽管提。”

玱玹此刻的回答在小夭意料之中。

“我想要护心莲”只见小夭开口道。

玱玹听小夭提到护心莲,脸上的笑容似是一僵。虽然他隐约猜到了答案,但还是问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只见小夭略带讨好地冲玱玹笑到:“哥哥你也知道,桑医师夫妇一直无所出,我想着送他们一个女儿,借用你的护心莲塑一颗心,然后把它放在瑶池底养上一年,便可以让他俩余生有个指望……”

玱玹虽心有疑虑,但桑医师求女的这件事他从前便是知道的。如今小夭既向他开了口,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即刻命人取了来送给小夭。

小夭见玱玹如此爽快,又说了不少好话,并最后附带了一句:“等事成,我必定亲自上朝云殿将护心莲还回,顺道回家看哥哥”

玱玹听见“亲自还回,看哥哥”这七个字,心下一喜,起初生起的疑窦现下被小夭一番甜言蜜语洗刷地一干二净。潇潇带着桑医师夫妇在西炎城玩了几日,一行人便出发去了玉山。

玉山,那是全大荒除了五神山外唯二愿意帮她实现愿望的地方……

只见他们一行人来到玉山。

如今的玉山王母是白芷。

阿獙听闻小夭要来玉山,一早便和烈阳在山门口等着了。小夭在信中说明了来意,王母也愿成人之美,故而,玉山这边早早便做好了准备。阿獙这次很谨慎,为了防止中途出差错,所有的一应用具都准备了两份。

桑医师不能在玉山久待,王母带他们夫妇二人去取精血了。阿獙将小夭拉到一旁,屏退众人,与小夭说起了体己话。

待苗莆退出将门关上,阿獙的笑意顿时一收,“看来被我猜中了,你是来复活那个人的”

小夭见他已猜到,却也不装了,看着阿獙一脸恳切地说道:“请你帮我”

只见那人多情的狐狸眼无奈地合上,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小夭,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尽管去做,其他的,我替你解决。”

放眼整个大荒,除清水镇旁边那个有血咒的辰荣义军旧址,玱玹的“眼睛”无处不在。

一切都准备妥当,王母已经取好了桑医师夫妇的精血,届时只需要将精血和护心莲放在瑶池底的莲蓬里孕育,便可在十月后的瑶池之上迎接那个新的小生命了。

小夭是这整件事的主理人,最后一步,自是由她来完成。只见小夭折了一株瑶池旁的柳丝,带着护心莲和桑医师夫妇的精血潜到了池底。见小夭迟迟不上岸,众人似是有些着急。阿獙倒是很淡定,安慰道:“快了,一首歌的时间,她肯定能上岸。”只见阿獙十分笃定地说道。许是为了不让众人寂寞,阿獙随意的哼了几句。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小夭便上了岸,准确的说,那首歌还未结束,小夭便已经在苗莆的搀扶下上了岸。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切便结束了。小夭那天许是有些累,早早便和苗莆回了房。众人也四散离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对于玉山的人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但对桑医师夫妇来说,确是无比重要的一天。在那一天,他们的女儿,有了心跳……

多年后,进入暮年的桑医师回想起来,只觉得那天过的很快。

桑医师夫妇在第二日便下山云游了,他们二人自打接手回春堂后便没出过清水镇,如今正好抓住机会到处看看。小夭倒是无所谓,被阿獙和烈阳留在玉山住了十个月。

莲蓬如今已经长到了瑶池之上,不日便可将其中的莲子取出。莲子取出之时,便是那孩子的诞生之日。小夭算好了时间通知桑医师夫妇上玉山。只见桑医师夫妇上山,手中竟抱着一个婴孩。众人四下一惊,桑夫人向大家笑着解释道:“我们在来玉山的途中捡到了这个孩子,看着可怜,便抱了回来,是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桑夫人十分喜爱小孩,小夭见她如今抱着怀中的婴儿,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遂笑着恭喜道:“如此许是天意,老天爷感念你们数十年如一日的救死扶伤,赐下了一个好字。”

时机已到,小夭施法将莲子取出,只见那莲子一出世便化作了婴孩的模样。小夭将她交由桑医师抱着。桑医师夫妇见怀中婴孩,喜极而泣,要不是小夭和苗莆拦着,他们俩横竖要抱着孩子给她磕上三个响头。

“这两个孩子是托了恩公的福,请恩公赐名”

“男孩便叫桑槐,女孩便叫桑柳吧。”接着,小夭又向他们二人嘱咐道:“对外便说是你们夫妇二人云游途中,在槐树和柳树下捡到的。此事毕竟难成,大荒也不是只有你们这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

此事是小夭在桑医师夫妇来玉山前便同他们商量好的。他们夫妇二人也极通情理,知道此时隐秘,不足为外人道,随即便应下了。

待他们一行人回到清水镇,涂山璟正独自在药房捣药。

见小夭他们归来,立即迎了上去。小夭见他上前,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众人见他们二人如此,识趣的纷纷找借口回了厢房。如今,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只见小夭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涂山璟,说道:“涂山璟,我爱过你,也曾殷切地期盼和你相守一生,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裂痕,而这些裂痕只能尽可能地忽视,永远无法抹去……

我最近总是做梦,想到以前的事,想到当年你和防风意映结婚,我气得吐血……

想到当年你还是叶十七的时候,明明答应了我,却将我一个人丢在回春堂……

想到你明明知道相柳做的一切,也知道我为此十分伤心,却装作毫不知情,任凭我去恨他……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依赖我?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眼中的你自己?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妄图通过我的爱来肯定你的价值和存在?

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因为各种缘由,舍弃了我……

虽然你一直都所谓坚定的选择我,可这些坚定,难道不是作为一个爱人最基本的东西吗?

如今我既知道了这些,便不能如你一般,装作不知情。

我可以骗所有人,但不能骗我自己!我放不下他,勉强和你在一起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公平……

如今互相陪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我做回清水镇的玟小六,你做回叶十七……

能够回到最初的起点,就很好了。”

小夭说着说着,终是红了眼,似是在和涂山璟做最后的道别。

只见涂山璟没有说话,小夭随即又补了一句:“涂山璟,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涂山璟望着他,似是早已猜到了结局。小夭心意已决,多说无益。继续挽留只会让她更加反感。只见涂山璟强撑着挤出了一抹微笑,道:“好,从今日起,在清水镇,我便只是叶十七,我会陪着你,践行我对你的承诺”话毕,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小夭望着涂山璟一瘸一拐的背影,一滴泪落了下来。

他们真的爱过,或许这种爱源自救赎和依赖,可现如今,也是真的不爱了……

相柳的死,让小夭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东西,她在海岛独自一人的时候想了很多,回顾了她与相柳、玱玹、涂山璟等人的纠葛,发现自己自从出了清水镇就一直患得患失,错把对叶十七的救赎与责任当做了爱,而困于立场,一直回避着她与相柳二人的感情……

就这样,时间好像按下了加速键,不知怎的,小夭感觉这些事情好像早已经历过一遍。

桑柳桑槐一周岁的时候,阿獙和烈阳来清水镇给两个孩子送来了玉山众人准备的贺礼。

玟小六自打回清水镇后,依旧每月十五雷打不动的去辰荣义军旧营给相柳祭扫,只是每次回来,众人遇上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桑医师自外云游归来,学了不少新的方子。每月十五,都会熬一次药膏,免费发放给清水镇的居民,据说贴在穴位上有奇效。只是那气味着实呛人,每次熬那药膏,整个回春堂都有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胜过平日里的十倍不止。

苗莆虽在清水镇,但时常出门游历,有的时候,一去便是数月,小夭有的时候也会出门,但她都会赶在每月十五回到清水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桑槐二十岁那年,小夭带着他去了一趟西炎山,说是男孩子长大了要去外面历练一番。

桑柳二十二岁那年,她和桑槐大吵了一架。桑槐便去西炎城当太守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紧接着,桑医师夫妇去世。涂山璟去世。桑柳去世。一百年就这样过去了。

苗莆出门游历,结识了赤水族的一个子弟,名叫赤水阼。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很是般配。

白帝来过几次清水镇看小夭,临走前总是会去石先生那里听听故事。

清水镇已经一百年没有下雪了。

渐渐的,小夭从第一视角逐渐脱离身体,变成了第三视角:

小夭看着自己在瑶池底偷偷剜下一半的心放进莲蓬,听着阿獙唱让众人忘记时间的歌谣,旁观着自己拿阿獙从玉山偷来的莲蓬,将半颗心和莲蓬种在辰荣义军旧帐边的小池塘底;注视着每月十五月圆夜跑去清水镇旁边山头看月亮,被众人误以为是中邪的玟小六;迎接着为相柳送完心头血后,满身血腥气的自己;感念着数十年如一日,默默熬药膏为自己遮掩血腥气的桑医师夫妇;气愤于发现自己教导多年的桑槐,竟是玱玹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愤懑于提刀上朝云峰质问玱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监视自己;无奈于见证桑槐和桑柳的决裂,自己却无能为力……好在桑槐为心爱之人去而复返让她获得了一丝慰藉。

小夭静静地看着清水镇的自己送走桑医师夫妇,送走涂山璟,送走桑柳……

目送桑槐带着变回柳枝的桑柳启程去玉山……

看着苗莆与左耳重逢,相爱……

清水镇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小夭像一个看客,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死前走马灯。可她好像对死亡这件事并不在意,只是任凭灵魂出窍,自己静静地注视着。

或许是,那个世界就算再美好,也因为他的缺席而变得灰白。又或许,小夭潜意识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她不受控制的,醒不过来……

直到当她看见相柳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多年来的委屈、愤懑、落寞、不甘,在一瞬间到达了顶峰,纵使她如今已是一副“灵体”,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冲到那人的面前……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为何这么多年来依旧不肯入梦,想问他为何要瞒着她做这么多,想问他为何要抛下她……

可就在她触碰到相柳的一刹那,那人便消散了。一瞬间,恐惧充满小夭心头。

只见小夭痛苦地喊了一声:“相柳,不要”。随即惊醒。

今夕是何年?

小夭起身,发现自己躺在苗莆的床上,而面前的防风邶则坐在榻上静静地望着她。

“小夭,你做噩梦了”防风邶见她还未完全清醒,随即向她解释道。

庄周梦蝶,如今醒来,她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

原来以上总总,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又或者说,这个梦,让她将这一百年经历的事,又回忆了一遍。

小夭似是还未从最后“得而复失”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抱住面前的防风邶,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下确是一阵庆幸:“所幸,这次没有消散”。

不知为何,此时小夭心口猛地一痛。她能感受到,那疼痛并不是来源于自己梦中产生的悲痛,更像是那颗心,出于一种心疼、怜爱与不忍的痛。防风邶见小夭捂着心口,眼底竟满是歉意,关切地问道:“小夭,你还好吗?”只见小夭继续扑进那人怀里,抱着防风邶的双手又紧了紧,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我梦到又将这一百年经历了一遍……”

小夭靠在防风邶怀里,突然感觉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沿着发根落到了头皮处。小夭自是一惊,抬头朝滴水的那边望去,防风邶似是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低头将爱人的头发抚了抚,解释道:“今早我见你还在睡,便出门帮石先生买了点洋葱,谁曾想刚刚抱你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手伸到了眼睛边上,熏的我直落泪……”此时,小夭才看清防风邶的脸,只见防风邶的嘴虽笑着,眼睛却在哭。

小夭听到防风邶主动去找石先生,心下自是一喜,蹭进那人怀中继续说着:“你睡了一百年,大荒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后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多去向石先生请教。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平时顺带能帮忙的地方,便多帮帮……”

只见防风邶轻抚着小夭的额头,笑着答道:“好”

还好只是一场梦

还好,你回来了

这一百年,值得

第五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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